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招蜂引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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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琪打着哈欠去上班，昨儿晚上熬了大半宿，终于想通了一个设计上的问题。又因精神过于亢奋，做了一堆乱七八糟的怪梦。
她懒洋洋地走向实验大楼，上台阶的时候有人挡道了。她左移了一下避开，那人跟着去了左边；她嗤了一下，往右边，结果右边也挡住。
抬头，一双秋水般的眼睛看着她。
“你是——”课堂上胆子很大，直接跟周臾对上，后来又带头走出教室的女裙子长发女生。
“我是姚夏。”
“你好。”尤琪有点疑惑。
“尤师姐，我在你邮箱里发了邮件，你收到了吗？”
“应该吧？”她不太确定，“邮件一个周整理一次，上周的已经定好答疑时间，这周的还没定，会另行通知。”
姚夏摇头，“能不能麻烦师姐现在确定一下，如果没收到的话我重新给你发一次。”
尤琪在家里也是被娇养着长大的小公主，研究所里虽然被人使唤着，但第一个是自己乐意，第二个是大家的态度都很平和。姚夏虽然笑嘻嘻地叫她师姐，但眼睛里冒着冷气，怎么看怎么别扭，因此被这种软态度盯着做事，心里起了反感。她想了想，道，“你加了群没？”
“加了。”
“那就好，我会特别注意你的邮件，如果没收到的话会在群里呼你。”
“师姐——”姚夏很坚持，“不过一分钟的时间而已，拜托拜托。”
年轻小姑娘，满脸胶原蛋白粉，全身都是娇嫩嫩的味道，软趴趴地说着撒娇的话。
尤琪憋了一下，摸出手机来打开邮箱，扫了一眼，“你名字叫什么？”
“夏夏——”
邮箱页面弹开，何止一封？署名‘夏夏’的邮件十多封。姚夏显然也看到了，伸了下舌头，抱歉道，“不好意思啊，可能是发的时候操作太着急，重复了。师姐，再拜托你一下，能不能将邮件转给周臾？”
周臾？她该叫周老师吧？
尤琪抬眼看着她，不说话了。
姚夏依然做出请托的姿势，“你就点一下转发，这次三十秒都不用，真的。”
什么是得寸进尺？这就是了。尤琪深深感觉自己是个土包子，看看现在人小姑娘的手段，她拍马都赶不上。她摇头，道，“抱歉啊，周臾再三交待过，不让给他发工作无关的邮件。”
尤琪说完，不敢再耽搁了，退后一步后绕开一大圈，从侧门上了实验楼。
于一凡吊儿郎当地拎了一瓶牛奶，在电梯厅晃荡，见她上来，“哟，今儿好像晚了点。”
她叹一口气，“真是晦气。”
“怎么了？”
“周臾的小迷妹追楼下来了，给我邮箱里发了十多封邮件，非让我看收到没，然后又让我转发给周臾。”她摇头，“太凶猛了，我招架不住啊。”
他呵呵怪笑，帮着她开门后进去，道，“你就不吃个醋什么的？”
尤琪翻了个大白眼给他，“于师兄，早说没那回事了——”
“是哇？”他拍拍茶水间的门，“之前，是谁告白失败，闷这里——”
她不等他将哭字说出口，赶紧打断，“还是不是校友了？咱们说笑归说笑，不戳人短的啊。”
于一凡看她正经了，也不乱说话，道，“嘿，你知道为啥让你转发不？”
“为啥？”
“中午请我吃饭，我就告儿你。”
尤琪见他那得瑟的样子，突然道，“少来这套啊，是不是你给他出的馊主意。”
别说，还真就是了。
周臾给代了理学院三个班的大物，上完第一堂课后，他的邮箱里突然收到许多邮件。这是他的工作邮箱，惯常用来收发文档资料，和各个教研室来往信件，另外保存了许多的资料。刚开始他一封封点开看了后，会认真回复，不管对方问的是诸如身高、体重等等荒唐的问题。然而回了一轮之后，第二天再打开，邮箱又塞爆了，仿佛是他的回应给了人一针兴奋剂一般。
他考虑一天，这样下去实在影响正常工作，便找于一凡商量了一下。
大师兄就是大师兄，马上把尤琪给拎了出来当挡箭牌。
“找尤琪啊，她是女生，可以给你干助理的活儿，帮忙对付学生。你建一个群，把她拉进去当管理，让她负责整理邮件。你呢，邮箱上设置一下，非好友的拒接，不就完事了吗？”
周臾听了后，想也不想就同意了。
