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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零四章 你的能力配得上你的尊严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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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芷柔恨的不行，明明所有的计策都完美无缺，千算万算，就是没算到徐家人，竟然这么忍了下来，还演了那么一出好戏。看来，还要叶天宇出面把徐甯弄到手才行。
谢家倒了，母亲在府里地位一落千丈，自己也不受待见。连那些庶女姨娘都敢爬到自己头上了。若能拉拢徐家，父亲必会对自己刮目相看。
孙行敏虽说医术高，可对于配药方面，还是不及墨离。今日这药丸子，孙行敏看了很久也看不出门道，墨离却是一眼就看穿了。
“是媚香丸。”
“有何作用？”陆知暖问。
“自然是魅惑旁人行快活之事。媚香丸比一般的媚药高级，这东西放在身上，就像是熏了香，闻了香味，便会躁动不安。香味散去，就是一颗普通药丸子。早前也只是听说，没想到今日还真的见到了。”
“那，能否根据这个，查到幕后的人？”
“若要查，也只能从花柳巷入手了。”
陆知暖敲了敲桌面。“花柳巷，听说，宁国侯府叶大公子时常往花柳巷去啊。”
这事儿一出，最大的得利者，肯定是与淮阳侯府和景亲王府对立的人，不外乎就是那几个。
“属下这就去查。”
“嗯，唐禹，徐府那边没事儿了吧。”
“王妃高明，徐小姐戏演的好，倒是把众人唬住了。”
“好，咱们顺水推舟，将新出的橘色色系的口红上市，请秦沅笙帮忙宣传，好好造势。”
“奴才明白。”
“还有，叫乔明心来见我。”
此时天已擦黑，萧元璟随武德帝商讨了关于太后寿宴以及东越使团的事宜，比往常回来的晚一些。
街上关于林侯爷的事儿，也愈演愈淡了。
“这个林君城，尽会惹麻烦。”
萧元璟见他的女人除了操心生意的事儿，还要操心这些不省心的，就气不打一处来。
“好了，我没事，总算是没造成什么损失。不过，林君城这次想要重新追回徐小姐，怕是要费一番力气了。徐小姐虽外表柔弱，可性子倔，认准儿的事儿，就死磕到底。”
“替他操什么心，自己捅的篓子，自己去解决。那个乔明心，你如何处理？”
“眼下，还不能处理，照常叫她在闻香馆工作，若这时处理，平白给人落下话柄，等风头过了再看。”
萧元璟道：“我从不插手你的事儿，可是这个乔明心，性子太刚烈，又不是咱们自己人，须得仔细着。”
“我知道，我叫唐婶儿在灶上温着饭菜，你去吃吧。”
“好。”
乔明心正被赵茹燕引着，刚到门口，萧元璟那句不是自己人，便飘进了她的耳朵。
萧元璟此时从屋里出来，连个眼神都没留给她，径自出去了。
乔明心攥了攥拳头，只觉得心中数不尽的屈辱。
“王妃，乔姑娘到了。”
“进来吧。”
陆知暖自打回京，便在府上养胎，极少往闻香馆去。故而，乔明心也是有一段日子没有见到她了。
辅一进屋子，清冽的梅香味扑鼻而来，似有一股魔力，能抚平躁动的内心。
此时，陆知暖正端坐在榻上，旁边放置一个小案，案上摆着各色零嘴。比起上次见面，陆知暖明显又圆润了一些，暖房暖和，陆知暖白皙的脸庞染上一抹微红。
她执起案上茶水，轻轻嘬了一口，普通的动作，在她身上，却似风华无限。
乔明心不得不承认，陆知暖身上的气度简直浑然天成。她进京这么久，高门贵女见过不少，却从未见过哪家的女子能如陆知暖这般。
