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8.第4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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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黎是个不喜欢将事情憋在心里的人, 她第二天就决定好好跟叶政凌把事情说开。
从别墅去酒店的路上, 叶黎接到一个陌生的来电, 她不认识这个号码，看了一会儿才接起：“你好……”
“把你卡号发到这个号码上, 基金我让人给你打过来。票据给你寄到哪里？”是唐婉的声音。
叶黎怔了一下：“票据不需要了, 一共是多少钱？”
“五百四十八万，里面加上了昨天的二十万车子补偿。”
“谢谢，那二十万我送你们吧，我用不着。”
叶黎挂了电话发去卡号, 手机里很快响起一声短信提示音。
收款5，480, 000.00, 唐婉一分不少、还是把二十万车子补偿打来了。
叶黎重新拨过去电话，那头不再是唐婉接听, 而是一个陌生的声音称是唐婉的助理：“叶小姐，我们唐总说不需要, 您要是觉得不喜欢听到是车子补偿，那就当是基金存银行的利息，唐总说她从不欠任何人。”
叶黎坐在出租车上, 今天的天气不算好，阴云时而遮掩太阳，令眼前的城市陷入阴晴不定里。车子穿行在斑驳的树荫下, 叶黎眼前忽明忽暗, 心情也变得这样复杂与黯淡。
也就是一瞬间, 她低头打开微博，迅速敲下文字。
【心口难言，感谢粉丝们的支持，抽奖，送钱，真的，送二十万。】
她收起手机，下了车直奔酒店的家庭套房。
叶政凌今天没有出门，也是听了叶黎的电话在等叶黎。叶黎一到房间叶政凌便问她吃没吃早饭，要带她去餐厅吃。
叶黎跟着她爸爸走去餐厅，她差不多吃饱时放下手里的勺筷，抬起头。
“爸昨晚几点钟睡的？”
“你们走后我就休息了。”
骗她的吧。叶黎说：“爸爸认识昨天车子上那位女士吗？”
叶政凌朝她笑：“不认识。”
“那我为什么看见爸跟着她们从商场的咖啡厅一直去了那条道上，你就是为了保护她们才跟人家撞车的。”
叶政凌顿了片刻，轻笑：“乖女儿，我就是看人家阿姨长得好看，你又不是不知道爸爸以前经常应酬，常爱跟美女打交道。”
叶政凌说的这些都是真的，叶黎从前也这么以为。在她成年之后，她爸爸常常应酬，也喜欢在应酬上跟单身女性打交道，但是后来周伯伯告诉了叶黎一切都是假象。她爸爸在外人眼里谈笑风生，做出十足的暴发户派头，恐怕都是为了掩藏下心底那份痛苦。
周伯伯说，这些年她爸爸一直单身，从来没有乱来过。
“爸别骗我了。”叶黎低头搅着杯子里的蔬菜汁，“爸爸，我们身上还有钱吗？”
“你别担心，爸爸还有钱。”叶政凌安慰叶黎，认真跟她说，“爸借给别人好几百万呢，这些外债我一点点去收回来，差不多再有三天房子就可以还回来了，咱们可以回家了。以前照顾你的赵阿姨我也还会请她回来继续照顾你……”
“爸，我有钱了。”叶黎将手机短信拿给叶政凌看，“美唐天使基金，你从十年前存到现在的钱有五百二十八万，我跟唐婉支取了。”
叶政凌一瞬间紧望住叶黎，“你都知道了……”
“我全都知道了。唐婉是抛弃了我的亲生妈妈，华歌是她现在的女儿，那是她的小格格，她可宝贝着呢。”叶黎说得无足轻重，伸手握住她爸爸的手，“爸，你别傻了，你还年轻，虽然我平时老说你是老人家，可是你看你顶多才三十几岁，走大街上外人还以为我是你小女朋友，别想唐婉了，你再给我找个妈妈吧，我不介意。”
“你胡说什么！”
“你凶我干嘛……”
叶黎努力睁大的眼睛里晶莹闪烁，叶政凌双唇颤抖，暗哑说：“爸爸没凶你。你妈妈她……有认你吗？”
“你四不四傻啦，昨天那个场景你觉得呢。但是你别再多想，反正我从出生后就跟她分别，也没什么感情，她就是个路人，现在只要你过得好我就没什么可伤心的了。”
好久一阵沉默，耳边只有餐厅里客人的脚步声。
“爸爸对不起你。”
……
