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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比如，先谈个恋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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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一走，白沁心的脑子就转开了，迅速做了分析。
冥皇来救她？唯恐天下不乱的主会那么好心？做梦呢！明摆着是来凑热闹、给百里言添堵的。
这二人虽然交情不浅，但相处模式却有些“水火不容”，似乎都见不得对方好。果子恢复了真身，冥皇不来插一脚才叫稀奇。是以打肯定是要打的，冥皇自不会手下留情，这倒是给了自己逃离的时间，算是为自己做了件好事。
至于谁输谁赢，对于他俩来说似乎不太重要。百里言若是赢，心情自然好，心情一好那点个小心思便又会活络开来，为什么？春风得意啊。俗话说饱暖都要思淫欲，他一个憋了万千年的魔尊头一回尝到爱情的滋味还不得食髓知味？倘若输了，冥皇本就坏了他的好事，这股子邪火不得烧得更旺？
再者，百里言无心的情况下都对自己动了情，如今成功合体，便是个有血有肉，有着七情六欲的正常男人，不，确切地说比一般的正常男人还要来得情感丰盈，因为灵魂中带了果子的邪气。亦正亦邪，做事自然不会按常理出牌，便丝毫不要指望他还能像以前那样保持君子风度，这一点已经从刚才的相处中得到了最好的验证。
对于自己，百里言必定是抱了志在必得的心。
一番分析，白沁心得出了最终的结论。跑，不跑的是傻子！因为跑或者不跑，自己都是那砧板上的肉，而让她做一个待宰羔羊，不好意思，她的人生字典里从来都只有主动出击。但是怎么跑、什么时候跑，跑得让他不怒反笑，是个技术活。
就在白沁心开动脑筋思忖对策的时候，百里言杀了个回马枪，见她老老实实在床上睡觉才满意地离开。
看吧，就知道这家伙会来这么一手，幸好自己没贸然行动，不然这次再被抓回来铁定被他吃得连渣都不剩。
谁说爱情不是场斗智斗勇的博弈？这样才更有意思嘛。
白沁心这才从床上起身，看了眼被撕得没法看的礼服翻了个白眼，敢情不是你的钱是吧？幸好她有个空间，自己的随身物品一样不落，不然要她光着身子裸奔，没那个勇气！哪怕有钱打个电话叫人来送衣服也得时间，而现在时间对她来说极其宝贵，她绝不会将精力浪费在等上。
随便挑了套便装换上，戴上口罩鸭舌帽，拿了张纸巾洋洋洒洒写了一段话。末了想了想，印了个唇印上去。将那撕烂的礼服摆在显眼的大床上，再将那张写好的便签放在了礼服上，这才满意勾唇，拍拍屁股走人。
白沁心给颜如玉等人发了个消息，登上最快一班回常青的飞机才松了口气。弯唇看向窗外，哼哼，百里言，拜了您呐！想要如意得到她的身心？呵呵，谁吃谁还不一定呢！
话分两头，百里言和冥皇二人来到一处“世外桃源”，不同于现世的白雪皑皑，此处四季常青，山青水绿，桃花开得正盛，花鸟鱼虫各自欢快，一点不因二人的到来而有所惊异。
冥皇迎风而立：“可还记得这里？”
百里言看了眼熟悉的风景，昆仑山上的仙境万年不变，是他们常来之地。然而百里言此刻无暇赏景，顺手摘下一支桃枝，甩手一道寒光，夹带着阵阵桃花香冲着冥皇而去：“坏了本尊的好事，你很得意？”
“靠，招呼也不打一声？”见百里言当真动了气，冥皇丝毫不觉得惭愧，反而乐得高兴。嘴上说得幽怨，动作却出奇的快。不避不让，衣袖一挥，无数桃花自掌心朵朵盛开，形成一个旋转的大花球，带了丝挑衅的笑意扬手，“看你这暴脾气，本尊不是关心你嘛。知道你恢复了真身，第一时间就来迎接老友，够意思吧？”
那朵大花球陡然一顿，下一秒立刻化作一条“花龙”，呼啸着朝百里言席卷而去。
百里言讥讽勾唇，淡笑着扬眉，花枝一抖，带起无数玄光、风刃，刀切般对上“花龙”：“省省吧，你那点心思本尊还不知道？”
“看这话说的，本尊能有什么心思？要不你说来听听？”
下一秒，本还离得有些远的百里言已然穿越“花龙”，花枝直点冥皇眉心：“司马昭之心还需本尊来点破吗？”
冥皇眸光一闪，好快的速度，这份功力，丝毫不减当年啊。闪身而避，笑道：“哟，这是怎么的呢？何时变得这么不干脆了？都学会拐着弯骂本尊了。不是融合了吗？那百里言还能影响到你？”
“你倒是惯会用激将法。”什么影响不影响，他是魔尊，亦是百里言，因为融合得完美，自个的人格更为丰满。天下唯我独尊的气魄不变，只是多了丝从前不曾有过的人气，懂得了爱。想到白沁心，百里言心底柔软一片，嘴角不自觉就勾起了一抹温柔而满足的浅笑。
冥皇一时看得有些愣神，这样的魔尊，他当真不曾见过。
“你分神了。”百里言凤眸光华一片，一桃枝就抽到了冥皇脸上。
“靠！打人不打脸！”冥皇吃痛，懊恼闪避，扬手一道黑气喷涌而出。
“你是人吗？”百里言调侃一句，跟着也打出了一股黑气。
“我说，本尊叫你用强你还来真的？何时这么听本尊的话了？”冥皇哪壶不开提哪壶，刻意激怒百里言，继续火上浇油，“你自己女人什么性子不知道啊？小鱼儿能是用强就甘心委身于你？”
百里言眸光一眯，一把抓住冥皇的肩头，皮笑肉不笑道：“你很了解她？”
“瞧瞧你这醋劲，本尊还和你抢不成？”冥皇肩头一抖，脱离了百里言的掌控，反手一抓，“你这般用强，自己爽了可有考虑过她的感受？可别得不尝试寒了她的心，到时候哭都没地方哭。等到那时，哼哼，本尊断不会可怜你，势必大笑三声，畅快！”
“你——”危言耸听！手腕一翻和冥皇对了个掌。