在乔家村时，她是平易近人的陆娘子。在京城，她是尊贵无双的景亲王妃。似乎不管在什么地方，她永远都是最耀眼的那颗星。
不单如此，被全天下敬仰的景亲王殿下，竟也全心全意待她，事事以她为先。府中别说侧妃，就是半个侍妾通房都见不到。
这样的女子，确实足矣让全天下的女人嫉妒。
包括她。
脑海中浮现林君城看她最后一眼时那种厌恶的眼神，还有景亲王对她的无视……
原先她纯粹的敬佩陆知暖，敬佩她的匠心，她的聪慧。可不知从几时起，她心中渐渐有了不服气，她想要和她，一较高下。
瞬息之间，乔明心想了很多。
“王妃，不知唤明心来，是为何事？”
“自然是白日发生的事儿。”陆知暖也不遮掩。
乔明心身体微微僵了僵，道：“我说我是被人算计的，王妃可信？”
“信。”
乔明心诧异的看了她一眼，似乎不相信她会说的如此干脆。
“你在去见林君城之前，有没有见过其他人？”
乔明心知道陆知暖在怀疑这件事，她心中大定，遂仔细的回想起来，只是白日心思烦乱，倒也想不起来什么。
陆知暖将媚香丸递了过去。“可见过这个？唐禹从竹字号雅间找到的，就在那张桌子下面。”
闻香馆的雅间自有丫鬟打扫，保证下一位客人进入时，屋中没有任何闲杂物品。再联合林君城的话，乔明心仔细想了想，的确是在自己进入雅间之后不久，方才有一股奇特的香气散发出来。
难道，就是这颗药丸？
陆知暖将墨离的话简单的转述给乔明心听，乔明心虽在某些方面偏执的厉害，但也不算无知。自然明白，这事儿，明显就是着了道了。
“林君城那里，本王妃会去解释。”
“那就有劳王妃了。”
陆知暖见乔明心脸色不好，微微叹了口气。这事儿，乔明心确实委屈。从一开始，就是林君城撩拨人家，虽然林君城有意纳了乔明心为妾。可乔明心骨子里傲气，这事儿，必是死局。
如今林君城既已知晓了自己真正的心意，此生，注定要辜负了乔明心了。
“乔姑娘，淮阳侯府和徐府，不会解除婚约的。”
这不光是因为徐府的影响力，也因为，林君城和徐甯互相喜欢，既已到了这步，自是要促成这段姻缘，免得遗憾终生。
乔明心虽然一早就明白，可这话从陆知暖口中说出来，怎么都叫她心里不舒服。好像，她是那个破坏了两府联姻的坏人。
好像，他们所有人，都看不起她。
“王妃，今日叫明心前来，就是这些事儿么？”
“差不多。哦，还有，闻香馆的工作会继续给你保留，这几日你若不想去，可以在家休息，什么时候想去了，随时恭候。”
“就是这些？”
“嗯。”
“好，既然王妃说完了，该明心了。”
陆知暖扬了扬眉，没有作声。
“王妃，咱们签订的合同为期三年，于京城闻香馆开业那日签订，有一个月的犹豫期。如今一月未到，明心要与王妃，解除合约。”
“哦？解除合约？怎么，乔姑娘要回乔家村么？”
“才来京城不久，就这么回去了，怕是要被人笑话了。”乔明心站起身，缓步走向陆知暖，一字一句道：“我要离开闻香馆，自立门户。”
她说的无比坚定，无比认真。
陆知暖愣了几瞬，转而笑道：“乔姑娘，你以为京城是清水镇么？”
乔明心不以为意。“王妃当初在想容阁的力压之下，也将闻香馆铺陈起来了。京城虽权贵遍地，可明心本本分分做事，总不会没有出路的。万事开头难，王妃也是这样走过来的，我又为何不能。”
“哦，差点儿忘了，您是王妃，背靠景亲王殿下，可不是乔家村的普通村妇。可那又如何，我乔明心不靠天，不靠地，不靠任何人，也要创造属于自己的事业。”
陆知暖忽地发现，眼前的乔明心就像是浑身带刺一般，她恍然明白，刚才她所有的平静，不过是伪装。
“不靠任何人？呵。”陆知暖轻了一声。“人生来就是群居动物，不可能脱离群体而独自存在。你以为一切靠自己，其实在你做事情的时候，无形当中认识的人，都会成为你的贵人，你的老师，你的依靠。”