父女两个走出餐厅，叶政凌没有再提关于唐婉的任何事，在叶黎身前已经如往常一样谈笑，仿佛一切都不曾发生过。
叶黎也没再提，父女两个商量着这笔钱该拿来用在哪里，叶政凌否定了继续恢复从前的公司这个想法，毕竟他的名声已经受过影响，再在这个领域里恐怕难维系客户关系。叶政凌将这个问题交给了叶黎。
“你们年轻人想法多，让小顾帮你也想一想，爸爸都听你的。”
叶黎苦恼，她会做什么？
这个问题她想了一天，无聊在网上搜了好多相关的资料，什么美妆博主卖化妆品呀，打造自己的服装品牌呐，还有开个网红餐厅什么的一搜一大堆，这些答案都似乎像是时下流行的标准答案，叶黎没什么兴致。
她点开微博，最新那条抽奖博文下已经有十万条评论，而热搜榜上也出现了“热门博主抽奖送20万”的标题。叶黎从众多评论里挑了两个觉得合眼缘的粉丝，重新发博@了这两个粉丝，公布了中奖名单。
余珍这时给她打来电话：“我天，我离中奖就只差了一秒钟，正要给你留言你已经抽中别的小仙女了，扎心！”
叶黎哈哈笑，余珍跟她其实是说起正事：“你知道吗，公司这次差不多是走进死胡同了，苏以一直向外界强调一切都是出自程颖本人，就连你微博上被删掉的那份真实的酒店入住报告苏以也说是程颖删的，公司并不知情。”
“吃瓜的傻子们就信了吗？”
“一开始有人信啊。程颖气不过，也是破罐子破摔，反正她不可能再在这行干下去了，直接承认是听苏以的安排把你叫到外面办公室，苏以自己用了指纹解锁器动了你手机删掉的微博。”
“老天爷真的很爱我了，还了我清白！”
这事叶黎不知道，现在听来心里很开心。挂了电话，她给顾易南分享去这个好消息，末了叹气。
他问：“怎么叹气了？”
“我好像回不去从前那种吃喝玩乐的时光了。”这段时间的忙碌和压力仿佛已经形成了一个难丢掉的习惯，令她觉得抱着手机、逛着商场就像是虚度光阴一样犯罪。“易南，我爸把重新开公司的事情交到我头上了，可我不知道自己会做什么。”
顾易南听出她的迷茫，温声说：“你过来我办公室，我帮你想想。”
“么么，马上到！”
叶黎去时舒旅集团各个部门正有条不紊地忙碌，她被许珮带到总裁办公室，顾易南正在跟人通话，转头用眼神示意她等他一会儿。
叶黎望着他稳重专注的样子，听着他的言谈有力微微一笑。
顾易南对上叶黎的目光也微微笑起，朝电话里说：“可以，一切按去年我们的合作来。”他挂断电话起身抱住了叶黎。
“撒钱博主今天开心吗？”
“你知道我给粉丝抽奖了……”叶黎怕被他训。
“嗯，知道。”顾易南松开叶黎，低头问她，“二十万够不够，我支助你再来一次？”
“你不说我乱花钱吗？我爸还不知道，我都怕他说我。”
顾易南笑：“我只怕你花钱了也不开心，放心，我岳父知道也不会怪你的。”
“你岳父你岳父，你怎么不敢在我爸跟前喊呢。”
“我是顾及他，怕他吃醋。”
“你是谁呀？”
“你老公。”
“哎呀我怎么不认识你，您这是今天出门忘记带脸了吗。”
……
两个人腻歪了一阵子，坐下谈了正事。
顾易南听了叶黎的话后帮她分析了未来可预见的结果：“如果你想做个美妆博主，研发自己的化妆品，以你的热情和我的能力，在五年内应该能帮你在国内打响名气和口碑。如果你开餐厅，我也能支持你。但是上次你跟我谈过你想自己奋斗的目的是能够跟华氏集团并肩，而这些恐怕不足以帮你实现这个心愿。”
“我也不想卖化妆品和开店呐，这些我想想就没有热情。”叶黎托着下巴叹气，“之前做试睡员做习惯了，我只简单熟悉这个市场，一下子要改成别的还真不适应。哎，要是能继续做这个行业就好了。”
“那就去做。”
叶黎愣：“做什么？”
顾易南抿起嘴角：“傻梨，做一家旅游与酒店分享社区，跟途艺一样的兴致，你了解的行业。”
叶黎怔住：“我能做好吗？”
“为什么不能。途艺如今想要再起来已经很难，目前国内这样有规模的公司也不到十家，你有经验，又有实力，你还有我这棵酒店行业的大树可以乘凉，怎么就不能做好呢。”
叶黎在瞬间茅塞顿开！
是的，她已经熟悉了这种工作模式，之前在途艺也确实看不惯那里的很多规则，她完全可以做出一家比途艺旅行更好的公司，做出一款更适用于大众的软件。而且，她这是跟途艺对着干，更能解气呀！这也是可以跟华氏集团有可能性接触的领域，这样的企业如果做成功能比她开个餐厅或是卖化妆品更有影响力。