“再说了，你什么身份什么功力自己不知道哦？小鱼儿虽是修行之身，到底还是肉体凡胎。虽有双修一说，可你堂堂魔界之尊，又从没碰过女人，届时食髓知味，不知节制还不把她给折腾死？”两掌相对，各自退了几步。
“你当本尊是什么人？”禽兽吗？不过心底到底有些动摇，小鱼儿现在的身体……
“你是人吗？”冥皇反唇相讥，原话还给了他，又说，“这女人呐，又是自己心爱的女人，自然是用来疼的。”
要你教？百里言眉头一挑，抬手又打出一掌。
“你这个人呐！”一言不合就开打的性子倒是没变，冥皇抽了抽嘴角，眸内精光一闪，“小鱼儿是个极有主意的人，懂得审时度势，有时候虽然示弱了，其实倔着呢。谋定而后动是她一惯的作风，更喜欢将主动权掌握在自己手里你不知道吗？”
百里言眸光闪了闪，陪伴她多年，这点自然明了。
见百里言神色略有松动，冥皇便知他将自己的话听进去了。又说：“现在她的确不是你的对手，但若论内心强大，我倒是觉得你俩势均力敌。感情之事，不就求个你情我愿吗？她既然喜欢将局面掌控在自己手中，你依了她便是。自己的女人自己不宠谁宠？这也是一番情趣。你且等她主动靠近你、引诱你，届时水到渠成，不是更有成就感？反正你又不吃亏。”
好像的确有些道理。等着她来投怀送抱吗？艾玛，想到那火热的身姿、那迷蒙又魅色流淌的勾人眼神，百里言一阵心神荡漾。
哟，这是想到了什么少儿不宜的限制级画面吧？冥皇闷笑，趁着百里言走神之际，一拳打上了他的脸。哼，打脸之愁可算给报回来了。
百里言吃痛，好你个狡猾的老不修。
冥皇得了便宜有卖乖，嬉笑一声：“而且……呵呵，被自己的女人压不丢人，反而别有一番滋味，啧啧……”
话虽如此，而且那个画面想想就有些小激动。百里言压下自己心头的那点邪念，鄙视看去一眼，讥讽扬唇：“看来你是被女人给压多了！”
冥皇脸色一黑，他什么时候被女人压过？而且，哪来的女人？他可是洁身自爱的好青年一个好吗！面上却一丝不显，笑得暧昧：“这是情趣、情趣！懂吗你？”
“经验老道啊，怨不得小鱼说你是个妖艳贱货，当真是个只会下半身思考的禽兽！”
“呸！老子还是个雏……”
“不信！”
“老子真是……”
“哦！还真是个童子鸡啊。”百里言勾唇，花枝再次一抽，“你丫的荤腥未占的老货，还大言不惭来教本尊？谁特么给你的自信？”
卧槽！怎么自个儿反倒中了他的激将法呢？冥皇顿觉失言，后悔不已，他那英明神武、风流倜傥的形象啊……
“本尊虽不曾有过实战经验，至少比你懂得多。看过爱情片不？知道怎么哄女人吗？女人的心思你懂吗？”见百里言懵懂的样子，冥皇就知道自己说中了他的心坎，一边出招一边说，“你不懂！本尊至少还能纸上谈兵，你连纸上谈兵都不会。你说，本尊教你的有没有错？是不是很有理？”
“哼！狡言诡辩！”
“你就继续嘴硬吧。不听本人言吃亏在眼前！”
二人各自挥出一掌，周身气流回旋，落英缤纷，惊起飞鸟无数。
两掌相交，两股黑气涌动，天地为之色变，然而下一刻，二人相视而笑，周身戾气不再，那剑拔弩张的气息奇迹般消弭无踪。对掌的双手相互紧紧握住，两肩轻轻一撞。
冥皇感怀一笑：“你终于回来了。”
百里言凤眸笑意盈盈：“什么爱情片？当真有用？”
“那是，不管男追女还是女追男，什么样的都有，撩妹的招数本尊看了都觉得高段。”冥皇哥俩好勾住百里言的肩膀，随手一挥，前方的石桌上瓜果美酒已摆放妥当，“来来来，咱边喝边聊，就让本尊给你来开个眼界。”
百里言显然已被冥皇给说动了心，心心念念如何让白沁心心甘情愿跟了自己，是以没发觉冥皇眼里的那抹狡黠。
冥皇双眸隐着得逞的笑意，小鱼儿，此刻应该已经跑了吧。本尊虽不曾帮你把他给整趴了，但已经给你拖延了足够的逃跑时间，够好心吧！想着瞅了百里言一眼，嗯，分外期待一会你炸毛的样子。
小鱼儿VS魔尊，这俩人棋逢对手，有意思，太有意思了！
当百里言回到总统套房的时候，早已不见了白沁心的踪影。这该死的女人，说好的保证呢？结果还是一溜烟跑了，果然很“泥鳅”！
抬眸一扫，哟，算是留了张纸条。之间轻轻一勾，纸巾飘到了手里。
什么玩意？餐巾纸！忽而想起早前邮寄过来钱包时也是随意一张便签，真是不讲究！
“我没跑，我只是等不及回去给妈妈报喜，所以，你不许生气……”纸巾上这么写着，百里言气乐了，还等不及报喜？这借口……的确是个好借口！
“亲爱哒，咱俩刚确定关系，不带马上就来重口的，这么直接忒没劲！”
亲爱哒？这个称呼不错！百里言那股子气立刻消弭无踪，眼角染了笑意，确定关系么？很好，有名花有主的觉悟，这一点值得表扬。
“对于感情，咱俩都是新手，所以不适合做些老司机的事。但是，我喜欢你，这一点毋庸置疑。至于相处之道，我们都是第一次对一个人动心，谁都没经验。听说爱情很美妙，不若一起试试？比如，先谈个恋爱？”
谈恋爱么？百里言眯了眯眼，听起来好像还不错，新鲜。
“亲爱哒，我非常期待魔尊大人谈起恋爱是什么样子。当然，既然我已确定了自己的心意，绝不会只在原地等着你靠近。所以，亲爱哒，你准备好了吗？”
百里言不由想起冥皇的说辞，将主动权交到白沁心手里，跟着她的节奏配合，最终等她投怀送抱。届时水到渠成，一切顺理成章，扑还是被扑其实又有什么差别呢？貌似，确实挺好。
“不过，在我靠近你的同时，你也得向我走近，因为爱情，从来都是相互的。亲爱哒，我在常青等你哦，么么哒。PS：礼服坏了，赔！”
百里言扫了眼被自己扯坏的礼服，这女人，柔情蜜意的当口提什么礼服啊？煞风景，当真一点不改爱财本性。不过，理直气壮得可爱。
最后纸巾上附赠唇印一枚，百里言不自觉摸了摸自己的唇，甜！
将纸巾放入自己胸口的口袋，百里言大步流星出了房门。心急吃不了热豆腐，那就按部就班慢慢来吧，冥皇说了，这叫情趣，且信他一回。
