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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8章 色眯眯的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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赫连正云走的这天，佳音去机场送他，那叫一个恋恋不舍哟。
第二天是周末，佳音惦记何亦彬的病情，便给许萧萧打电话。
许萧萧的声音在电话里显得很疲惫很苍老：“佳音啊，亦彬的腿情况很不好，大概是保不住，还是要截肢了！”
佳音一听这，心情顿时变得十分糟糕：“不是说那个教授是这方面的权威吗，连他也保不住吗？”
“那个教授原本是要给亦彬看病的，但忽然间又改变主意了，说自己有十万火急的事要回美国去，让我们另请高明。我们在美国又找了别的医生，等他过来已经来不及了，说只能截肢。”
佳音的心一下子哇凉哇凉的，怎么会这样！那个教授不是赫连正云联系的吗，为什么会突然反悔？
她立刻买了飞机票，飞回h市去。
她到的时候，正好赶上何亦彬要被送进手术室去，她追上去安慰何亦彬：“亦彬，别紧张，你会没事的。”
何亦彬握着她的手，虚弱地说：“我想睁开眼睛后，第一个看见你……”
“我会守在你的床边，你睁开眼睛保证第一个看见的就是我。”佳音重重点头说。
手术做了大概有四五个小时，佳音一直守在手术室外面直到手术结束，何亦彬被推出来，她寸步不离他的病床，为了兑现对何亦彬的承诺，让他醒过来的时候第一眼看见的就是自己。
何亦彬的麻醉药后劲还没过去，许萧萧夫妻和佳音都在病房里，一屋子的人，一屋子的沉闷。
在看见何亦彬被子下的空荡荡时，何为政的眼圈都红了，不要说许萧萧了，她的眼泪更是止不住的往下落。
佳音别开头看着窗外，但泪水却控制不住的落下来，何亦彬对她那样好，她不是铁石心肠，怎么会没有感觉？现在看着他受罪，她的心里别提多难过了。
她守在何亦彬的床前，一直等到他醒过来，他睁开眼睛看见佳音的那个刹那，微笑起来：“睁开眼睛真的第一眼看见的就是你。”
佳音压抑住内心的难过，勉强对他一笑：“是啊，我答应过你的。”
他温柔地看了她几秒，然后就伸手去掀被子看。
佳音赶忙上去想要阻拦，但是却晚了，掀开被子之后，可以明显的看见他腿部的那段残缺。
如此直视他的残缺，佳音都不忍心再看，只好把视线落在他的脸上，观察着他每一个细小的表情。
没有想象中的痛苦或者其他，何亦彬的表情竟然很平淡，就好像什么都没有看到一样。
然而，就是这样的平淡却让佳音更加担心起来：“亦彬，那个……”她甚至不知道怎么开口安慰他。
他转头看着她，眼神有点呆滞，半天才似乎意识到她在跟他说话。
“哦……我没事。”他说着露出笑容，“我早就跟你说过的，没有腿和腿不能用没什么区别。”
他话是这么说，但又怎么可能真的没区别？
佳音心里像是压着块大石，憋闷得要死。
原本以为回到h市，何亦彬就能有希望痊愈，没想到依然是没能逃脱截肢的命运。
何亦彬倒是来安慰她了：“我听说截肢之后会有一阵子非常的疼，我这腿倒是好，感觉不到疼，你们不用担心了。”
看到他故作无所谓的神色，佳音的心里反而更加难过。
她赶忙给他去削水果，换个轻松的话题：“这几天你就好好休息，我们会照顾好你的。”
许萧萧和何为政也赶紧上来插口跟何亦彬说东说西转移他的注意力。