“我从未想过单凭自己就能做成这么大的事业，我承认，很大一部分我都是靠着萧元璟，可谁都无法反驳，这是我的运气。”
“王妃这样说，还是不信明心能做到。”
“不是不信，只是并不赞同你刚才的说法。乔姑娘，有傲气是好事，可当你的本事配不上你的傲气时，好事儿，也就成了坏事儿了。”
“呵，你当然不会明白我，你有人宠着，有人爱着，可以和心爱的人白头偕老，一生一世一双人。我也想。”
“我不瞒你，没错，我喜欢侯爷，想和他做夫妻，而不是别人的陪衬。所以，从今日开始，我要凭自己的努力，让自己爬的更高。”
陆知暖怔怔的看着乔明心。作为一个穿越人士，她很能理解她的心情。虽然她心里认为林君城脚踏两条船，很渣。可其实在林君城心里，一人为妻，一人为妾，是很正常的一件事。
毕竟这是大燕朝，不是二十一世纪。像林君城这样有身份有地位的人，妻妾成群，也不为过。再者，古代等级森严，像乔明心这样的农家女想嫁入侯府为正妻，简直天方夜谭。
“你决定好了？”
“没错。”
“你要知道，士农工商，不管你怎么努力，你都是商。”
“我当然知道，可是，不努力一把，谁知道自己行不行呢。王妃，咱们，拭目以待吧。”
陆知暖知道她心意已决，也不再多说什么。“好。”
乔明心朝她行了礼，便退下了。
二人的话并未避着旁人，见乔明心走了，唐禹一脸忧心忡忡的过来。“王妃，她掌握了闻香馆大部分彩妆的制作方法，若是放了她走，怕是……”
“诶，无妨。”陆知暖笑着指了指自己的脑袋。“本王妃脑袋里的存货，几辈子都用不完。她就算天分再高，也逃不出本王妃的手掌心，不信，咱们走着瞧。”
陆知暖说完，看了唐禹一眼，挪揄道：“我说唐管事，你该不会是舍不得人家乔姑娘走吧。早前在清水镇，你就总是盯着人家姑娘看，莫不是你喜欢她？”
唐禹闻言，忙低下头飞快的瞥了眼赵茹燕，说道：“王妃，这可冤枉奴才了，奴才打从一开始就防备着她呢。虽说初次见乔姑娘，确实叫人眼前一亮，可也不过瞬间而已。这样的人，奴才可喜欢不起。”
“哦？那你喜欢什么样儿的？”
“这，奴才，奴才……”
赵茹燕虽在门口守着，可屋里的对话也是听的一清二楚，听王妃说他喜欢乔姑娘时，她心思猛的一沉。这会儿听他拒绝了，又吞吞吐吐半天不吱声，赵茹燕这心，就跟风浪里摇摆的小船似的，飘飘忽忽的。
“吞吞吐吐的做什么，有什么不好说的？喜欢谁了，本王妃给你做主。”
唐禹又瞥了眼赵茹燕，见她脸颊通红，不免有几分心猿意马。
“待奴才确定了那人心意之后，定会禀报王妃的。”
陆知暖这人，猴精儿猴精儿的，唐禹和赵茹燕那点儿小心思，早就摆在脸上了，还当大家看不出来呢。
既然人家不承认，她也不好戳破，反正憋得难受的，又不是自己。
谁难受谁知道。
“好好好，不过，唐管事你可要抓紧了，可别到时候，人家姑娘飞了。”
唐禹下意识的又瞄了眼赵茹燕，转头又见陆知暖憋着笑，这才反应过来，自己早就被王妃看穿了。
屋中本就烧的暖，这么会儿功夫，唐禹已经浑身是汗了。见萧元璟挑开帘子进了屋，忙告退出去。在外头走了好几圈，这才消汗。
赵茹燕低头红着脸打了盆水放到里间，见没什么事儿，也退出去了。
屋中没了旁人，陆知暖这才放声大笑起来。
萧元璟见她笑的开怀，摸了摸她的鼻尖，一脸的宠溺。
“这个唐禹啊，平时精明的很，这会儿倒成了呆瓜了。哈哈哈，笑死人了。”
“你啊。”萧元璟见她一脸精明的样儿，也是忍俊不禁。
“那个乔明心，要不要我派人将她遣送会乔家村？”
“不用不用，你啊，甭管她。她这人，就是把自尊心看的太重，总觉得咱们这些人位高权重，都看不起她。说是有心气儿，其实啊，更多的还是自卑。这样的人，就叫她自己悟去吧，南墙撞的多了，早晚会回头的。”