于一凡当时还取笑，“哟哟哟，周老师，你不是最害怕跟女人拉上关系吗？现在怎么一说起来小尤师妹，你就什么都没意见呢？”
周臾笑了一下，没回话，敲了敲他脑袋，“少说废话，懂吗？”
他当然懂了，不就是，搞暧昧么。
尤琪看他表情就知道自己被出卖了，心里吐槽着去了办公室，开始打理杂物。
电脑上邮箱打开，自己的私人邮箱里确实收到许多不伦不类的邮件，然而群邮箱则是根本性的爆炸了。
她揉了揉额头，忍耐着将每一封点开看，但凡和学习无关的都略过，只将有点实质内容的复制下来。忙活了一个上午，连周臾本人来敲门都被她一张冷脸给呵斥走了。
周臾被迁怒得莫不着头脑，还是路过的于一凡给了回答，“一大早啊，就有个小师妹跑楼下拦着她帮忙，说要和你牵线搭桥。给气着了——”
“这和我有什么——”关系。
“当然有关系啦。女人的心眼，其实小得很呢。”于一凡端着茶杯走了，“我有预感的，你这回肯定要糟糕了。”
周臾迟疑了一下，想进去和她聊聊，然而刚敲门，里面传出她的声音，“太忙了，邮件太多了，有什么等下午再说。”
然而下午有两堂课，也是没时间聊的。
尤琪憋着一上午将邮件整理完成，揉着肩膀站起来，手机又响了。
这次是刘子昂，“小尤，昨儿晚上哥给你说的事记住了，多留心一下。”
她有点莫名，将时间回溯，约莫记得什么论坛和帖子的事情。
紧接着，方晓玥又发了个短信来，“快上论坛去看看呀，要疯了。”
她顺手回了一个，“昨儿你说的事情还没跟我汇报呀，不是说要去找刘子昂告白么？如何？”
一张哭脸回过来。
“所以，要放弃了？”
一张怎么可能的脸来。
“要我帮你疗伤吗？”
方晓玥复活了，咆哮来一句语音，“你要赶紧和论坛上说的那样，跟周臾搅和上了，我就疗伤了。”
尤琪吐了下舌头，看来确实伤得有点重啊。她哼着小调，打开网页，被首页惊呆了。
周臾，周臾，周臾，为什么到处都是周臾？
周臾的美图；周臾的论文；周臾的课程表；周臾的答疑时间；周臾的办公室；周臾的同事；最后，周臾的女朋友。
一张张以他的名字开头的帖子，后面都挂着大大的标志着热帖的火焰图案，可见浏览量有多么的凶猛。
有必要这么夸张么？不过就是一个长得略平头正脸，不，还是有些帅气，不，很帅的男人么？
她先点开美图帖子，从周臾在杭城大演讲的照片开始，直到昨天上课的现场照。果然是有粉丝滤镜，还真拍出了几分男神的神韵来。他站在宣讲台上，腰背笔挺，神情坦然自在；他站在走道上，灯光将他皮肤照得发亮；他穿着小西服，腿长得好像P过一样；他穿着便服，则比一干学生还要青葱。
只以颜值而论，尤琪想舔屏了。
最后一个帖子，周臾的女朋友。尤琪抱着看好戏的心情点开，想看看人民群众的想象力发挥到了什么程度，然而图片和文字冒出来后，她只想问苍天，这都是什么鬼？
“她叫尤琪，今年刚毕业的海大中文狗。”
“跟他一个研究所上班的，不是助教，只是助手。”
“两个人有说有笑，关系看起来不简单呀。”
“长得还挺好看的。”
“哪好看了？什么有说笑？都是她主动找周臾说话的吧？周臾人淡淡的，根本不咋理她——”
“楼上眼瞎了？照片上明明是周臾主动把手搭过去的。”
“那就是同事之间客气客气。”
“我翻到尤琪的成绩了，中中的，很一般。”
“哎，这年头，真是什么人都敢消想男神。”
“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尤琪用力眨了眨眼睛，以为自己眼花了。
“尤琪有个青梅竹马，就住她家楼上哟，关系也挺好的。”
“楼上有内幕就八啊，最讨厌说一半留一半了。”
“都是好多年前的事情了，那青梅带了个大学女朋友回来，见家长的。结果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那女的跪在她家门口求原谅了。”
“我艹，这么劲？为什么？”
“你说说呢？有什么能让人下跪的？”
尤琪神情变得奇怪起来，眼睛盯在几个ID上，全是一些无意义的符号和英文字母。她不管是做邻居还是当学生，算得上本份，从来不与人为难，结果居然得罪了人跑网上来爆料？
言之灼灼，有时间有地点，她想否认都无从说起。
办公室门被敲开，周臾站门口，摇着饭卡道，“该吃午饭了。”
她坐原地，冷飕飕地看着他。