晚上，佳音坚持留下来照顾何亦彬，半夜的时候，何亦彬在床上翻来覆去。
佳音被他的动静惊醒，上前来看他，这一看不由吓了一跳，只见他脸色惨白，满头都是汗珠。
“亦彬，你这是怎么了？”她惊呼，按了铃。
护士很快就来了，看见何亦彬这样的表现，问：“你是不是哪里疼啊？”
“我大腿疼……”何亦彬断断续续地回答。
护士很快去了，不一会拿了片药来：“这是止疼药，快吃了吧。”
佳音急了，问护士：“他是截的小腿，怎么会大腿疼呢？”
“大腿小腿本来就是连着的，神经和血管被阻断，当然会觉得疼。”护士习以为常地说。
佳音赶忙倒了水帮何亦彬把药片服下，在药片起效之前的这十几分钟里，佳音始终紧紧握着何亦彬的手，给他战胜疼痛的勇气。
后来何亦彬虽然不疼了，但是也无法再入眠，佳音只好陪着他说话，这一-夜，两个人均是无眠。
何亦彬的疼痛在第二天稍稍缓解，周一的时候，佳音接到了张琼的电话：“佳总，我们在农耕银行的贷款到期了，银行打电话过来，说是要将贷款收回。”
佳音惊讶：“为什么要收回？我们向荣集团的信用不是一向都很好的么，利息从来也没拖延过一天！”
这笔贷款是个不小的数目，如果银行要收回的话，向荣一时间还真的拿不出这些钱来，因为这些钱都已经用到项目上去了，一时半会没法拿出来。
张琼在电话那边很为难：“是啊，我也是跟银行这么说的，但是没用。”
佳音想了会，对她说：“你想法子帮我联系一下银行的信贷部主任，我想问问他到底是怎么回事。”
张琼应声挂了电话，何亦彬立刻就问：“怎么了，这是？”
佳音只好把贷款的事情跟他说了，他听完之后说：“我看你还是回s市去吧，我最关键的一天已经过去了，之后会变得越来越好。”
“可是我真的不放心你……”佳音心存内疚。
他笑说：“你帮我把向荣集团打理好，就是对我最好的帮助。”
佳音去机场，许萧萧让司机送她，爱嘉闹着要送妈妈，许萧萧只好跟着爱嘉也送佳音去机场。
在去机场的路上，佳音又问起那个美国教授的事情：“许姨，那个美国的教授不是之前已经拜托好了的吗，为什么会突然变卦？”
许萧萧摇头：“当时我怎么求他，他就是不愿意在h市哪怕多待一天。我以为他和你们关系不错呢，怎么会这样？”
佳音也是摇头：“是赫连正云帮忙找的，按理说不会这样，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许萧萧不说话了。
佳音坐飞机回到s市，就开始着手处理周末积压下来的公务。隔日，张琼给了她一个电话号码：“这是银行信贷部主任孙主任的电话。”
佳音拿了电话号码，对她说：“你帮我约他出来吃个饭。”
张琼办事倒是利索，下午就告诉佳音，时间和地点都订好了，就在明天下午下班之后，地点在靠近银行的一个高档中餐厅。
第二天下午下了班，佳音化个淡妆，稍微穿了件亮丽点的衣服去餐厅赴约。
之前，佳音跟着何亦彬见过这个孙主任一次，他是个谢顶的中年男人，因为觉得他看人的目光让人不舒服，因而跟他没有多说话。
这次要不是因为贷款的事情，他要求她这个副总亲自跟他谈，她大概也不会接触他。
进了包间，孙主任就皮笑肉不笑地看着彭思言对佳音说：“怎么，佳总跟我一起吃饭还要带着保镖啊，这是怕我对你做什么吗？”
佳音赶忙赔笑回答：“怎么会不放心孙主任呢，您是个正人君子，对吧？只不过是因为最近我的事情多，老是有小人在背后捣乱，所以才带着她的。”
她说着看向彭思言：“你自己去吃点饭吧，结束了我给你打电话。”
彭思言看看孙主任，又看看佳音，回答：“好，我就在外面不远，有事立刻给我打电话。”