她怎么之前没有想到呢，这件事完全可以干！
叶黎是个不喜欢将事情憋在心里的人, 她第二天就决定好好跟叶政凌把事情说开。
从别墅去酒店的路上, 叶黎接到一个陌生的来电, 她不认识这个号码，看了一会儿才接起：“你好……”
“把你卡号发到这个号码上, 基金我让人给你打过来。票据给你寄到哪里？”是唐婉的声音。
叶黎怔了一下：“票据不需要了, 一共是多少钱？”
“五百四十八万，里面加上了昨天的二十万车子补偿。”
“谢谢，那二十万我送你们吧，我用不着。”
叶黎挂了电话发去卡号, 手机里很快响起一声短信提示音。
收款5，480, 000.00, 唐婉一分不少、还是把二十万车子补偿打来了。
叶黎重新拨过去电话，那头不再是唐婉接听, 而是一个陌生的声音称是唐婉的助理：“叶小姐，我们唐总说不需要, 您要是觉得不喜欢听到是车子补偿，那就当是基金存银行的利息，唐总说她从不欠任何人。”
叶黎坐在出租车上, 今天的天气不算好，阴云时而遮掩太阳，令眼前的城市陷入阴晴不定里。车子穿行在斑驳的树荫下, 叶黎眼前忽明忽暗, 心情也变得这样复杂与黯淡。
也就是一瞬间, 她低头打开微博，迅速敲下文字。
【心口难言，感谢粉丝们的支持，抽奖，送钱，真的，送二十万。】
她收起手机，下了车直奔酒店的家庭套房。
叶政凌今天没有出门，也是听了叶黎的电话在等叶黎。叶黎一到房间叶政凌便问她吃没吃早饭，要带她去餐厅吃。
叶黎跟着她爸爸走去餐厅，她差不多吃饱时放下手里的勺筷，抬起头。
“爸昨晚几点钟睡的？”
“你们走后我就休息了。”
骗她的吧。叶黎说：“爸爸认识昨天车子上那位女士吗？”
叶政凌朝她笑：“不认识。”
“那我为什么看见爸跟着她们从商场的咖啡厅一直去了那条道上，你就是为了保护她们才跟人家撞车的。”
叶政凌顿了片刻，轻笑：“乖女儿，我就是看人家阿姨长得好看，你又不是不知道爸爸以前经常应酬，常爱跟美女打交道。”
叶政凌说的这些都是真的，叶黎从前也这么以为。在她成年之后，她爸爸常常应酬，也喜欢在应酬上跟单身女性打交道，但是后来周伯伯告诉了叶黎一切都是假象。她爸爸在外人眼里谈笑风生，做出十足的暴发户派头，恐怕都是为了掩藏下心底那份痛苦。
周伯伯说，这些年她爸爸一直单身，从来没有乱来过。
“爸别骗我了。”叶黎低头搅着杯子里的蔬菜汁，“爸爸，我们身上还有钱吗？”
“你别担心，爸爸还有钱。”叶政凌安慰叶黎，认真跟她说，“爸借给别人好几百万呢，这些外债我一点点去收回来，差不多再有三天房子就可以还回来了，咱们可以回家了。以前照顾你的赵阿姨我也还会请她回来继续照顾你……”
“爸，我有钱了。”叶黎将手机短信拿给叶政凌看，“美唐天使基金，你从十年前存到现在的钱有五百二十八万，我跟唐婉支取了。”
叶政凌一瞬间紧望住叶黎，“你都知道了……”
“我全都知道了。唐婉是抛弃了我的亲生妈妈，华歌是她现在的女儿，那是她的小格格，她可宝贝着呢。”叶黎说得无足轻重，伸手握住她爸爸的手，“爸，你别傻了，你还年轻，虽然我平时老说你是老人家，可是你看你顶多才三十几岁，走大街上外人还以为我是你小女朋友，别想唐婉了，你再给我找个妈妈吧，我不介意。”
“你胡说什么！”
“你凶我干嘛……”
叶黎努力睁大的眼睛里晶莹闪烁，叶政凌双唇颤抖，暗哑说：“爸爸没凶你。你妈妈她……有认你吗？”
“你四不四傻啦，昨天那个场景你觉得呢。但是你别再多想，反正我从出生后就跟她分别，也没什么感情，她就是个路人，现在只要你过得好我就没什么可伤心的了。”
好久一阵沉默，耳边只有餐厅里客人的脚步声。
“爸爸对不起你。”
……
父女两个走出餐厅，叶政凌没有再提关于唐婉的任何事，在叶黎身前已经如往常一样谈笑，仿佛一切都不曾发生过。
叶黎也没再提，父女两个商量着这笔钱该拿来用在哪里，叶政凌否定了继续恢复从前的公司这个想法，毕竟他的名声已经受过影响，再在这个领域里恐怕难维系客户关系。叶政凌将这个问题交给了叶黎。
