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七章 败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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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乎是在李忠良打给王姓省长家中的同一时间，市长李洪斌也接到了一个电话。半个小时后，北陵南门友谊宾馆二号楼的一间小型会议室里，两位年过半百官威十足的男人相互拍了拍肩头。“我说包黑子，你这急三火四的把我找来，莫不是出了啥大事？”，被李洪斌唤做‘包黑子’的中年男人，大名叫包得方，是省城纪委第一书记。包德方长的不是很黑，只是因为姓包，再加上是做纪委工作的，才让人联想到那个铁面无私的青天大老爷包黑子。不过大家也只有私底下才敢叫他做包黑子，能当面唤他的也只有李洪斌一人。两人在珍宝岛保卫战时，一个是连长，一个是指导员，后来转业到了地方，一个现在做了市长，一个做了纪委书记，私下间的感情自不必说了。
包德方从公文包里取出三张存折递在李洪斌手中。“不就是几张存折吗，有违纪的，你老包查查不就完了，还至于大老远把我喊来”，李洪斌看着几张存折有些来气道。
“至不至于的你先看看这个再说”，包得方太了解他这个老战友了，若是不激他，他是不会认真对待的。
向后捋了捋头发，李洪斌心不在焉的翻看了几眼，不过很快眉头就皱了起来，“哪来的？”。
“十点左右，收到的特快专递，里面是一本日记，这三张共计三百八十万的存折就夹在其中，户头全是李忠良一人，我已经派人去银行核实了，我说老李，这事至不至于你来啊”，包得方挑眉乜眼看着李洪斌。
“存折倒没什么，可八十万事就大了，这李忠良一年不吃不喝不过万八块钱，这钱的来历得让他交代清楚”，李洪斌不满他这位老战友的眼神，故意打着官腔。
“我说老李，俺的李大市长，我要再给你看样东西，您老可别吓着”，看着李洪斌的样子，包得方心中暗乐。
“吓着？他老毛子的坦克大炮从咱的头顶压过去，咱含糊过没，我说老包，你就别兜圈子了，啥东西赶紧地”，李洪斌真有些生气了。见火候到了，包得方从公文包里把一个老式日记本拿了出来。
“这就是你说的那本夹着存折的日记吧”，李洪斌接过日记，哗哗的翻看了起来，起初李洪斌还没有在意，看着看着，他那脸上的颜色开始有了变化，是一会红来一会又在发白。“核验过字迹吗？”，李洪斌拿着日记的手有些微微的发颤。
“打电话前就核对了，百分之百是他的笔迹，老李，吓着没？”，包德方的面上似越发的得意。
“吓个屁”，堂堂的一个市长被包得方气得说了粗口，“败类！查，一查到底！”。
“你就不顾忌他背后的人？”，包得方严肃的样子真的有些台上包青天的气势。
“不管是谁，都要把这个败类给我拿下来”，李洪斌面色铁青，紧咬着下唇。
“那上面你看怎么办好”，嘴上问着，包得方心道，‘我等的就是这句话’。
“如实汇报，不过你要把这材料亲自交到蒋书记的手中”，李洪斌想了想道。
“合着把得罪人的都交给我了，你倒落得两一身清闲”，包德方似不满的发着牢骚。李洪斌太知道他这位战友的秉性，这位敢把天捅个窟窿的包黑子，岂会惧怕上面的某某。“大不了一会我请客，五粮液一瓶”。“一瓶？你可真抠，晚上就去你家，让老嫂子给包点饺子，顺便在尝尝你那十年都舍不得喝的老酒”。
“合着你叫我来就为了那瓶老酒啊！”，两人哈哈大笑。
在发现老头尸体的第三天头上，袁城的办公室里来了一位不速之客，玛丽红的老板，新加坡商人陈大中。
“陈总很清闲那，这不会是又有好买卖找咱吧”，对于此人的到来，袁城没给一丝的好脸色。
“袁总说笑了，上次的事情实在是抱歉，也怪我事先没有交代清楚，你们中国人不是有句老话，买卖不成仁义在，朋友总还是要做的嘛”。
“我们中国人？袄，想起来了，你不是咱中国人，你是打外国串儿回来的”，袁城差点没秃溜出去，‘你陈大中不会是个外国的杂种吧’。毕竟对方也是一方的头面人物，袁城把心话压了下去。
