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四章 番：小情歌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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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晚之后，秦歌身体像是被掏空了似的，做什么都没精打采的。
临近婚礼，所有人都在忙碌，唯独秦歌窝在市中心商亦臣送她的小公寓里荒废最后的单身时光。
秦歌十九岁这年的六月绝对可以成为她人生之中最黑色的六月。
她躺在床上烦躁的扯着一头乱糟糟的长发，细细想起来这几天遇上的事情足够狗血的写出一出集伦理恐怖血腥惊悚悬疑武侠奇幻于一身的大片来……
好不容易高考结束松了一口气，只是这口气还没来得及提上来就得知要嫁人了，可嫁就嫁吧，反正早晚的事情，但是嫁谁不好偏偏得是商亦臣？
她不知道为什么秦卫国会那么糊涂。
明明这些年他已经很风光了，为什么还要去贪污？
然后是荣靖深……
这一场她至今还没有能够醒来的噩梦。
脑袋里乱糟糟的，入睡时她眉头都是紧锁的，那些不好的情绪带进梦中，浑浑噩噩，半梦半醒间秦歌额头上冒出一层细密的汗。
梦里是一片散不开的浓墨黑，却最终转化成某种剧烈的疼痛，她被电话铃声吵醒的时候眼窝一片刺疼，胃部剧烈的疼痛传来，她浑身像是刚从水里打捞起来的般，空调冷气完全不起任何作用。
知道这公寓号码的只有商亦臣，秦歌伸手够到话机，声音虚弱得不成样子，向那头求救，“商亦臣，我快疼死了……你赶紧、赶紧过来……”
剧烈的疼痛分散了她仅有的注意力，用尽力气说完那句话，她便意识模糊的昏死过去。
也因此完全没注意到电话那头是荣靖深着急的询问……
事实上回国后的这些天，荣靖深找人调查了秦歌这些年所有的事情，包括断断续续她同商亦臣之间某些见不得光的联系。
而这些远远是超乎了他的想象甚至接受能力的，他以为秦歌和商亦臣之间只是家长之间的联姻需要……
他自以为一直以来掌控着一切，最起码秦歌的心一直是他的。
可如今回来，他突然有些不确定了。
秦歌变了，不只是心。
如果说那个电话只是他一时之间的心绪来潮，那么在听到那话那头秦歌虚弱至极的声音时他确实是着急的，挂了电话拿了椅子上的外套荣靖深便冲出书房。
只是却在楼梯口被顾天蓝拦住了。
“靖深，这么晚了你去哪？”
“蓝蓝，我回来再和你解释……”荣靖深错开顾天蓝的身子往外走。
“你要去见秦歌是不是？”偏偏顾天蓝出来了就没打算让他出去。
“蓝蓝别闹！”
“蓝蓝，囡囡，这就是你喜欢叫我蓝蓝的原因？呵，荣靖深，这么多年了，你还是对她念念不忘，可你也别忘了再有三天她就是我们的嫂子了！”
“顾天蓝你闭嘴！当初你对秦歌做过些什么别以为我不知道！”
所有人都在提醒他秦歌和商亦臣的婚礼在即，他怎么会不知道？！
如果不是这个人……
算了！
那些肮脏过去不想也罢！
荣靖深烦躁的推开顾天蓝，就连她撞在墙上后痛苦的表情也没有注意到，穿好鞋子急切的奔了出去。
这一夜注定混乱，倘若转换成上帝视角你会发现，这边荣靖深驱车赶往秦歌公寓的时候，顾天蓝靠在墙上瘫坐下来，小腹处剧烈的疼痛使得她整张脸几近扭曲，恍惚间她突然想到自己月事已经推迟半个多月了……
当然，这还只是混乱的一角。
半小时之前，医院。
商亦臣略微有些狼狈的抱着怀里小腹高高隆起的女人冲进来。
女人即将生产，临进产房却是紧紧拽住商亦臣的手腕死死不放，剧烈的疼痛使得她脸色惨白且扭曲，头发湿漉漉的粘在脸上，“亦臣……你、你原谅我好不好……我感觉，感觉我快死掉了，啊——”
说话时她并不长的指甲还是在商亦臣手腕上留下好几道血痕而浑然不知，嘴里却依旧死死咬着‘原谅’这样的字眼。
“臣……你说话，你原谅我好不好？我求你，你原谅我啊……”