百里言没有动用法力如来时那般腾云驾雾，而是买了张回常青的机票，坐在头等舱的机位上，慢条斯理拿出一本书，丝毫不顾及他人古怪的目光，看得“津津有味”。
粉色的书皮，几个夺目的大字，上书：恋爱宝典！
如果白沁心看到他如此一本正经看这种书，势必要惊脱眼珠感叹一声：原来你竟是这样的魔尊！
白沁心舒舒服服睡了个安稳好觉，不仅因为得奖的欢喜，更是因为百里言的“安分”。想必自己留下的便签他上了心，不然依照那傲娇又霸气的性子，早来逮人了。
“果子早安！”当清晨第一缕阳光透过纱窗，白沁心睁眼惯性唤了一声，却没听到那令人熟悉的嗓音。陡然想起人参果已恢复真身，不由有些怅然，习惯，真是个可怕的东西。
就在这时，手机铃声起，白沁心看到那熟悉的名字映入眼帘，弯唇接起电话，带了几分慵懒：“早安。”
三分慵懒七分魅惑，百里言喉头跟着一紧，似乎已经想象到那勾人的画面，低沉而磁性的嗓音传入白沁心耳际：“早。昨晚睡得可好？”
白沁心笑道：“想着你睡着了。”
小嘴儿真甜，百里言愉悦笑出声来：“夫人，约吗？”
哟，看了自己的留言马上就行动了，挺上道啊。白沁心从床上坐起，精神一振：“约！”
“好，等我来接你。”百里言又嘱咐了一句，“一起吃早餐。”
“好的呀。”
挂了电话，白沁心连忙洗漱。站在衣柜前却有些发愁，第一次正儿八经的约会穿什么好呢？
“小颜子，快帮我出出主意……”
“拜托，你能让我多睡一会吗？你自个儿丢下我们偷偷回了家，我这大半夜飞回来才睡了几个小时？天大的事等我睡饱了再说。”
“我要去约会！但是不知道穿什么好，你支支招呗。”
“不就是约会嘛……啥玩意？你要去约会？”迷糊的颜如玉陡然清醒，抓着手机从床上一跃而起，激动得大喊出声，“你丫的再说一遍？”
“是的，你没听错，我要去约会！”
“和谁？”
“还能有谁？百里言啊。”
“我靠！他真把你给拿下了？”
“什么拿下不拿下，相互喜欢，谈个恋爱不行哦？快快快，告诉我穿什么。”
“你俩进展到哪一步了？”
“今儿第一次约会，你觉得能到哪步？赶紧地，别墨迹了，就算八卦也等我约完了再说。”
“心疼我家三爷一秒。”颜如玉默哀，忽觉自己这话说得很不和时宜，干笑一声连忙转了话题，“我看那百里言对你百依百顺的，其实你穿什么他都会喜欢，最好的是啥都不穿，嘿嘿嘿嘿……”
“不支招滚蛋！”绝逼损友！
“哎哎，别介呀，开个玩笑嘛。”然而心底却不以为然，百里言那货绝逼是个闷骚，不定心里就这么想呢。颜如玉暗笑一声，说，“裙子，短裙，露大腿那种。天虽然有些冷，但男人都喜欢女人穿裙子。外面套件大衣或者派克，保暖、俏皮又时尚，还不失女人味，配上一双中长靴，靠谱。”
“你确定？”
“听我的准没错，哦对了，你们约在哪？算了，这个不打紧，这装扮去哪都行，没毛病。”就算去了什么高级的会所，这装扮也不丢人，“不过，保密工作得做好，你现在太打眼，别一出去就被人给认出来了。现在正是你事业上升期，你懂的。”
“OK，明白了，你继续会周公吧，挂了。”
“那什么，别忘了满足我的八卦心哦……”话没说完，手机听筒传来一阵“嘟嘟”声，颜如玉抽了抽嘴角，“卧槽！不带这么过河拆桥的。艾玛，会周公？这么重磅消息还会个毛线啊！白沁心，你个小妖精，害我睡不着觉了！”
当白沁心妆扮妥当来到客厅时，华芳愣住了，竟然化了妆？破天荒头一回啊，作为过来人一见那满面春风，心里了然，笑道：“小鱼，这是要出去？”
白沁心倒也没想着隐瞒，亲热挽了华芳的手问：“妈，你觉得百里言这人怎么样？”
果然！女儿总算是开窍了，百里言么？那男人不错，好眼光！
“喜欢他？”华芳也直接，女儿开诚布公，当妈的自然也不藏着掖着。
白沁心点了点头：“挺喜欢的。而且他早向我表白了，昨儿刚确定关系，这不一会来接我，准备第一次的约会么。妈您给我长长眼。”
“温文尔雅、彬彬有礼、沉稳内敛，看起来是个好男人。”华芳拍了拍白沁心的手，抬眸欣慰一笑，“我女儿真是长大了，这回的眼光不错。”
“妈您喜欢我就放心了。”
“你喜欢的妈都喜欢。”华芳笑道，随即想起了另一个男人，问了句，“那白熙秋呢？”
“呃……妈你又知道了？”
“妈是过来人，他俩看你的眼神妈一早就瞧出来了，往常看你没当回事妈也不好多嘴，其实白熙秋在妈看来也是很优秀的。”
“嗯，他很好，可是我骗不过自己的心。正是因为他优秀，所以都和他说开了，人生难得一知己，我不想失去他，在我心里，他是朋友亦是亲人。”
“好孩子，做得很好。不论你选择哪一个，妈都支持。”
“谢谢妈。”白沁心甜甜一笑，在华芳面前转了个圈，“妈，您看我这身打扮合适吗？”
“我女儿穿什么都好看，合适、合适，一准让百里心花怒放。”女为悦己者容，女儿为了这次约会特意打扮，这份心意百里那小子还能感受不到？
说话间，门铃声响起，母女二人对视一眼，来了。
白沁心正要去开门，华芳使了个眼色：“你先上去，该矜持的时候得矜持，让妈来。”
白沁心乖乖上楼，嘿嘿，魔尊大人，未来丈母娘在前，看你怎么造次？
华芳理了理衣服，装作不知道的样子开了门，一见百里言，面露惊讶问道：“百里？这么早来是？”
百里言还是那副温雅样，微微弯身：“白妈妈早安，我约了小鱼。”
“哦，这样啊，快进来，外面冷。”华芳只当不知，人家平日里也常来，自己也习惯了不是？将人请进屋内，问，“吃早餐了没？阿姨刚在准备。”
“白妈妈无需麻烦，我带了吃食，一起吃吧。”百里言熟门熟路将食盒往餐桌上一放。
“你看你，来就来了，还特意带什么早餐啊？阿姨还能少了你吃的？”
“白妈妈劳累，难得的休息日就别忙活了。一餐吃食，不过举手之劳而已，而且小鱼她喜欢。”
事事以自己女儿为先，会心疼人，当着不错。
“小鱼还在上面，我叫她去。”