陈大中也听出这是骂人的话，干笑了两声，“袁总，都说是亡羊补牢未为晚矣，你看看我这又带来了一笔单子，条件和上次不同啊，我这次把百分之五十的预付金也带来了”，陈大中生怕袁城听到单子的事情会立马的大怒，连忙把后面的条件也一起说了出来。
‘这该不会又是黄鼠狼子给鸡拜年吧’，袁城在心里质疑着，“陈总，你不会说是用着百分之五十的预付金来补偿你上次的行为吧，我这人，从不相信天上会无故掉下馅饼，说吧，到底有啥事找我”，袁城死死的盯着陈大中的眼睛，想要看穿他此来的真正目的。
“袁总，要说目的，我陈大中可以对天发誓，就是想真心交你这个朋友”，说话时陈大中的头扭向门口看了看，突然压低了声音，“我前些天在总务部们的仓库里发现了一本带子，也是好奇，我拿了回去，看了一些里面的内容，和你有关，我想了很久，要不要拿来给你，后来我想到一句话，交朋友就要以诚相待，不能藏着掖着，我就把带子拿来了”，陈大中像变戏法一般，从怀中拿出一本录像带来。
接过带子，袁城瞅了一眼上面贴着的胶纸，两眼顿时怔住了，白色的胶纸上写着一个鲜红的李字，此时他的面上想极力保持平静，可心里却似开了锅一般。当陈大中提及带子里的东西和自己有关，袁城第一反应就是菲菲在玛丽红出事那次，如果带子里有姓李的罪证，那陈大中来此就更加的让人怀疑，以他俩人之间的关系，断然不会把这么重要的东西交给自己啊，莫非这其间出了什么不为人所知的岔头？想的有些头疼，袁城干脆把所有的猜测全都放了下来，略挑了一下眉头，用手指轻轻的扣着带盒，“陈总，带子我先留下，如果真有你说的那东西，这个人情我领了”。
见袁城说的平淡，陈大中笑了笑，“袁总，要说这个情，其实是我欠你的才对，如果这带子对你有用，就当我将功补过，您袁总再也不要耿耿于怀了才是！”。又聊了几句，陈大中很知趣的起身告辞，临出门时扔下了一句话，“如果想去美国，可以来找我”。袁城客气的点了点头，也没多往心去。
中午袁城回到了准备和菲菲结婚的新房，里面有一台新买的索尼录像机，从放进带子开始，他的心就一直在交错着，既怕看见菲菲的镜头，又想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带子的开头，不出所料果然是李忠良和一些女人在玛丽红浴房*的镜头，动作虽堪比港台过来的毛片，却对袁城没有任何的感觉，一路的快进，袁城的手指突然定格在了一个画面之上，身无寸缕的菲菲横陈在床上，在她前面是那干瘪的畜生，‘啪’的一声，袁城按下了开关，没有往下再看。虽然这一切都在意料之中，心却依然如同被抽空了一般。
手包里的电话响了，袁城条件反射般的接起电话，也没听是谁打来的，一手拿着电话，一手又机械般的把带子取了出来放进了下面的抽屉里。“喂，喂，你小子到底在听我说话没有”，电话里是李市长的声音。
“叔，你找我.我啊”，袁城呆呆的回道。
“那个，小城啊，电话里我也说不清楚，你一会过我这一趟吧，见面再谈”。
“好...我..就..去..”，话说的很慢，撂下的却很快，也没再听李洪斌还有没有其他的交代。
李洪斌听着电话里的忙音，‘这小子难道是听到了什么？’摇了摇头，放好电话，又叹了口气，心道，‘是疖子早晚都出头，小城子你是叔看好的人，叔相信你听到这个信后一定能撑的住！’。
李洪斌的办公室，袁城到的时候已是两个小时之后，心态也有了些调整。
“你小子的谱也太大了吧，是不是看着上次我放了你一马，你就觉得没事了”，李洪斌佯装怒道。
“叔，剑锋不在您跟前，我不就是您的孩子，该骂就骂，该削您就削吧”，袁城心里想的是如何面对菲菲和怎么去对付这个李忠良，尽管压制着这股情绪，面色也显得不如常态。
“你小子这话说的，叔爱听，不过叔要和你说点事，听了你可要沉得住气，叔相信你是个拿得起放的下的人”。
李洪斌越这样说，袁城的心越发的感觉到了，此事绝对和菲菲有关。“说吧，叔”，袁城故作微笑道。
“有人给我们纪委邮来一本日记，这日记中的内容和你认识的一个人有些关联”，李洪斌正色道。
“李忠良！”，袁城面色铁青，阴鸷的目光死盯着李市长桌头的一个老式日记本。
“你怎么知道？”，李洪斌大感意外。
“也许有些事情我知道的不比叔您少，叔，你叫我来是不是想告诉我，他的日记里记载了他对我女朋友做过的事”，此时的袁城隐隐的猜到，这本日记十有八九是老头偷出来寄给纪委的，那么他的死，难道是...