商亦臣脸色并不那么好，眉头紧皱，甚至还带着几分不常见的慌乱：
“会没事的，等你出来我们再说这些，医生！——”
商亦臣一个眼色，一众医生护士连忙推着病床往产房里送，病床上女人依旧不死心，声音因为疼痛带着几分嘶吼，“臣……你为什么不肯原谅我，为什么啊？那些事情分明不是我自愿的呀……”
产房的隔音效果并不那么好，商亦臣坐在走廊长椅上心里烦躁极了，已经过去一个小时，里头却是没有任何消息传来，他脚边是一小堆熄灭的烟蒂，而他坐在长椅上的气场里写满生人勿进。
偏偏这个时候手机响起来。
是庄心碧！
————
庄心碧赶到医院的时候顾天蓝已经被推进抢救室，荣靖深这个时候不在已经足够让她皱眉，等她从佣人那边了解到情况知道荣靖深的去向，电话打不通，庄心碧索性一个电话打给商亦臣。
同一家医院，分明深夜，此刻却是异常忙碌起来，荣靖深抱着秦歌进来的时候顾天蓝刚被推出手术室，孩子暂时保住了，但具体能保住多久，往后这个孩子还能不能平安出生，一切还都是未知数。
顾天蓝还没有醒来……
秦歌是急性肠胃炎，打了点滴躺在病床上疼痛已经缓解，只是睡梦中秦歌好像并不那么安稳，荣靖深害怕她乱动扯到手上正打点滴的针管，索性坐在旁边守着，等她醒来。
他五岁住进秦家，秦歌就像是他那段暗黑人生里唯一的一角暖阳，他视若珍宝，甚至为她放弃原本的仇恨，却还是伤害到了她，而如今一切都变了，就好像她即将为人妻……
荣靖深感觉心口像是被一只力道绵软却忽略不了的手揪住一般，他看着床上的人，眸底平静逐渐逝去，最终转变成一发不可收拾的强烈占有欲。
秦歌是他的！
他从小就已经认定了这一点！
————
另一边，产房外。
“对不起，您所拨打的电话暂时无人接听，Sorry……”
商亦臣挂了电话，转拨另一个号码，秦歌的手机和公寓里的电话都是无人接听。
一夜未眠，天际泛白，产房里终于传来婴儿啼哭声。
不久护士抱了孩子出来，母女平安，商亦臣却是看也没看一眼起身走向电梯方向。
两层楼的距离，不过五分钟，商亦臣已经站在顾天蓝病房外头。
推门而入，顾天蓝已经醒了，庄心碧正坐在床边上喂她喝汤。
“哥……”
顾天蓝依旧很虚弱的样子，却还是扯了个笑容同他打招呼。
“蓝蓝！”
庄心碧低呵一声，一脸讽刺，“你喊他做什么？他有什么资格做你哥哥？！”
商亦臣脚下步子顿住，不等他说话，庄心碧回身的时候手上的碗连同里头温热的汤一起泼到商亦臣身上……
商亦臣不闪不躲，就连脸上的情绪也没多大变化，就好像这种对待对他来说早已是家常便饭。
无关紧要……他这个儿子如今于庄心碧而言可不就是无关紧要么。
“商亦臣你别忘了你当初答应娶那个女人时候，同我交换的条件是什么？！你连自己女人都管不好，你就这么没用么？她还没嫁给你半夜就迫不及待往别的男人床上爬？！她不知道荣靖深是她的妹夫？我警告你，蓝蓝怀孕了，荣靖深但凡还有半点心在秦歌身上，但凡他们往后还有半点不清不楚，我庄心碧一定会不惜一切代价毁掉傅芷馨！”
庄心碧几乎声嘶力竭，手边能砸的东西全都往商亦臣身上招呼过去，包括保温桶里头滚烫还散发着热气的汤，而商亦臣的情绪淡淡最终止于庄心碧最后吼出的那个名字。
“你给你爸惹了多少麻烦了？来这里之前又去了什么地方，商亦臣你自己心里清楚！我跟你说过多少次了像是傅芷馨那样出身低贱的女人你少去碰，尤其还是在这个节骨眼上，那种贪婪的女人你喂得熟么？！”
商亦臣静静看着眼前毫无形象的母亲，薄唇微扯，满眼不屑，“贪婪？就像你一样么？”
耳光声狠狠响起，“商亦臣你放肆？！”
商亦臣被她过大的力道打得脸歪在一边。
“妈。”
商亦臣笑了，他喉口溢出的单音节里满满嘲讽，“难道我说错了么？你为了离婚把我的女人送上你前夫的床，再不惜一切手段弄死顾金生的原配，难道顾金生不是因为你一直以来喂不饱的贪婪才轻看于我，让我一直被人踩在脚底么？！”
他这个母亲，手上多少条人命，有多狠辣他从不怀疑。
甚至他这个儿子对她而言，也不过是颗能用则用，不能则弃的棋子而已……