看佳音对她点头，她才又瞧了孙主任一眼出去了。
孙主任笑起来：“佳总，这个女娃儿对我是不放心得很呐？”
佳音笑答：“怎么会，她对谁都是这样，保镖嘛，总是时刻保持着警惕性，职业病。”
孙主任笑呵呵地开始开酒瓶，佳音看是瓶白酒，赶忙说：“哎哟，孙主任，我开车来的，不能喝酒呢！”
孙主任白她一眼，怪：“不是有保镖吗，让她开车就好。”他用手点着她，半开玩笑的说，“谈事情要有诚意，诚意怎么表现？就是这个嘛，正事之前豪爽地来几杯，才足以表现。”
“表现你妹！”佳音心里暗暗腹诽，“要不是为了贷款的事情，我才不陪你。”
孙主任把小酒杯倒满递到佳音面前，摆出一副“你不喝酒我就不跟你谈正事的姿态”，遇到这样的泼皮无赖，佳音也是没办法，为了公司的利益，只得硬着头皮喝下一杯酒去。
这是她第二次喝白酒，还是被呛得眼泪流下来。
伸手去拿纸巾擦眼泪，一转头，孙主任的手却已经拿着纸巾抚在了她的脸上！
佳音赶忙往后倾了身体让开，同时接过他手里的纸巾说声“谢谢”，心里却有点不爽。
孙主任突如其来的殷勤有点过分了，感觉不好……
孙主任笑呵呵地说：“客气什么呢，我这个人最看不得美女哭了，咦？你这里是什么？”他说着伸手指着自己的眼角示意佳音。
佳音用纸巾去擦，他却咂嘴：“不对不对，这里。”说着似乎很自然的伸手，用手指在她的脸上一抚。
粗糙的指腹划过佳音的肌肤，略略停留了片刻，佳音心里一跳，赶忙往后退了一步。
勉强对他一笑，她说：“谢谢你了，孙主任，我自己来吧。”
他笑笑，低头又给佳音倒了一杯酒：“来，感情深一口闷，至少得三杯。”
佳音推辞：“不好意思，孙主任，我不胜酒力，只能一杯了。”
孙主任故意沉脸：“你这是不给我面子啊，看来我在你这里还是不够份量跟你喝酒啊！”
“怎么会呢？”佳音不好推辞，只得又把第二杯酒喝了下去，酒下肚没几分钟，她就觉得脸颊滚烫，知道大概红得不像样子了。
孙主任的眼睛眯了起来，看着她的目光让人感觉毛毛的。“哎呀，我可真羡慕你们向荣集团的何总啊！”他突然说。
佳音不言语，愕然地看着他。
他继续说：“他运气好啊，有这么能干又漂亮的贤内助，真是让男人们都羡慕死了……”
佳音不答话，心里很不爽。
他接着又倒了一杯酒，喝之前，佳音问他：“孙主任，是不是第三杯酒喝完，我们就可以谈谈贷款的事情了？”
“当然是要谈的，来来来！”这回，他答应得倒是爽快。
佳音咬咬牙，仰头把第三杯酒给喝了下去，然后看着孙主任笑：“来谈吧！”
孙主任拍手：“豪爽！好，我们来谈贷款的事情。”
“主任，我们向荣集团向来还贷都很及时的，为什么你们银行要把这笔贷款给收回呢？”
孙主任露出无奈神色：“这件事啊，跟你们向荣集团无关，是我们银行的事。银行最近在整顿这个放贷问题，每笔贷款的贷出卡得更加严格了。不是不贷给你们，是暂时先收回来，银行做好各种核对和登记之后，再重新放贷给你们。”
他这么说，佳音倒是挑不出理来，只好说：“但是我们贷的款目前都投入到了项目里，您让我们一下子拿出这么一大笔资金来还回去，着实困难啊！”
“是有时间的嘛，也不是那么特别着急，对吧？你们慢慢来，我这边再想想法子，如果能不用还就直接重新完善手续那就更好了，你说是吧？”孙主任的态度倒是也不错。
佳音略略放心，说：“那就麻烦孙主任了。”
孙主任眯缝着个眼睛盯着佳音：“被你这样的美女麻烦着，是我的荣幸。”
佳音真想立刻就走啊，但是刚谈完事就走显得太不地道，况且这个时候得罪他没什么好处，佳音只好耐着性子陪他吃饭。
吃了几口菜，佳音就感觉有点心悸，这是她喝酒后常有的反应——心跳加速。