“不急，让她慢慢来，白妈妈您坐。”天知道他此刻有多迫不及待想见到那令自己神魂颠倒的小人儿，可华芳在此，不可孟浪了。所谓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中意，要人家中意，首先得自己有个好做派。以前就做得很好，可不能因着自己的一点私心就坏了往日留下的好印象。端着，忍着，来日方长。
“妈，刚我好像听到门铃声了，谁这么早啊……”“蹬蹬”的下楼声，白沁心说得脸不红心不跳。
“你这孩子，自个约了人还问？百里赶早过来，还给你带了早餐。”
“呀，来这么早？”
白沁心故作惊讶，人影便现于百里言眼前。
百里言没注意母女二人的联手演戏，此时眼中只白沁心一人。
虽非盛装打扮，但显然是精心装扮过，这从那张化了淡妆的脸便可明白。百里言心下一喜，她的小鱼显然很看重这次的约会，正应了那句“女为悦己者容”，这么一想，脸上的笑意藏都藏不住，看着白沁心的凤眸里满是柔情。然而在看到那外露的大长腿时，几不可查眼角一跳。
性感撩人又不不失青春俏丽，分外夺人眼球。看是好看，可这份美好不也意味着被外人看了去？不行，她是他的，屏幕里已经便宜了外人，私人时间只能留给自己。
百里言端详白沁心的时候，华芳也在暗中观察着百里言。一开始，眼里有着惊艳和欢喜，是一个恋爱中的男人看心爱女人的正常反应，甚至更为柔情而热烈。谁知下一秒忽然就变了神色，尽管这变化很细微，而且稍纵即逝，却还是被华芳抓了个正着。回头瞄了一眼白沁心，在看到那短裙下白熙的大长腿时似是想到了什么，掩嘴一笑。
男人谈起恋爱来有两种，一种炫耀型，巴不得将自己的女人昭告天下，包括那份美，生怕别人看不见。
还有一种就是低调内敛型，不会刻意隐瞒男女朋友的关系，但是占有欲极强，别人看一眼都觉得是亵渎。
如此来看，这百里言当属第二种，但是情绪掩饰得很好，虽心里不乐意但没明显表现出来，显然也是顾及了自己女儿的喜好。这一点很好，是个通情达理的人，懂分寸，对自己的女儿决计做不出让她难堪的事。
百里言起身，将食盒里的吃食一一拿了出来：“先吃早餐吧。”
白沁心闻到那熟悉的香味，食指大动，坐到餐桌前舔了舔唇：“不会又是你做的吧？”
百里言给母女二人各盛了碗粥递了过去：“外面的吃食我不放心。”
华芳讶然，瞧瞧这又是海鲜粥、又是灌汤水饺，还有叉烧包、葱油饼，竟然是百里言做的，他还会做饭？
“百里，这都是你做的？”华芳尝了一口粥，意外美味，这手艺，比起自己也是不遑多让啊。这男人，上得了厅堂、下得了厨房，还对自己的女儿这么好，对自己也是礼数周全，哪去找这么好的男人？好感又多一分。
“嗯，打小就习惯自己做了。”
打小？华芳暗自看了百里言一眼，一直以为他是个养尊处优的，难道还有什么不为外人知的悲戚过往？转念一想，大家族里哪能没点腌臜事？能活得如此正直，修养这么好当真不容易，心里越发对百里言刮目相看。
“这手艺，阿姨都不敢自夸了。”华芳当然不会去追问人家家事，转而笑着就转了话题。
“不敢，百里有机会还要向白妈妈多多请教，小鱼的嘴叼着呢，就怕不合她口味。”百里言微微一笑，瞅见白沁心嘴角的一抹油渍，无比自然拿起纸巾给她擦了擦嘴，“这灌汤水饺汤汁厚，吃慢点。”
“嗯嗯，好吃。”
“喜欢就多吃点。”百里言又给白沁心夹了个水饺，回头给华芳夹了块葱油饼，“您也吃。”
“好好。”华芳眉眼弯弯，这百里言竟是一点不避嫌给自己的女儿擦嘴，神情自若，想来这事没少干，已然成了习惯。当下欣慰不已，细节看人品，百里言是真心的。女儿能这样被人宠、被人疼，真好。
早饭愉快吃完，百里言拿起白沁心的外套准备伺候她穿衣，可以看到那双大长腿还是忍不住皱了皱眉，最终也只低叹一声没说话。
华芳一见，忍俊不禁，说：“小鱼，大冬天的腿露外面也不怕冻坏了？现在潇洒了，等以后上了年纪，什么老寒腿、风湿病都来了，到时候可是要吃苦头的。百里你说是吧？”
未来女婿这么对自己的胃口，那得帮衬帮衬啊。
百里言破天荒对着华芳投去感激一眼，不枉本尊对你恭敬，连连点头：“白妈妈说得是，我看着都冷。要不去换一件？”
“我不冷。”白沁心小嘴一噘，瞪了百里言一眼，她冷不冷你还不知道啊？接什么话？
华芳暗嗔女儿一眼，真是不会看眼色，不懂男人心，随手拉过白沁心往楼上一推：“不听老人言将来要后悔的，麻溜地，赶紧换一件。”
“妈——”
华芳挤眉弄眼，轻声一语：“听妈的没错，快去换。”
白沁心翻了个白眼，之前不说挺好的吗？莫名其妙。
白沁心上了楼，百里言郑重对着华芳说了句：“白妈妈，我喜欢小鱼。”
“嗯，我知道。”
“还请白妈妈答应我们的交往。”
“真心的？”纵然看好他，该问的还是得问。
“奔着结婚交往的。”凡人都是这么说的吧？
倒是不想百里言会这么说，华芳微微一愣，心底却有了落泪的冲动，转而一笑：“我要不同意，能让她跟你去约会？”
“谢谢。”
“我得感谢你疼爱我们家小鱼，请照顾好她，好好爱护她、呵护她……”
“妈，这身怎么样？”
华芳转头，拉过白沁心连连点头：“这就对了，就穿这件，好看又保暖。去吧，你们好好玩，妈今儿就不等你吃饭了，玩开心点。”
“嗯啊，那我们走了。”
百里言对着华芳点了点头，轻声一语：“白妈妈放心，我会的。”
出了门没多远，百里言就牵住了白沁心的手。
“干嘛呀？我妈看着呢。”
“我都说了。”
“啥？”
“你妈妈已经同意我们交往了。”
“啥时候的事？”
“你换衣服的时候。”
“我靠！看不出来，你竟然还会征求我妈的同意？”这天是要下红雨了吗？白沁心抬眸望天，转而想到换衣服这茬，神色不善，“枉我为你精心打扮，你竟然不喜欢……”
“喜欢。”
“那你还……”