“再回头，也是要头破血流了。”萧元璟道。
“不撞的头破血流，不会长记性，不长记性，怎么会成长呢？”
“就属你歪道理多。”
“哪是歪道理，明明是很正的。”
……
叶芷柔恨的不行，明明所有的计策都完美无缺，千算万算，就是没算到徐家人，竟然这么忍了下来，还演了那么一出好戏。看来，还要叶天宇出面把徐甯弄到手才行。
谢家倒了，母亲在府里地位一落千丈，自己也不受待见。连那些庶女姨娘都敢爬到自己头上了。若能拉拢徐家，父亲必会对自己刮目相看。
孙行敏虽说医术高，可对于配药方面，还是不及墨离。今日这药丸子，孙行敏看了很久也看不出门道，墨离却是一眼就看穿了。
“是媚香丸。”
“有何作用？”陆知暖问。
“自然是魅惑旁人行快活之事。媚香丸比一般的媚药高级，这东西放在身上，就像是熏了香，闻了香味，便会躁动不安。香味散去，就是一颗普通药丸子。早前也只是听说，没想到今日还真的见到了。”
“那，能否根据这个，查到幕后的人？”
“若要查，也只能从花柳巷入手了。”
陆知暖敲了敲桌面。“花柳巷，听说，宁国侯府叶大公子时常往花柳巷去啊。”
这事儿一出，最大的得利者，肯定是与淮阳侯府和景亲王府对立的人，不外乎就是那几个。
“属下这就去查。”
“嗯，唐禹，徐府那边没事儿了吧。”
“王妃高明，徐小姐戏演的好，倒是把众人唬住了。”
“好，咱们顺水推舟，将新出的橘色色系的口红上市，请秦沅笙帮忙宣传，好好造势。”
“奴才明白。”
“还有，叫乔明心来见我。”
此时天已擦黑，萧元璟随武德帝商讨了关于太后寿宴以及东越使团的事宜，比往常回来的晚一些。
街上关于林侯爷的事儿，也愈演愈淡了。
“这个林君城，尽会惹麻烦。”
萧元璟见他的女人除了操心生意的事儿，还要操心这些不省心的，就气不打一处来。
“好了，我没事，总算是没造成什么损失。不过，林君城这次想要重新追回徐小姐，怕是要费一番力气了。徐小姐虽外表柔弱，可性子倔，认准儿的事儿，就死磕到底。”
“替他操什么心，自己捅的篓子，自己去解决。那个乔明心，你如何处理？”
“眼下，还不能处理，照常叫她在闻香馆工作，若这时处理，平白给人落下话柄，等风头过了再看。”
萧元璟道：“我从不插手你的事儿，可是这个乔明心，性子太刚烈，又不是咱们自己人，须得仔细着。”
“我知道，我叫唐婶儿在灶上温着饭菜，你去吃吧。”
“好。”
乔明心正被赵茹燕引着，刚到门口，萧元璟那句不是自己人，便飘进了她的耳朵。
萧元璟此时从屋里出来，连个眼神都没留给她，径自出去了。
乔明心攥了攥拳头，只觉得心中数不尽的屈辱。
“王妃，乔姑娘到了。”
“进来吧。”
陆知暖自打回京，便在府上养胎，极少往闻香馆去。故而，乔明心也是有一段日子没有见到她了。
辅一进屋子，清冽的梅香味扑鼻而来，似有一股魔力，能抚平躁动的内心。
此时，陆知暖正端坐在榻上，旁边放置一个小案，案上摆着各色零嘴。比起上次见面，陆知暖明显又圆润了一些，暖房暖和，陆知暖白皙的脸庞染上一抹微红。
她执起案上茶水，轻轻嘬了一口，普通的动作，在她身上，却似风华无限。
乔明心不得不承认，陆知暖身上的气度简直浑然天成。她进京这么久，高门贵女见过不少，却从未见过哪家的女子能如陆知暖这般。
在乔家村时，她是平易近人的陆娘子。在京城，她是尊贵无双的景亲王妃。似乎不管在什么地方，她永远都是最耀眼的那颗星。
不单如此，被全天下敬仰的景亲王殿下，竟也全心全意待她，事事以她为先。府中别说侧妃，就是半个侍妾通房都见不到。
这样的女子，确实足矣让全天下的女人嫉妒。
包括她。