又勉力支持了会，感觉头有点发晕，她知道再留下来有点不好，就提出要走。
孙主任笑呵呵地说：“佳总，事情谈完就立刻要走似乎有点过河拆桥的意味啊！”
赫连正云走的这天，佳音去机场送他，那叫一个恋恋不舍哟。
第二天是周末，佳音惦记何亦彬的病情，便给许萧萧打电话。
许萧萧的声音在电话里显得很疲惫很苍老：“佳音啊，亦彬的腿情况很不好，大概是保不住，还是要截肢了！”
佳音一听这，心情顿时变得十分糟糕：“不是说那个教授是这方面的权威吗，连他也保不住吗？”
“那个教授原本是要给亦彬看病的，但忽然间又改变主意了，说自己有十万火急的事要回美国去，让我们另请高明。我们在美国又找了别的医生，等他过来已经来不及了，说只能截肢。”
佳音的心一下子哇凉哇凉的，怎么会这样！那个教授不是赫连正云联系的吗，为什么会突然反悔？
她立刻买了飞机票，飞回h市去。
她到的时候，正好赶上何亦彬要被送进手术室去，她追上去安慰何亦彬：“亦彬，别紧张，你会没事的。”
何亦彬握着她的手，虚弱地说：“我想睁开眼睛后，第一个看见你……”
“我会守在你的床边，你睁开眼睛保证第一个看见的就是我。”佳音重重点头说。
手术做了大概有四五个小时，佳音一直守在手术室外面直到手术结束，何亦彬被推出来，她寸步不离他的病床，为了兑现对何亦彬的承诺，让他醒过来的时候第一眼看见的就是自己。
何亦彬的麻醉药后劲还没过去，许萧萧夫妻和佳音都在病房里，一屋子的人，一屋子的沉闷。
在看见何亦彬被子下的空荡荡时，何为政的眼圈都红了，不要说许萧萧了，她的眼泪更是止不住的往下落。
佳音别开头看着窗外，但泪水却控制不住的落下来，何亦彬对她那样好，她不是铁石心肠，怎么会没有感觉？现在看着他受罪，她的心里别提多难过了。
她守在何亦彬的床前，一直等到他醒过来，他睁开眼睛看见佳音的那个刹那，微笑起来：“睁开眼睛真的第一眼看见的就是你。”
佳音压抑住内心的难过，勉强对他一笑：“是啊，我答应过你的。”
他温柔地看了她几秒，然后就伸手去掀被子看。
佳音赶忙上去想要阻拦，但是却晚了，掀开被子之后，可以明显的看见他腿部的那段残缺。
如此直视他的残缺，佳音都不忍心再看，只好把视线落在他的脸上，观察着他每一个细小的表情。
没有想象中的痛苦或者其他，何亦彬的表情竟然很平淡，就好像什么都没有看到一样。
然而，就是这样的平淡却让佳音更加担心起来：“亦彬，那个……”她甚至不知道怎么开口安慰他。
他转头看着她，眼神有点呆滞，半天才似乎意识到她在跟他说话。
“哦……我没事。”他说着露出笑容，“我早就跟你说过的，没有腿和腿不能用没什么区别。”
他话是这么说，但又怎么可能真的没区别？
佳音心里像是压着块大石，憋闷得要死。
原本以为回到h市，何亦彬就能有希望痊愈，没想到依然是没能逃脱截肢的命运。
何亦彬倒是来安慰她了：“我听说截肢之后会有一阵子非常的疼，我这腿倒是好，感觉不到疼，你们不用担心了。”
看到他故作无所谓的神色，佳音的心里反而更加难过。
她赶忙给他去削水果，换个轻松的话题：“这几天你就好好休息，我们会照顾好你的。”
许萧萧和何为政也赶紧上来插口跟何亦彬说东说西转移他的注意力。
晚上，佳音坚持留下来照顾何亦彬，半夜的时候，何亦彬在床上翻来覆去。
佳音被他的动静惊醒，上前来看他，这一看不由吓了一跳，只见他脸色惨白，满头都是汗珠。
“亦彬，你这是怎么了？”她惊呼，按了铃。
护士很快就来了，看见何亦彬这样的表现，问：“你是不是哪里疼啊？”