百里言将人往自己怀里一带，目光灼灼：“你的美，只许给我一人！”
－－－－－－题外话－－－－－－
白妈妈当真是女婿好助攻啊！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中意。
二人一走，白沁心的脑子就转开了，迅速做了分析。
冥皇来救她？唯恐天下不乱的主会那么好心？做梦呢！明摆着是来凑热闹、给百里言添堵的。
这二人虽然交情不浅，但相处模式却有些“水火不容”，似乎都见不得对方好。果子恢复了真身，冥皇不来插一脚才叫稀奇。是以打肯定是要打的，冥皇自不会手下留情，这倒是给了自己逃离的时间，算是为自己做了件好事。
至于谁输谁赢，对于他俩来说似乎不太重要。百里言若是赢，心情自然好，心情一好那点个小心思便又会活络开来，为什么？春风得意啊。俗话说饱暖都要思淫欲，他一个憋了万千年的魔尊头一回尝到爱情的滋味还不得食髓知味？倘若输了，冥皇本就坏了他的好事，这股子邪火不得烧得更旺？
再者，百里言无心的情况下都对自己动了情，如今成功合体，便是个有血有肉，有着七情六欲的正常男人，不，确切地说比一般的正常男人还要来得情感丰盈，因为灵魂中带了果子的邪气。亦正亦邪，做事自然不会按常理出牌，便丝毫不要指望他还能像以前那样保持君子风度，这一点已经从刚才的相处中得到了最好的验证。
对于自己，百里言必定是抱了志在必得的心。
一番分析，白沁心得出了最终的结论。跑，不跑的是傻子！因为跑或者不跑，自己都是那砧板上的肉，而让她做一个待宰羔羊，不好意思，她的人生字典里从来都只有主动出击。但是怎么跑、什么时候跑，跑得让他不怒反笑，是个技术活。
就在白沁心开动脑筋思忖对策的时候，百里言杀了个回马枪，见她老老实实在床上睡觉才满意地离开。
看吧，就知道这家伙会来这么一手，幸好自己没贸然行动，不然这次再被抓回来铁定被他吃得连渣都不剩。
谁说爱情不是场斗智斗勇的博弈？这样才更有意思嘛。
白沁心这才从床上起身，看了眼被撕得没法看的礼服翻了个白眼，敢情不是你的钱是吧？幸好她有个空间，自己的随身物品一样不落，不然要她光着身子裸奔，没那个勇气！哪怕有钱打个电话叫人来送衣服也得时间，而现在时间对她来说极其宝贵，她绝不会将精力浪费在等上。
随便挑了套便装换上，戴上口罩鸭舌帽，拿了张纸巾洋洋洒洒写了一段话。末了想了想，印了个唇印上去。将那撕烂的礼服摆在显眼的大床上，再将那张写好的便签放在了礼服上，这才满意勾唇，拍拍屁股走人。
白沁心给颜如玉等人发了个消息，登上最快一班回常青的飞机才松了口气。弯唇看向窗外，哼哼，百里言，拜了您呐！想要如意得到她的身心？呵呵，谁吃谁还不一定呢！
话分两头，百里言和冥皇二人来到一处“世外桃源”，不同于现世的白雪皑皑，此处四季常青，山青水绿，桃花开得正盛，花鸟鱼虫各自欢快，一点不因二人的到来而有所惊异。
冥皇迎风而立：“可还记得这里？”
百里言看了眼熟悉的风景，昆仑山上的仙境万年不变，是他们常来之地。然而百里言此刻无暇赏景，顺手摘下一支桃枝，甩手一道寒光，夹带着阵阵桃花香冲着冥皇而去：“坏了本尊的好事，你很得意？”
“靠，招呼也不打一声？”见百里言当真动了气，冥皇丝毫不觉得惭愧，反而乐得高兴。嘴上说得幽怨，动作却出奇的快。不避不让，衣袖一挥，无数桃花自掌心朵朵盛开，形成一个旋转的大花球，带了丝挑衅的笑意扬手，“看你这暴脾气，本尊不是关心你嘛。知道你恢复了真身，第一时间就来迎接老友，够意思吧？”
那朵大花球陡然一顿，下一秒立刻化作一条“花龙”，呼啸着朝百里言席卷而去。
百里言讥讽勾唇，淡笑着扬眉，花枝一抖，带起无数玄光、风刃，刀切般对上“花龙”：“省省吧，你那点心思本尊还不知道？”
“看这话说的，本尊能有什么心思？要不你说来听听？”
下一秒，本还离得有些远的百里言已然穿越“花龙”，花枝直点冥皇眉心：“司马昭之心还需本尊来点破吗？”
冥皇眸光一闪，好快的速度，这份功力，丝毫不减当年啊。闪身而避，笑道：“哟，这是怎么的呢？何时变得这么不干脆了？都学会拐着弯骂本尊了。不是融合了吗？那百里言还能影响到你？”
“你倒是惯会用激将法。”什么影响不影响，他是魔尊，亦是百里言，因为融合得完美，自个的人格更为丰满。天下唯我独尊的气魄不变，只是多了丝从前不曾有过的人气，懂得了爱。想到白沁心，百里言心底柔软一片，嘴角不自觉就勾起了一抹温柔而满足的浅笑。
冥皇一时看得有些愣神，这样的魔尊，他当真不曾见过。
“你分神了。”百里言凤眸光华一片，一桃枝就抽到了冥皇脸上。
“靠！打人不打脸！”冥皇吃痛，懊恼闪避，扬手一道黑气喷涌而出。
“你是人吗？”百里言调侃一句，跟着也打出了一股黑气。
“我说，本尊叫你用强你还来真的？何时这么听本尊的话了？”冥皇哪壶不开提哪壶，刻意激怒百里言，继续火上浇油，“你自己女人什么性子不知道啊？小鱼儿能是用强就甘心委身于你？”
百里言眸光一眯，一把抓住冥皇的肩头，皮笑肉不笑道：“你很了解她？”
“瞧瞧你这醋劲，本尊还和你抢不成？”冥皇肩头一抖，脱离了百里言的掌控，反手一抓，“你这般用强，自己爽了可有考虑过她的感受？可别得不尝试寒了她的心，到时候哭都没地方哭。等到那时，哼哼，本尊断不会可怜你，势必大笑三声，畅快！”
“你——”危言耸听！手腕一翻和冥皇对了个掌。
“再说了，你什么身份什么功力自己不知道哦？小鱼儿虽是修行之身，到底还是肉体凡胎。虽有双修一说，可你堂堂魔界之尊，又从没碰过女人，届时食髓知味，不知节制还不把她给折腾死？”两掌相对，各自退了几步。
“你当本尊是什么人？”禽兽吗？不过心底到底有些动摇，小鱼儿现在的身体……