脑海中浮现林君城看她最后一眼时那种厌恶的眼神，还有景亲王对她的无视……
原先她纯粹的敬佩陆知暖，敬佩她的匠心，她的聪慧。可不知从几时起，她心中渐渐有了不服气，她想要和她，一较高下。
瞬息之间，乔明心想了很多。
“王妃，不知唤明心来，是为何事？”
“自然是白日发生的事儿。”陆知暖也不遮掩。
乔明心身体微微僵了僵，道：“我说我是被人算计的，王妃可信？”
“信。”
乔明心诧异的看了她一眼，似乎不相信她会说的如此干脆。
“你在去见林君城之前，有没有见过其他人？”
乔明心知道陆知暖在怀疑这件事，她心中大定，遂仔细的回想起来，只是白日心思烦乱，倒也想不起来什么。
陆知暖将媚香丸递了过去。“可见过这个？唐禹从竹字号雅间找到的，就在那张桌子下面。”
闻香馆的雅间自有丫鬟打扫，保证下一位客人进入时，屋中没有任何闲杂物品。再联合林君城的话，乔明心仔细想了想，的确是在自己进入雅间之后不久，方才有一股奇特的香气散发出来。
难道，就是这颗药丸？
陆知暖将墨离的话简单的转述给乔明心听，乔明心虽在某些方面偏执的厉害，但也不算无知。自然明白，这事儿，明显就是着了道了。
“林君城那里，本王妃会去解释。”
“那就有劳王妃了。”
陆知暖见乔明心脸色不好，微微叹了口气。这事儿，乔明心确实委屈。从一开始，就是林君城撩拨人家，虽然林君城有意纳了乔明心为妾。可乔明心骨子里傲气，这事儿，必是死局。
如今林君城既已知晓了自己真正的心意，此生，注定要辜负了乔明心了。
“乔姑娘，淮阳侯府和徐府，不会解除婚约的。”
这不光是因为徐府的影响力，也因为，林君城和徐甯互相喜欢，既已到了这步，自是要促成这段姻缘，免得遗憾终生。
乔明心虽然一早就明白，可这话从陆知暖口中说出来，怎么都叫她心里不舒服。好像，她是那个破坏了两府联姻的坏人。
好像，他们所有人，都看不起她。
“王妃，今日叫明心前来，就是这些事儿么？”
“差不多。哦，还有，闻香馆的工作会继续给你保留，这几日你若不想去，可以在家休息，什么时候想去了，随时恭候。”
“就是这些？”
“嗯。”
“好，既然王妃说完了，该明心了。”
陆知暖扬了扬眉，没有作声。
“王妃，咱们签订的合同为期三年，于京城闻香馆开业那日签订，有一个月的犹豫期。如今一月未到，明心要与王妃，解除合约。”
“哦？解除合约？怎么，乔姑娘要回乔家村么？”
“才来京城不久，就这么回去了，怕是要被人笑话了。”乔明心站起身，缓步走向陆知暖，一字一句道：“我要离开闻香馆，自立门户。”
她说的无比坚定，无比认真。
陆知暖愣了几瞬，转而笑道：“乔姑娘，你以为京城是清水镇么？”
乔明心不以为意。“王妃当初在想容阁的力压之下，也将闻香馆铺陈起来了。京城虽权贵遍地，可明心本本分分做事，总不会没有出路的。万事开头难，王妃也是这样走过来的，我又为何不能。”
“哦，差点儿忘了，您是王妃，背靠景亲王殿下，可不是乔家村的普通村妇。可那又如何，我乔明心不靠天，不靠地，不靠任何人，也要创造属于自己的事业。”
陆知暖忽地发现，眼前的乔明心就像是浑身带刺一般，她恍然明白，刚才她所有的平静，不过是伪装。
“不靠任何人？呵。”陆知暖轻了一声。“人生来就是群居动物，不可能脱离群体而独自存在。你以为一切靠自己，其实在你做事情的时候，无形当中认识的人，都会成为你的贵人，你的老师，你的依靠。”
“我从未想过单凭自己就能做成这么大的事业，我承认，很大一部分我都是靠着萧元璟，可谁都无法反驳，这是我的运气。”
“王妃这样说，还是不信明心能做到。”
“不是不信，只是并不赞同你刚才的说法。乔姑娘，有傲气是好事，可当你的本事配不上你的傲气时，好事儿，也就成了坏事儿了。”