“我大腿疼……”何亦彬断断续续地回答。
护士很快去了，不一会拿了片药来：“这是止疼药，快吃了吧。”
佳音急了，问护士：“他是截的小腿，怎么会大腿疼呢？”
“大腿小腿本来就是连着的，神经和血管被阻断，当然会觉得疼。”护士习以为常地说。
佳音赶忙倒了水帮何亦彬把药片服下，在药片起效之前的这十几分钟里，佳音始终紧紧握着何亦彬的手，给他战胜疼痛的勇气。
后来何亦彬虽然不疼了，但是也无法再入眠，佳音只好陪着他说话，这一-夜，两个人均是无眠。
何亦彬的疼痛在第二天稍稍缓解，周一的时候，佳音接到了张琼的电话：“佳总，我们在农耕银行的贷款到期了，银行打电话过来，说是要将贷款收回。”
佳音惊讶：“为什么要收回？我们向荣集团的信用不是一向都很好的么，利息从来也没拖延过一天！”
这笔贷款是个不小的数目，如果银行要收回的话，向荣一时间还真的拿不出这些钱来，因为这些钱都已经用到项目上去了，一时半会没法拿出来。
张琼在电话那边很为难：“是啊，我也是跟银行这么说的，但是没用。”
佳音想了会，对她说：“你想法子帮我联系一下银行的信贷部主任，我想问问他到底是怎么回事。”
张琼应声挂了电话，何亦彬立刻就问：“怎么了，这是？”
佳音只好把贷款的事情跟他说了，他听完之后说：“我看你还是回s市去吧，我最关键的一天已经过去了，之后会变得越来越好。”
“可是我真的不放心你……”佳音心存内疚。
他笑说：“你帮我把向荣集团打理好，就是对我最好的帮助。”
佳音去机场，许萧萧让司机送她，爱嘉闹着要送妈妈，许萧萧只好跟着爱嘉也送佳音去机场。
在去机场的路上，佳音又问起那个美国教授的事情：“许姨，那个美国的教授不是之前已经拜托好了的吗，为什么会突然变卦？”
许萧萧摇头：“当时我怎么求他，他就是不愿意在h市哪怕多待一天。我以为他和你们关系不错呢，怎么会这样？”
佳音也是摇头：“是赫连正云帮忙找的，按理说不会这样，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许萧萧不说话了。
佳音坐飞机回到s市，就开始着手处理周末积压下来的公务。隔日，张琼给了她一个电话号码：“这是银行信贷部主任孙主任的电话。”
佳音拿了电话号码，对她说：“你帮我约他出来吃个饭。”
张琼办事倒是利索，下午就告诉佳音，时间和地点都订好了，就在明天下午下班之后，地点在靠近银行的一个高档中餐厅。
第二天下午下了班，佳音化个淡妆，稍微穿了件亮丽点的衣服去餐厅赴约。
之前，佳音跟着何亦彬见过这个孙主任一次，他是个谢顶的中年男人，因为觉得他看人的目光让人不舒服，因而跟他没有多说话。
这次要不是因为贷款的事情，他要求她这个副总亲自跟他谈，她大概也不会接触他。
进了包间，孙主任就皮笑肉不笑地看着彭思言对佳音说：“怎么，佳总跟我一起吃饭还要带着保镖啊，这是怕我对你做什么吗？”
佳音赶忙赔笑回答：“怎么会不放心孙主任呢，您是个正人君子，对吧？只不过是因为最近我的事情多，老是有小人在背后捣乱，所以才带着她的。”
她说着看向彭思言：“你自己去吃点饭吧，结束了我给你打电话。”
彭思言看看孙主任，又看看佳音，回答：“好，我就在外面不远，有事立刻给我打电话。”
看佳音对她点头，她才又瞧了孙主任一眼出去了。
孙主任笑起来：“佳总，这个女娃儿对我是不放心得很呐？”
佳音笑答：“怎么会，她对谁都是这样，保镖嘛，总是时刻保持着警惕性，职业病。”
孙主任笑呵呵地开始开酒瓶，佳音看是瓶白酒，赶忙说：“哎哟，孙主任，我开车来的，不能喝酒呢！”