“你是人吗？”冥皇反唇相讥，原话还给了他，又说，“这女人呐，又是自己心爱的女人，自然是用来疼的。”
要你教？百里言眉头一挑，抬手又打出一掌。
“你这个人呐！”一言不合就开打的性子倒是没变，冥皇抽了抽嘴角，眸内精光一闪，“小鱼儿是个极有主意的人，懂得审时度势，有时候虽然示弱了，其实倔着呢。谋定而后动是她一惯的作风，更喜欢将主动权掌握在自己手里你不知道吗？”
百里言眸光闪了闪，陪伴她多年，这点自然明了。
见百里言神色略有松动，冥皇便知他将自己的话听进去了。又说：“现在她的确不是你的对手，但若论内心强大，我倒是觉得你俩势均力敌。感情之事，不就求个你情我愿吗？她既然喜欢将局面掌控在自己手中，你依了她便是。自己的女人自己不宠谁宠？这也是一番情趣。你且等她主动靠近你、引诱你，届时水到渠成，不是更有成就感？反正你又不吃亏。”
好像的确有些道理。等着她来投怀送抱吗？艾玛，想到那火热的身姿、那迷蒙又魅色流淌的勾人眼神，百里言一阵心神荡漾。
哟，这是想到了什么少儿不宜的限制级画面吧？冥皇闷笑，趁着百里言走神之际，一拳打上了他的脸。哼，打脸之愁可算给报回来了。
百里言吃痛，好你个狡猾的老不修。
冥皇得了便宜有卖乖，嬉笑一声：“而且……呵呵，被自己的女人压不丢人，反而别有一番滋味，啧啧……”
话虽如此，而且那个画面想想就有些小激动。百里言压下自己心头的那点邪念，鄙视看去一眼，讥讽扬唇：“看来你是被女人给压多了！”
冥皇脸色一黑，他什么时候被女人压过？而且，哪来的女人？他可是洁身自爱的好青年一个好吗！面上却一丝不显，笑得暧昧：“这是情趣、情趣！懂吗你？”
“经验老道啊，怨不得小鱼说你是个妖艳贱货，当真是个只会下半身思考的禽兽！”
“呸！老子还是个雏……”
“不信！”
“老子真是……”
“哦！还真是个童子鸡啊。”百里言勾唇，花枝再次一抽，“你丫的荤腥未占的老货，还大言不惭来教本尊？谁特么给你的自信？”
卧槽！怎么自个儿反倒中了他的激将法呢？冥皇顿觉失言，后悔不已，他那英明神武、风流倜傥的形象啊……
“本尊虽不曾有过实战经验，至少比你懂得多。看过爱情片不？知道怎么哄女人吗？女人的心思你懂吗？”见百里言懵懂的样子，冥皇就知道自己说中了他的心坎，一边出招一边说，“你不懂！本尊至少还能纸上谈兵，你连纸上谈兵都不会。你说，本尊教你的有没有错？是不是很有理？”
“哼！狡言诡辩！”
“你就继续嘴硬吧。不听本人言吃亏在眼前！”
二人各自挥出一掌，周身气流回旋，落英缤纷，惊起飞鸟无数。
两掌相交，两股黑气涌动，天地为之色变，然而下一刻，二人相视而笑，周身戾气不再，那剑拔弩张的气息奇迹般消弭无踪。对掌的双手相互紧紧握住，两肩轻轻一撞。
冥皇感怀一笑：“你终于回来了。”
百里言凤眸笑意盈盈：“什么爱情片？当真有用？”
“那是，不管男追女还是女追男，什么样的都有，撩妹的招数本尊看了都觉得高段。”冥皇哥俩好勾住百里言的肩膀，随手一挥，前方的石桌上瓜果美酒已摆放妥当，“来来来，咱边喝边聊，就让本尊给你来开个眼界。”
百里言显然已被冥皇给说动了心，心心念念如何让白沁心心甘情愿跟了自己，是以没发觉冥皇眼里的那抹狡黠。
冥皇双眸隐着得逞的笑意，小鱼儿，此刻应该已经跑了吧。本尊虽不曾帮你把他给整趴了，但已经给你拖延了足够的逃跑时间，够好心吧！想着瞅了百里言一眼，嗯，分外期待一会你炸毛的样子。
小鱼儿VS魔尊，这俩人棋逢对手，有意思，太有意思了！
当百里言回到总统套房的时候，早已不见了白沁心的踪影。这该死的女人，说好的保证呢？结果还是一溜烟跑了，果然很“泥鳅”！
抬眸一扫，哟，算是留了张纸条。之间轻轻一勾，纸巾飘到了手里。
什么玩意？餐巾纸！忽而想起早前邮寄过来钱包时也是随意一张便签，真是不讲究！
“我没跑，我只是等不及回去给妈妈报喜，所以，你不许生气……”纸巾上这么写着，百里言气乐了，还等不及报喜？这借口……的确是个好借口！
“亲爱哒，咱俩刚确定关系，不带马上就来重口的，这么直接忒没劲！”
亲爱哒？这个称呼不错！百里言那股子气立刻消弭无踪，眼角染了笑意，确定关系么？很好，有名花有主的觉悟，这一点值得表扬。
“对于感情，咱俩都是新手，所以不适合做些老司机的事。但是，我喜欢你，这一点毋庸置疑。至于相处之道，我们都是第一次对一个人动心，谁都没经验。听说爱情很美妙，不若一起试试？比如，先谈个恋爱？”
谈恋爱么？百里言眯了眯眼，听起来好像还不错，新鲜。
“亲爱哒，我非常期待魔尊大人谈起恋爱是什么样子。当然，既然我已确定了自己的心意，绝不会只在原地等着你靠近。所以，亲爱哒，你准备好了吗？”
百里言不由想起冥皇的说辞，将主动权交到白沁心手里，跟着她的节奏配合，最终等她投怀送抱。届时水到渠成，一切顺理成章，扑还是被扑其实又有什么差别呢？貌似，确实挺好。
“不过，在我靠近你的同时，你也得向我走近，因为爱情，从来都是相互的。亲爱哒，我在常青等你哦，么么哒。PS：礼服坏了，赔！”
百里言扫了眼被自己扯坏的礼服，这女人，柔情蜜意的当口提什么礼服啊？煞风景，当真一点不改爱财本性。不过，理直气壮得可爱。
最后纸巾上附赠唇印一枚，百里言不自觉摸了摸自己的唇，甜！
将纸巾放入自己胸口的口袋，百里言大步流星出了房门。心急吃不了热豆腐，那就按部就班慢慢来吧，冥皇说了，这叫情趣，且信他一回。
百里言没有动用法力如来时那般腾云驾雾，而是买了张回常青的机票，坐在头等舱的机位上，慢条斯理拿出一本书，丝毫不顾及他人古怪的目光，看得“津津有味”。
粉色的书皮，几个夺目的大字，上书：恋爱宝典！
如果白沁心看到他如此一本正经看这种书，势必要惊脱眼珠感叹一声：原来你竟是这样的魔尊！