他早已看透，所以麻木，所以无动于衷，所以若是往后到了必要的时候他不介意一脚将她……踢开。
母亲又怎样？
他人生最需要母爱的阶段已经过去了，往后自然也不会再有任何的需要！
那晚之后，秦歌身体像是被掏空了似的，做什么都没精打采的。
临近婚礼，所有人都在忙碌，唯独秦歌窝在市中心商亦臣送她的小公寓里荒废最后的单身时光。
秦歌十九岁这年的六月绝对可以成为她人生之中最黑色的六月。
她躺在床上烦躁的扯着一头乱糟糟的长发，细细想起来这几天遇上的事情足够狗血的写出一出集伦理恐怖血腥惊悚悬疑武侠奇幻于一身的大片来……
好不容易高考结束松了一口气，只是这口气还没来得及提上来就得知要嫁人了，可嫁就嫁吧，反正早晚的事情，但是嫁谁不好偏偏得是商亦臣？
她不知道为什么秦卫国会那么糊涂。
明明这些年他已经很风光了，为什么还要去贪污？
然后是荣靖深……
这一场她至今还没有能够醒来的噩梦。
脑袋里乱糟糟的，入睡时她眉头都是紧锁的，那些不好的情绪带进梦中，浑浑噩噩，半梦半醒间秦歌额头上冒出一层细密的汗。
梦里是一片散不开的浓墨黑，却最终转化成某种剧烈的疼痛，她被电话铃声吵醒的时候眼窝一片刺疼，胃部剧烈的疼痛传来，她浑身像是刚从水里打捞起来的般，空调冷气完全不起任何作用。
知道这公寓号码的只有商亦臣，秦歌伸手够到话机，声音虚弱得不成样子，向那头求救，“商亦臣，我快疼死了……你赶紧、赶紧过来……”
剧烈的疼痛分散了她仅有的注意力，用尽力气说完那句话，她便意识模糊的昏死过去。
也因此完全没注意到电话那头是荣靖深着急的询问……
事实上回国后的这些天，荣靖深找人调查了秦歌这些年所有的事情，包括断断续续她同商亦臣之间某些见不得光的联系。
而这些远远是超乎了他的想象甚至接受能力的，他以为秦歌和商亦臣之间只是家长之间的联姻需要……
他自以为一直以来掌控着一切，最起码秦歌的心一直是他的。
可如今回来，他突然有些不确定了。
秦歌变了，不只是心。
如果说那个电话只是他一时之间的心绪来潮，那么在听到那话那头秦歌虚弱至极的声音时他确实是着急的，挂了电话拿了椅子上的外套荣靖深便冲出书房。
只是却在楼梯口被顾天蓝拦住了。
“靖深，这么晚了你去哪？”
“蓝蓝，我回来再和你解释……”荣靖深错开顾天蓝的身子往外走。
“你要去见秦歌是不是？”偏偏顾天蓝出来了就没打算让他出去。
“蓝蓝别闹！”
“蓝蓝，囡囡，这就是你喜欢叫我蓝蓝的原因？呵，荣靖深，这么多年了，你还是对她念念不忘，可你也别忘了再有三天她就是我们的嫂子了！”
“顾天蓝你闭嘴！当初你对秦歌做过些什么别以为我不知道！”
所有人都在提醒他秦歌和商亦臣的婚礼在即，他怎么会不知道？！
如果不是这个人……
算了！
那些肮脏过去不想也罢！
荣靖深烦躁的推开顾天蓝，就连她撞在墙上后痛苦的表情也没有注意到，穿好鞋子急切的奔了出去。
这一夜注定混乱，倘若转换成上帝视角你会发现，这边荣靖深驱车赶往秦歌公寓的时候，顾天蓝靠在墙上瘫坐下来，小腹处剧烈的疼痛使得她整张脸几近扭曲，恍惚间她突然想到自己月事已经推迟半个多月了……
当然，这还只是混乱的一角。
半小时之前，医院。
商亦臣略微有些狼狈的抱着怀里小腹高高隆起的女人冲进来。
女人即将生产，临进产房却是紧紧拽住商亦臣的手腕死死不放，剧烈的疼痛使得她脸色惨白且扭曲，头发湿漉漉的粘在脸上，“亦臣……你、你原谅我好不好……我感觉，感觉我快死掉了，啊——”
说话时她并不长的指甲还是在商亦臣手腕上留下好几道血痕而浑然不知，嘴里却依旧死死咬着‘原谅’这样的字眼。
“臣……你说话，你原谅我好不好？我求你，你原谅我啊……”
商亦臣脸色并不那么好，眉头紧皱，甚至还带着几分不常见的慌乱：
“会没事的，等你出来我们再说这些，医生！——”
商亦臣一个眼色，一众医生护士连忙推着病床往产房里送，病床上女人依旧不死心，声音因为疼痛带着几分嘶吼，“臣……你为什么不肯原谅我，为什么啊？那些事情分明不是我自愿的呀……”