孙主任白她一眼，怪：“不是有保镖吗，让她开车就好。”他用手点着她，半开玩笑的说，“谈事情要有诚意，诚意怎么表现？就是这个嘛，正事之前豪爽地来几杯，才足以表现。”
“表现你妹！”佳音心里暗暗腹诽，“要不是为了贷款的事情，我才不陪你。”
孙主任把小酒杯倒满递到佳音面前，摆出一副“你不喝酒我就不跟你谈正事的姿态”，遇到这样的泼皮无赖，佳音也是没办法，为了公司的利益，只得硬着头皮喝下一杯酒去。
这是她第二次喝白酒，还是被呛得眼泪流下来。
伸手去拿纸巾擦眼泪，一转头，孙主任的手却已经拿着纸巾抚在了她的脸上！
佳音赶忙往后倾了身体让开，同时接过他手里的纸巾说声“谢谢”，心里却有点不爽。
孙主任突如其来的殷勤有点过分了，感觉不好……
孙主任笑呵呵地说：“客气什么呢，我这个人最看不得美女哭了，咦？你这里是什么？”他说着伸手指着自己的眼角示意佳音。
佳音用纸巾去擦，他却咂嘴：“不对不对，这里。”说着似乎很自然的伸手，用手指在她的脸上一抚。
粗糙的指腹划过佳音的肌肤，略略停留了片刻，佳音心里一跳，赶忙往后退了一步。
勉强对他一笑，她说：“谢谢你了，孙主任，我自己来吧。”
他笑笑，低头又给佳音倒了一杯酒：“来，感情深一口闷，至少得三杯。”
佳音推辞：“不好意思，孙主任，我不胜酒力，只能一杯了。”
孙主任故意沉脸：“你这是不给我面子啊，看来我在你这里还是不够份量跟你喝酒啊！”
“怎么会呢？”佳音不好推辞，只得又把第二杯酒喝了下去，酒下肚没几分钟，她就觉得脸颊滚烫，知道大概红得不像样子了。
孙主任的眼睛眯了起来，看着她的目光让人感觉毛毛的。“哎呀，我可真羡慕你们向荣集团的何总啊！”他突然说。
佳音不言语，愕然地看着他。
他继续说：“他运气好啊，有这么能干又漂亮的贤内助，真是让男人们都羡慕死了……”
佳音不答话，心里很不爽。
他接着又倒了一杯酒，喝之前，佳音问他：“孙主任，是不是第三杯酒喝完，我们就可以谈谈贷款的事情了？”
“当然是要谈的，来来来！”这回，他答应得倒是爽快。
佳音咬咬牙，仰头把第三杯酒给喝了下去，然后看着孙主任笑：“来谈吧！”
孙主任拍手：“豪爽！好，我们来谈贷款的事情。”
“主任，我们向荣集团向来还贷都很及时的，为什么你们银行要把这笔贷款给收回呢？”
孙主任露出无奈神色：“这件事啊，跟你们向荣集团无关，是我们银行的事。银行最近在整顿这个放贷问题，每笔贷款的贷出卡得更加严格了。不是不贷给你们，是暂时先收回来，银行做好各种核对和登记之后，再重新放贷给你们。”
他这么说，佳音倒是挑不出理来，只好说：“但是我们贷的款目前都投入到了项目里，您让我们一下子拿出这么一大笔资金来还回去，着实困难啊！”
“是有时间的嘛，也不是那么特别着急，对吧？你们慢慢来，我这边再想想法子，如果能不用还就直接重新完善手续那就更好了，你说是吧？”孙主任的态度倒是也不错。
佳音略略放心，说：“那就麻烦孙主任了。”
孙主任眯缝着个眼睛盯着佳音：“被你这样的美女麻烦着，是我的荣幸。”
佳音真想立刻就走啊，但是刚谈完事就走显得太不地道，况且这个时候得罪他没什么好处，佳音只好耐着性子陪他吃饭。
吃了几口菜，佳音就感觉有点心悸，这是她喝酒后常有的反应——心跳加速。
又勉力支持了会，感觉头有点发晕，她知道再留下来有点不好，就提出要走。
孙主任笑呵呵地说：“佳总，事情谈完就立刻要走似乎有点过河拆桥的意味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