白沁心舒舒服服睡了个安稳好觉，不仅因为得奖的欢喜，更是因为百里言的“安分”。想必自己留下的便签他上了心，不然依照那傲娇又霸气的性子，早来逮人了。
“果子早安！”当清晨第一缕阳光透过纱窗，白沁心睁眼惯性唤了一声，却没听到那令人熟悉的嗓音。陡然想起人参果已恢复真身，不由有些怅然，习惯，真是个可怕的东西。
就在这时，手机铃声起，白沁心看到那熟悉的名字映入眼帘，弯唇接起电话，带了几分慵懒：“早安。”
三分慵懒七分魅惑，百里言喉头跟着一紧，似乎已经想象到那勾人的画面，低沉而磁性的嗓音传入白沁心耳际：“早。昨晚睡得可好？”
白沁心笑道：“想着你睡着了。”
小嘴儿真甜，百里言愉悦笑出声来：“夫人，约吗？”
哟，看了自己的留言马上就行动了，挺上道啊。白沁心从床上坐起，精神一振：“约！”
“好，等我来接你。”百里言又嘱咐了一句，“一起吃早餐。”
“好的呀。”
挂了电话，白沁心连忙洗漱。站在衣柜前却有些发愁，第一次正儿八经的约会穿什么好呢？
“小颜子，快帮我出出主意……”
“拜托，你能让我多睡一会吗？你自个儿丢下我们偷偷回了家，我这大半夜飞回来才睡了几个小时？天大的事等我睡饱了再说。”
“我要去约会！但是不知道穿什么好，你支支招呗。”
“不就是约会嘛……啥玩意？你要去约会？”迷糊的颜如玉陡然清醒，抓着手机从床上一跃而起，激动得大喊出声，“你丫的再说一遍？”
“是的，你没听错，我要去约会！”
“和谁？”
“还能有谁？百里言啊。”
“我靠！他真把你给拿下了？”
“什么拿下不拿下，相互喜欢，谈个恋爱不行哦？快快快，告诉我穿什么。”
“你俩进展到哪一步了？”
“今儿第一次约会，你觉得能到哪步？赶紧地，别墨迹了，就算八卦也等我约完了再说。”
“心疼我家三爷一秒。”颜如玉默哀，忽觉自己这话说得很不和时宜，干笑一声连忙转了话题，“我看那百里言对你百依百顺的，其实你穿什么他都会喜欢，最好的是啥都不穿，嘿嘿嘿嘿……”
“不支招滚蛋！”绝逼损友！
“哎哎，别介呀，开个玩笑嘛。”然而心底却不以为然，百里言那货绝逼是个闷骚，不定心里就这么想呢。颜如玉暗笑一声，说，“裙子，短裙，露大腿那种。天虽然有些冷，但男人都喜欢女人穿裙子。外面套件大衣或者派克，保暖、俏皮又时尚，还不失女人味，配上一双中长靴，靠谱。”
“你确定？”
“听我的准没错，哦对了，你们约在哪？算了，这个不打紧，这装扮去哪都行，没毛病。”就算去了什么高级的会所，这装扮也不丢人，“不过，保密工作得做好，你现在太打眼，别一出去就被人给认出来了。现在正是你事业上升期，你懂的。”
“OK，明白了，你继续会周公吧，挂了。”
“那什么，别忘了满足我的八卦心哦……”话没说完，手机听筒传来一阵“嘟嘟”声，颜如玉抽了抽嘴角，“卧槽！不带这么过河拆桥的。艾玛，会周公？这么重磅消息还会个毛线啊！白沁心，你个小妖精，害我睡不着觉了！”
当白沁心妆扮妥当来到客厅时，华芳愣住了，竟然化了妆？破天荒头一回啊，作为过来人一见那满面春风，心里了然，笑道：“小鱼，这是要出去？”
白沁心倒也没想着隐瞒，亲热挽了华芳的手问：“妈，你觉得百里言这人怎么样？”
果然！女儿总算是开窍了，百里言么？那男人不错，好眼光！
“喜欢他？”华芳也直接，女儿开诚布公，当妈的自然也不藏着掖着。
白沁心点了点头：“挺喜欢的。而且他早向我表白了，昨儿刚确定关系，这不一会来接我，准备第一次的约会么。妈您给我长长眼。”
“温文尔雅、彬彬有礼、沉稳内敛，看起来是个好男人。”华芳拍了拍白沁心的手，抬眸欣慰一笑，“我女儿真是长大了，这回的眼光不错。”
“妈您喜欢我就放心了。”
“你喜欢的妈都喜欢。”华芳笑道，随即想起了另一个男人，问了句，“那白熙秋呢？”
“呃……妈你又知道了？”
“妈是过来人，他俩看你的眼神妈一早就瞧出来了，往常看你没当回事妈也不好多嘴，其实白熙秋在妈看来也是很优秀的。”
“嗯，他很好，可是我骗不过自己的心。正是因为他优秀，所以都和他说开了，人生难得一知己，我不想失去他，在我心里，他是朋友亦是亲人。”
“好孩子，做得很好。不论你选择哪一个，妈都支持。”
“谢谢妈。”白沁心甜甜一笑，在华芳面前转了个圈，“妈，您看我这身打扮合适吗？”
“我女儿穿什么都好看，合适、合适，一准让百里心花怒放。”女为悦己者容，女儿为了这次约会特意打扮，这份心意百里那小子还能感受不到？
说话间，门铃声响起，母女二人对视一眼，来了。
白沁心正要去开门，华芳使了个眼色：“你先上去，该矜持的时候得矜持，让妈来。”
白沁心乖乖上楼，嘿嘿，魔尊大人，未来丈母娘在前，看你怎么造次？
华芳理了理衣服，装作不知道的样子开了门，一见百里言，面露惊讶问道：“百里？这么早来是？”
百里言还是那副温雅样，微微弯身：“白妈妈早安，我约了小鱼。”
“哦，这样啊，快进来，外面冷。”华芳只当不知，人家平日里也常来，自己也习惯了不是？将人请进屋内，问，“吃早餐了没？阿姨刚在准备。”
“白妈妈无需麻烦，我带了吃食，一起吃吧。”百里言熟门熟路将食盒往餐桌上一放。
“你看你，来就来了，还特意带什么早餐啊？阿姨还能少了你吃的？”
“白妈妈劳累，难得的休息日就别忙活了。一餐吃食，不过举手之劳而已，而且小鱼她喜欢。”
事事以自己女儿为先，会心疼人，当着不错。
“小鱼还在上面，我叫她去。”
“不急，让她慢慢来，白妈妈您坐。”天知道他此刻有多迫不及待想见到那令自己神魂颠倒的小人儿，可华芳在此，不可孟浪了。所谓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中意，要人家中意，首先得自己有个好做派。以前就做得很好，可不能因着自己的一点私心就坏了往日留下的好印象。端着，忍着，来日方长。