几乎是在李忠良打给王姓省长家中的同一时间，市长李洪斌也接到了一个电话。半个小时后，北陵南门友谊宾馆二号楼的一间小型会议室里，两位年过半百官威十足的男人相互拍了拍肩头。“我说包黑子，你这急三火四的把我找来，莫不是出了啥大事？”，被李洪斌唤做‘包黑子’的中年男人，大名叫包得方，是省城纪委第一书记。包德方长的不是很黑，只是因为姓包，再加上是做纪委工作的，才让人联想到那个铁面无私的青天大老爷包黑子。不过大家也只有私底下才敢叫他做包黑子，能当面唤他的也只有李洪斌一人。两人在珍宝岛保卫战时，一个是连长，一个是指导员，后来转业到了地方，一个现在做了市长，一个做了纪委书记，私下间的感情自不必说了。
包德方从公文包里取出三张存折递在李洪斌手中。“不就是几张存折吗，有违纪的，你老包查查不就完了，还至于大老远把我喊来”，李洪斌看着几张存折有些来气道。
“至不至于的你先看看这个再说”，包得方太了解他这个老战友了，若是不激他，他是不会认真对待的。
向后捋了捋头发，李洪斌心不在焉的翻看了几眼，不过很快眉头就皱了起来，“哪来的？”。
“十点左右，收到的特快专递，里面是一本日记，这三张共计三百八十万的存折就夹在其中，户头全是李忠良一人，我已经派人去银行核实了，我说老李，这事至不至于你来啊”，包得方挑眉乜眼看着李洪斌。
“存折倒没什么，可八十万事就大了，这李忠良一年不吃不喝不过万八块钱，这钱的来历得让他交代清楚”，李洪斌不满他这位老战友的眼神，故意打着官腔。
“我说老李，俺的李大市长，我要再给你看样东西，您老可别吓着”，看着李洪斌的样子，包得方心中暗乐。
“吓着？他老毛子的坦克大炮从咱的头顶压过去，咱含糊过没，我说老包，你就别兜圈子了，啥东西赶紧地”，李洪斌真有些生气了。见火候到了，包得方从公文包里把一个老式日记本拿了出来。
“这就是你说的那本夹着存折的日记吧”，李洪斌接过日记，哗哗的翻看了起来，起初李洪斌还没有在意，看着看着，他那脸上的颜色开始有了变化，是一会红来一会又在发白。“核验过字迹吗？”，李洪斌拿着日记的手有些微微的发颤。
“打电话前就核对了，百分之百是他的笔迹，老李，吓着没？”，包德方的面上似越发的得意。
“吓个屁”，堂堂的一个市长被包得方气得说了粗口，“败类！查，一查到底！”。
“你就不顾忌他背后的人？”，包得方严肃的样子真的有些台上包青天的气势。
“不管是谁，都要把这个败类给我拿下来”，李洪斌面色铁青，紧咬着下唇。
“那上面你看怎么办好”，嘴上问着，包得方心道，‘我等的就是这句话’。
“如实汇报，不过你要把这材料亲自交到蒋书记的手中”，李洪斌想了想道。
“合着把得罪人的都交给我了，你倒落得两一身清闲”，包德方似不满的发着牢骚。李洪斌太知道他这位战友的秉性，这位敢把天捅个窟窿的包黑子，岂会惧怕上面的某某。“大不了一会我请客，五粮液一瓶”。“一瓶？你可真抠，晚上就去你家，让老嫂子给包点饺子，顺便在尝尝你那十年都舍不得喝的老酒”。
“合着你叫我来就为了那瓶老酒啊！”，两人哈哈大笑。
在发现老头尸体的第三天头上，袁城的办公室里来了一位不速之客，玛丽红的老板，新加坡商人陈大中。
“陈总很清闲那，这不会是又有好买卖找咱吧”，对于此人的到来，袁城没给一丝的好脸色。
“袁总说笑了，上次的事情实在是抱歉，也怪我事先没有交代清楚，你们中国人不是有句老话，买卖不成仁义在，朋友总还是要做的嘛”。
“我们中国人？袄，想起来了，你不是咱中国人，你是打外国串儿回来的”，袁城差点没秃溜出去，‘你陈大中不会是个外国的杂种吧’。毕竟对方也是一方的头面人物，袁城把心话压了下去。
陈大中也听出这是骂人的话，干笑了两声，“袁总，都说是亡羊补牢未为晚矣，你看看我这又带来了一笔单子，条件和上次不同啊，我这次把百分之五十的预付金也带来了”，陈大中生怕袁城听到单子的事情会立马的大怒，连忙把后面的条件也一起说了出来。
‘这该不会又是黄鼠狼子给鸡拜年吧’，袁城在心里质疑着，“陈总，你不会说是用着百分之五十的预付金来补偿你上次的行为吧，我这人，从不相信天上会无故掉下馅饼，说吧，到底有啥事找我”，袁城死死的盯着陈大中的眼睛，想要看穿他此来的真正目的。