产房的隔音效果并不那么好，商亦臣坐在走廊长椅上心里烦躁极了，已经过去一个小时，里头却是没有任何消息传来，他脚边是一小堆熄灭的烟蒂，而他坐在长椅上的气场里写满生人勿进。
偏偏这个时候手机响起来。
是庄心碧！
————
庄心碧赶到医院的时候顾天蓝已经被推进抢救室，荣靖深这个时候不在已经足够让她皱眉，等她从佣人那边了解到情况知道荣靖深的去向，电话打不通，庄心碧索性一个电话打给商亦臣。
同一家医院，分明深夜，此刻却是异常忙碌起来，荣靖深抱着秦歌进来的时候顾天蓝刚被推出手术室，孩子暂时保住了，但具体能保住多久，往后这个孩子还能不能平安出生，一切还都是未知数。
顾天蓝还没有醒来……
秦歌是急性肠胃炎，打了点滴躺在病床上疼痛已经缓解，只是睡梦中秦歌好像并不那么安稳，荣靖深害怕她乱动扯到手上正打点滴的针管，索性坐在旁边守着，等她醒来。
他五岁住进秦家，秦歌就像是他那段暗黑人生里唯一的一角暖阳，他视若珍宝，甚至为她放弃原本的仇恨，却还是伤害到了她，而如今一切都变了，就好像她即将为人妻……
荣靖深感觉心口像是被一只力道绵软却忽略不了的手揪住一般，他看着床上的人，眸底平静逐渐逝去，最终转变成一发不可收拾的强烈占有欲。
秦歌是他的！
他从小就已经认定了这一点！
————
另一边，产房外。
“对不起，您所拨打的电话暂时无人接听，Sorry……”
商亦臣挂了电话，转拨另一个号码，秦歌的手机和公寓里的电话都是无人接听。
一夜未眠，天际泛白，产房里终于传来婴儿啼哭声。
不久护士抱了孩子出来，母女平安，商亦臣却是看也没看一眼起身走向电梯方向。
两层楼的距离，不过五分钟，商亦臣已经站在顾天蓝病房外头。
推门而入，顾天蓝已经醒了，庄心碧正坐在床边上喂她喝汤。
“哥……”
顾天蓝依旧很虚弱的样子，却还是扯了个笑容同他打招呼。
“蓝蓝！”
庄心碧低呵一声，一脸讽刺，“你喊他做什么？他有什么资格做你哥哥？！”
商亦臣脚下步子顿住，不等他说话，庄心碧回身的时候手上的碗连同里头温热的汤一起泼到商亦臣身上……
商亦臣不闪不躲，就连脸上的情绪也没多大变化，就好像这种对待对他来说早已是家常便饭。
无关紧要……他这个儿子如今于庄心碧而言可不就是无关紧要么。
“商亦臣你别忘了你当初答应娶那个女人时候，同我交换的条件是什么？！你连自己女人都管不好，你就这么没用么？她还没嫁给你半夜就迫不及待往别的男人床上爬？！她不知道荣靖深是她的妹夫？我警告你，蓝蓝怀孕了，荣靖深但凡还有半点心在秦歌身上，但凡他们往后还有半点不清不楚，我庄心碧一定会不惜一切代价毁掉傅芷馨！”
庄心碧几乎声嘶力竭，手边能砸的东西全都往商亦臣身上招呼过去，包括保温桶里头滚烫还散发着热气的汤，而商亦臣的情绪淡淡最终止于庄心碧最后吼出的那个名字。
“你给你爸惹了多少麻烦了？来这里之前又去了什么地方，商亦臣你自己心里清楚！我跟你说过多少次了像是傅芷馨那样出身低贱的女人你少去碰，尤其还是在这个节骨眼上，那种贪婪的女人你喂得熟么？！”
商亦臣静静看着眼前毫无形象的母亲，薄唇微扯，满眼不屑，“贪婪？就像你一样么？”
耳光声狠狠响起，“商亦臣你放肆？！”
商亦臣被她过大的力道打得脸歪在一边。
“妈。”
商亦臣笑了，他喉口溢出的单音节里满满嘲讽，“难道我说错了么？你为了离婚把我的女人送上你前夫的床，再不惜一切手段弄死顾金生的原配，难道顾金生不是因为你一直以来喂不饱的贪婪才轻看于我，让我一直被人踩在脚底么？！”
他这个母亲，手上多少条人命，有多狠辣他从不怀疑。
甚至他这个儿子对她而言，也不过是颗能用则用，不能则弃的棋子而已……
他早已看透，所以麻木，所以无动于衷，所以若是往后到了必要的时候他不介意一脚将她……踢开。
母亲又怎样？
他人生最需要母爱的阶段已经过去了，往后自然也不会再有任何的需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