“你们年轻人想法多，让小顾帮你也想一想，爸爸都听你的。”
叶黎苦恼，她会做什么？
这个问题她想了一天，无聊在网上搜了好多相关的资料，什么美妆博主卖化妆品呀，打造自己的服装品牌呐，还有开个网红餐厅什么的一搜一大堆，这些答案都似乎像是时下流行的标准答案，叶黎没什么兴致。
她点开微博，最新那条抽奖博文下已经有十万条评论，而热搜榜上也出现了“热门博主抽奖送20万”的标题。叶黎从众多评论里挑了两个觉得合眼缘的粉丝，重新发博@了这两个粉丝，公布了中奖名单。
余珍这时给她打来电话：“我天，我离中奖就只差了一秒钟，正要给你留言你已经抽中别的小仙女了，扎心！”
叶黎哈哈笑，余珍跟她其实是说起正事：“你知道吗，公司这次差不多是走进死胡同了，苏以一直向外界强调一切都是出自程颖本人，就连你微博上被删掉的那份真实的酒店入住报告苏以也说是程颖删的，公司并不知情。”
“吃瓜的傻子们就信了吗？”
“一开始有人信啊。程颖气不过，也是破罐子破摔，反正她不可能再在这行干下去了，直接承认是听苏以的安排把你叫到外面办公室，苏以自己用了指纹解锁器动了你手机删掉的微博。”
“老天爷真的很爱我了，还了我清白！”
这事叶黎不知道，现在听来心里很开心。挂了电话，她给顾易南分享去这个好消息，末了叹气。
他问：“怎么叹气了？”
“我好像回不去从前那种吃喝玩乐的时光了。”这段时间的忙碌和压力仿佛已经形成了一个难丢掉的习惯，令她觉得抱着手机、逛着商场就像是虚度光阴一样犯罪。“易南，我爸把重新开公司的事情交到我头上了，可我不知道自己会做什么。”
顾易南听出她的迷茫，温声说：“你过来我办公室，我帮你想想。”
“么么，马上到！”
叶黎去时舒旅集团各个部门正有条不紊地忙碌，她被许珮带到总裁办公室，顾易南正在跟人通话，转头用眼神示意她等他一会儿。
叶黎望着他稳重专注的样子，听着他的言谈有力微微一笑。
顾易南对上叶黎的目光也微微笑起，朝电话里说：“可以，一切按去年我们的合作来。”他挂断电话起身抱住了叶黎。
“撒钱博主今天开心吗？”
“你知道我给粉丝抽奖了……”叶黎怕被他训。
“嗯，知道。”顾易南松开叶黎，低头问她，“二十万够不够，我支助你再来一次？”
“你不说我乱花钱吗？我爸还不知道，我都怕他说我。”
顾易南笑：“我只怕你花钱了也不开心，放心，我岳父知道也不会怪你的。”
“你岳父你岳父，你怎么不敢在我爸跟前喊呢。”
“我是顾及他，怕他吃醋。”
“你是谁呀？”
“你老公。”
“哎呀我怎么不认识你，您这是今天出门忘记带脸了吗。”
……
两个人腻歪了一阵子，坐下谈了正事。
顾易南听了叶黎的话后帮她分析了未来可预见的结果：“如果你想做个美妆博主，研发自己的化妆品，以你的热情和我的能力，在五年内应该能帮你在国内打响名气和口碑。如果你开餐厅，我也能支持你。但是上次你跟我谈过你想自己奋斗的目的是能够跟华氏集团并肩，而这些恐怕不足以帮你实现这个心愿。”
“我也不想卖化妆品和开店呐，这些我想想就没有热情。”叶黎托着下巴叹气，“之前做试睡员做习惯了，我只简单熟悉这个市场，一下子要改成别的还真不适应。哎，要是能继续做这个行业就好了。”
“那就去做。”
叶黎愣：“做什么？”
顾易南抿起嘴角：“傻梨，做一家旅游与酒店分享社区，跟途艺一样的兴致，你了解的行业。”
叶黎怔住：“我能做好吗？”
“为什么不能。途艺如今想要再起来已经很难，目前国内这样有规模的公司也不到十家，你有经验，又有实力，你还有我这棵酒店行业的大树可以乘凉，怎么就不能做好呢。”
叶黎在瞬间茅塞顿开！
是的，她已经熟悉了这种工作模式，之前在途艺也确实看不惯那里的很多规则，她完全可以做出一家比途艺旅行更好的公司，做出一款更适用于大众的软件。而且，她这是跟途艺对着干，更能解气呀！这也是可以跟华氏集团有可能性接触的领域，这样的企业如果做成功能比她开个餐厅或是卖化妆品更有影响力。
她怎么之前没有想到呢，这件事完全可以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