“呵，你当然不会明白我，你有人宠着，有人爱着，可以和心爱的人白头偕老，一生一世一双人。我也想。”
“我不瞒你，没错，我喜欢侯爷，想和他做夫妻，而不是别人的陪衬。所以，从今日开始，我要凭自己的努力，让自己爬的更高。”
陆知暖怔怔的看着乔明心。作为一个穿越人士，她很能理解她的心情。虽然她心里认为林君城脚踏两条船，很渣。可其实在林君城心里，一人为妻，一人为妾，是很正常的一件事。
毕竟这是大燕朝，不是二十一世纪。像林君城这样有身份有地位的人，妻妾成群，也不为过。再者，古代等级森严，像乔明心这样的农家女想嫁入侯府为正妻，简直天方夜谭。
“你决定好了？”
“没错。”
“你要知道，士农工商，不管你怎么努力，你都是商。”
“我当然知道，可是，不努力一把，谁知道自己行不行呢。王妃，咱们，拭目以待吧。”
陆知暖知道她心意已决，也不再多说什么。“好。”
乔明心朝她行了礼，便退下了。
二人的话并未避着旁人，见乔明心走了，唐禹一脸忧心忡忡的过来。“王妃，她掌握了闻香馆大部分彩妆的制作方法，若是放了她走，怕是……”
“诶，无妨。”陆知暖笑着指了指自己的脑袋。“本王妃脑袋里的存货，几辈子都用不完。她就算天分再高，也逃不出本王妃的手掌心，不信，咱们走着瞧。”
陆知暖说完，看了唐禹一眼，挪揄道：“我说唐管事，你该不会是舍不得人家乔姑娘走吧。早前在清水镇，你就总是盯着人家姑娘看，莫不是你喜欢她？”
唐禹闻言，忙低下头飞快的瞥了眼赵茹燕，说道：“王妃，这可冤枉奴才了，奴才打从一开始就防备着她呢。虽说初次见乔姑娘，确实叫人眼前一亮，可也不过瞬间而已。这样的人，奴才可喜欢不起。”
“哦？那你喜欢什么样儿的？”
“这，奴才，奴才……”
赵茹燕虽在门口守着，可屋里的对话也是听的一清二楚，听王妃说他喜欢乔姑娘时，她心思猛的一沉。这会儿听他拒绝了，又吞吞吐吐半天不吱声，赵茹燕这心，就跟风浪里摇摆的小船似的，飘飘忽忽的。
“吞吞吐吐的做什么，有什么不好说的？喜欢谁了，本王妃给你做主。”
唐禹又瞥了眼赵茹燕，见她脸颊通红，不免有几分心猿意马。
“待奴才确定了那人心意之后，定会禀报王妃的。”
陆知暖这人，猴精儿猴精儿的，唐禹和赵茹燕那点儿小心思，早就摆在脸上了，还当大家看不出来呢。
既然人家不承认，她也不好戳破，反正憋得难受的，又不是自己。
谁难受谁知道。
“好好好，不过，唐管事你可要抓紧了，可别到时候，人家姑娘飞了。”
唐禹下意识的又瞄了眼赵茹燕，转头又见陆知暖憋着笑，这才反应过来，自己早就被王妃看穿了。
屋中本就烧的暖，这么会儿功夫，唐禹已经浑身是汗了。见萧元璟挑开帘子进了屋，忙告退出去。在外头走了好几圈，这才消汗。
赵茹燕低头红着脸打了盆水放到里间，见没什么事儿，也退出去了。
屋中没了旁人，陆知暖这才放声大笑起来。
萧元璟见她笑的开怀，摸了摸她的鼻尖，一脸的宠溺。
“这个唐禹啊，平时精明的很，这会儿倒成了呆瓜了。哈哈哈，笑死人了。”
“你啊。”萧元璟见她一脸精明的样儿，也是忍俊不禁。
“那个乔明心，要不要我派人将她遣送会乔家村？”
“不用不用，你啊，甭管她。她这人，就是把自尊心看的太重，总觉得咱们这些人位高权重，都看不起她。说是有心气儿，其实啊，更多的还是自卑。这样的人，就叫她自己悟去吧，南墙撞的多了，早晚会回头的。”
“再回头，也是要头破血流了。”萧元璟道。
“不撞的头破血流，不会长记性，不长记性，怎么会成长呢？”
“就属你歪道理多。”
“哪是歪道理，明明是很正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