“袁总，要说目的，我陈大中可以对天发誓，就是想真心交你这个朋友”，说话时陈大中的头扭向门口看了看，突然压低了声音，“我前些天在总务部们的仓库里发现了一本带子，也是好奇，我拿了回去，看了一些里面的内容，和你有关，我想了很久，要不要拿来给你，后来我想到一句话，交朋友就要以诚相待，不能藏着掖着，我就把带子拿来了”，陈大中像变戏法一般，从怀中拿出一本录像带来。
接过带子，袁城瞅了一眼上面贴着的胶纸，两眼顿时怔住了，白色的胶纸上写着一个鲜红的李字，此时他的面上想极力保持平静，可心里却似开了锅一般。当陈大中提及带子里的东西和自己有关，袁城第一反应就是菲菲在玛丽红出事那次，如果带子里有姓李的罪证，那陈大中来此就更加的让人怀疑，以他俩人之间的关系，断然不会把这么重要的东西交给自己啊，莫非这其间出了什么不为人所知的岔头？想的有些头疼，袁城干脆把所有的猜测全都放了下来，略挑了一下眉头，用手指轻轻的扣着带盒，“陈总，带子我先留下，如果真有你说的那东西，这个人情我领了”。
见袁城说的平淡，陈大中笑了笑，“袁总，要说这个情，其实是我欠你的才对，如果这带子对你有用，就当我将功补过，您袁总再也不要耿耿于怀了才是！”。又聊了几句，陈大中很知趣的起身告辞，临出门时扔下了一句话，“如果想去美国，可以来找我”。袁城客气的点了点头，也没多往心去。
中午袁城回到了准备和菲菲结婚的新房，里面有一台新买的索尼录像机，从放进带子开始，他的心就一直在交错着，既怕看见菲菲的镜头，又想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带子的开头，不出所料果然是李忠良和一些女人在玛丽红浴房*的镜头，动作虽堪比港台过来的毛片，却对袁城没有任何的感觉，一路的快进，袁城的手指突然定格在了一个画面之上，身无寸缕的菲菲横陈在床上，在她前面是那干瘪的畜生，‘啪’的一声，袁城按下了开关，没有往下再看。虽然这一切都在意料之中，心却依然如同被抽空了一般。
手包里的电话响了，袁城条件反射般的接起电话，也没听是谁打来的，一手拿着电话，一手又机械般的把带子取了出来放进了下面的抽屉里。“喂，喂，你小子到底在听我说话没有”，电话里是李市长的声音。
“叔，你找我.我啊”，袁城呆呆的回道。
“那个，小城啊，电话里我也说不清楚，你一会过我这一趟吧，见面再谈”。
“好...我..就..去..”，话说的很慢，撂下的却很快，也没再听李洪斌还有没有其他的交代。
李洪斌听着电话里的忙音，‘这小子难道是听到了什么？’摇了摇头，放好电话，又叹了口气，心道，‘是疖子早晚都出头，小城子你是叔看好的人，叔相信你听到这个信后一定能撑的住！’。
李洪斌的办公室，袁城到的时候已是两个小时之后，心态也有了些调整。
“你小子的谱也太大了吧，是不是看着上次我放了你一马，你就觉得没事了”，李洪斌佯装怒道。
“叔，剑锋不在您跟前，我不就是您的孩子，该骂就骂，该削您就削吧”，袁城心里想的是如何面对菲菲和怎么去对付这个李忠良，尽管压制着这股情绪，面色也显得不如常态。
“你小子这话说的，叔爱听，不过叔要和你说点事，听了你可要沉得住气，叔相信你是个拿得起放的下的人”。
李洪斌越这样说，袁城的心越发的感觉到了，此事绝对和菲菲有关。“说吧，叔”，袁城故作微笑道。
“有人给我们纪委邮来一本日记，这日记中的内容和你认识的一个人有些关联”，李洪斌正色道。
“李忠良！”，袁城面色铁青，阴鸷的目光死盯着李市长桌头的一个老式日记本。
“你怎么知道？”，李洪斌大感意外。
“也许有些事情我知道的不比叔您少，叔，你叫我来是不是想告诉我，他的日记里记载了他对我女朋友做过的事”，此时的袁城隐隐的猜到，这本日记十有八九是老头偷出来寄给纪委的，那么他的死，难道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