“妈，刚我好像听到门铃声了，谁这么早啊……”“蹬蹬”的下楼声，白沁心说得脸不红心不跳。
“你这孩子，自个约了人还问？百里赶早过来，还给你带了早餐。”
“呀，来这么早？”
白沁心故作惊讶，人影便现于百里言眼前。
百里言没注意母女二人的联手演戏，此时眼中只白沁心一人。
虽非盛装打扮，但显然是精心装扮过，这从那张化了淡妆的脸便可明白。百里言心下一喜，她的小鱼显然很看重这次的约会，正应了那句“女为悦己者容”，这么一想，脸上的笑意藏都藏不住，看着白沁心的凤眸里满是柔情。然而在看到那外露的大长腿时，几不可查眼角一跳。
性感撩人又不不失青春俏丽，分外夺人眼球。看是好看，可这份美好不也意味着被外人看了去？不行，她是他的，屏幕里已经便宜了外人，私人时间只能留给自己。
百里言端详白沁心的时候，华芳也在暗中观察着百里言。一开始，眼里有着惊艳和欢喜，是一个恋爱中的男人看心爱女人的正常反应，甚至更为柔情而热烈。谁知下一秒忽然就变了神色，尽管这变化很细微，而且稍纵即逝，却还是被华芳抓了个正着。回头瞄了一眼白沁心，在看到那短裙下白熙的大长腿时似是想到了什么，掩嘴一笑。
男人谈起恋爱来有两种，一种炫耀型，巴不得将自己的女人昭告天下，包括那份美，生怕别人看不见。
还有一种就是低调内敛型，不会刻意隐瞒男女朋友的关系，但是占有欲极强，别人看一眼都觉得是亵渎。
如此来看，这百里言当属第二种，但是情绪掩饰得很好，虽心里不乐意但没明显表现出来，显然也是顾及了自己女儿的喜好。这一点很好，是个通情达理的人，懂分寸，对自己的女儿决计做不出让她难堪的事。
百里言起身，将食盒里的吃食一一拿了出来：“先吃早餐吧。”
白沁心闻到那熟悉的香味，食指大动，坐到餐桌前舔了舔唇：“不会又是你做的吧？”
百里言给母女二人各盛了碗粥递了过去：“外面的吃食我不放心。”
华芳讶然，瞧瞧这又是海鲜粥、又是灌汤水饺，还有叉烧包、葱油饼，竟然是百里言做的，他还会做饭？
“百里，这都是你做的？”华芳尝了一口粥，意外美味，这手艺，比起自己也是不遑多让啊。这男人，上得了厅堂、下得了厨房，还对自己的女儿这么好，对自己也是礼数周全，哪去找这么好的男人？好感又多一分。
“嗯，打小就习惯自己做了。”
打小？华芳暗自看了百里言一眼，一直以为他是个养尊处优的，难道还有什么不为外人知的悲戚过往？转念一想，大家族里哪能没点腌臜事？能活得如此正直，修养这么好当真不容易，心里越发对百里言刮目相看。
“这手艺，阿姨都不敢自夸了。”华芳当然不会去追问人家家事，转而笑着就转了话题。
“不敢，百里有机会还要向白妈妈多多请教，小鱼的嘴叼着呢，就怕不合她口味。”百里言微微一笑，瞅见白沁心嘴角的一抹油渍，无比自然拿起纸巾给她擦了擦嘴，“这灌汤水饺汤汁厚，吃慢点。”
“嗯嗯，好吃。”
“喜欢就多吃点。”百里言又给白沁心夹了个水饺，回头给华芳夹了块葱油饼，“您也吃。”
“好好。”华芳眉眼弯弯，这百里言竟是一点不避嫌给自己的女儿擦嘴，神情自若，想来这事没少干，已然成了习惯。当下欣慰不已，细节看人品，百里言是真心的。女儿能这样被人宠、被人疼，真好。
早饭愉快吃完，百里言拿起白沁心的外套准备伺候她穿衣，可以看到那双大长腿还是忍不住皱了皱眉，最终也只低叹一声没说话。
华芳一见，忍俊不禁，说：“小鱼，大冬天的腿露外面也不怕冻坏了？现在潇洒了，等以后上了年纪，什么老寒腿、风湿病都来了，到时候可是要吃苦头的。百里你说是吧？”
未来女婿这么对自己的胃口，那得帮衬帮衬啊。
百里言破天荒对着华芳投去感激一眼，不枉本尊对你恭敬，连连点头：“白妈妈说得是，我看着都冷。要不去换一件？”
“我不冷。”白沁心小嘴一噘，瞪了百里言一眼，她冷不冷你还不知道啊？接什么话？
华芳暗嗔女儿一眼，真是不会看眼色，不懂男人心，随手拉过白沁心往楼上一推：“不听老人言将来要后悔的，麻溜地，赶紧换一件。”
“妈——”
华芳挤眉弄眼，轻声一语：“听妈的没错，快去换。”
白沁心翻了个白眼，之前不说挺好的吗？莫名其妙。
白沁心上了楼，百里言郑重对着华芳说了句：“白妈妈，我喜欢小鱼。”
“嗯，我知道。”
“还请白妈妈答应我们的交往。”
“真心的？”纵然看好他，该问的还是得问。
“奔着结婚交往的。”凡人都是这么说的吧？
倒是不想百里言会这么说，华芳微微一愣，心底却有了落泪的冲动，转而一笑：“我要不同意，能让她跟你去约会？”
“谢谢。”
“我得感谢你疼爱我们家小鱼，请照顾好她，好好爱护她、呵护她……”
“妈，这身怎么样？”
华芳转头，拉过白沁心连连点头：“这就对了，就穿这件，好看又保暖。去吧，你们好好玩，妈今儿就不等你吃饭了，玩开心点。”
“嗯啊，那我们走了。”
百里言对着华芳点了点头，轻声一语：“白妈妈放心，我会的。”
出了门没多远，百里言就牵住了白沁心的手。
“干嘛呀？我妈看着呢。”
“我都说了。”
“啥？”
“你妈妈已经同意我们交往了。”
“啥时候的事？”
“你换衣服的时候。”
“我靠！看不出来，你竟然还会征求我妈的同意？”这天是要下红雨了吗？白沁心抬眸望天，转而想到换衣服这茬，神色不善，“枉我为你精心打扮，你竟然不喜欢……”
“喜欢。”
“那你还……”
百里言将人往自己怀里一带，目光灼灼：“你的美，只许给我一人！”
－－－－－－题外话－－－－－－
白妈妈当真是女婿好助攻啊！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中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