他走进来，道，“今天一整天都心情不好呢？”
不吭声。
他低头，视线正好对上电脑屏幕，‘尤琪勾搭周臾’几个大字冲入眼帘。
尤琪伸手，想扣上电脑屏幕。周臾伸手挡住，道，“这是什么？我看看呢——”
鼠标滑动，往上拉，出现了两人的照片。阳光很好，气氛也不错，大家脸上都带着笑容，眼睛里只有彼此的存在。
尤琪觉得自己和周臾真的有仇，从见面第一天开始就不对。相亲的时候，互相无意，大人却把他们凑作堆；她想找证据的时候稍微接近了点，所有人都以为她喜欢他；她决定放弃追查真相，相信他的人品的时候，全论坛的人都说她倒追他，并且怀疑她的人品。
她抬头，看着他，“周臾，你可真是个祸害。”
周臾的睫毛又长又翘，眨了眨后，浅浅笑道，“是吗？其实照片还挺不错的，保存一张下来。”
无语了，他脑子里装的都是什么呢？
“不过？谁拍了这个照片放上网的？当时应该是上课时间吧？”
尤琪拉了记事本，在上面写了几个字，推给他看。
招蜂引蝶。
尤琪打着哈欠去上班，昨儿晚上熬了大半宿，终于想通了一个设计上的问题。又因精神过于亢奋，做了一堆乱七八糟的怪梦。
她懒洋洋地走向实验大楼，上台阶的时候有人挡道了。她左移了一下避开，那人跟着去了左边；她嗤了一下，往右边，结果右边也挡住。
抬头，一双秋水般的眼睛看着她。
“你是——”课堂上胆子很大，直接跟周臾对上，后来又带头走出教室的女裙子长发女生。
“我是姚夏。”
“你好。”尤琪有点疑惑。
“尤师姐，我在你邮箱里发了邮件，你收到了吗？”
“应该吧？”她不太确定，“邮件一个周整理一次，上周的已经定好答疑时间，这周的还没定，会另行通知。”
姚夏摇头，“能不能麻烦师姐现在确定一下，如果没收到的话我重新给你发一次。”
尤琪在家里也是被娇养着长大的小公主，研究所里虽然被人使唤着，但第一个是自己乐意，第二个是大家的态度都很平和。姚夏虽然笑嘻嘻地叫她师姐，但眼睛里冒着冷气，怎么看怎么别扭，因此被这种软态度盯着做事，心里起了反感。她想了想，道，“你加了群没？”
“加了。”
“那就好，我会特别注意你的邮件，如果没收到的话会在群里呼你。”
“师姐——”姚夏很坚持，“不过一分钟的时间而已，拜托拜托。”
年轻小姑娘，满脸胶原蛋白粉，全身都是娇嫩嫩的味道，软趴趴地说着撒娇的话。
尤琪憋了一下，摸出手机来打开邮箱，扫了一眼，“你名字叫什么？”
“夏夏——”
邮箱页面弹开，何止一封？署名‘夏夏’的邮件十多封。姚夏显然也看到了，伸了下舌头，抱歉道，“不好意思啊，可能是发的时候操作太着急，重复了。师姐，再拜托你一下，能不能将邮件转给周臾？”
周臾？她该叫周老师吧？
尤琪抬眼看着她，不说话了。
姚夏依然做出请托的姿势，“你就点一下转发，这次三十秒都不用，真的。”
什么是得寸进尺？这就是了。尤琪深深感觉自己是个土包子，看看现在人小姑娘的手段，她拍马都赶不上。她摇头，道，“抱歉啊，周臾再三交待过，不让给他发工作无关的邮件。”
尤琪说完，不敢再耽搁了，退后一步后绕开一大圈，从侧门上了实验楼。
于一凡吊儿郎当地拎了一瓶牛奶，在电梯厅晃荡，见她上来，“哟，今儿好像晚了点。”
她叹一口气，“真是晦气。”
“怎么了？”
“周臾的小迷妹追楼下来了，给我邮箱里发了十多封邮件，非让我看收到没，然后又让我转发给周臾。”她摇头，“太凶猛了，我招架不住啊。”
他呵呵怪笑，帮着她开门后进去，道，“你就不吃个醋什么的？”
尤琪翻了个大白眼给他，“于师兄，早说没那回事了——”
“是哇？”他拍拍茶水间的门，“之前，是谁告白失败，闷这里——”
她不等他将哭字说出口，赶紧打断，“还是不是校友了？咱们说笑归说笑，不戳人短的啊。”
于一凡看她正经了，也不乱说话，道，“嘿，你知道为啥让你转发不？”
“为啥？”
“中午请我吃饭，我就告儿你。”
尤琪见他那得瑟的样子，突然道，“少来这套啊，是不是你给他出的馊主意。”
别说，还真就是了。
周臾给代了理学院三个班的大物，上完第一堂课后，他的邮箱里突然收到许多邮件。这是他的工作邮箱，惯常用来收发文档资料，和各个教研室来往信件，另外保存了许多的资料。刚开始他一封封点开看了后，会认真回复，不管对方问的是诸如身高、体重等等荒唐的问题。然而回了一轮之后，第二天再打开，邮箱又塞爆了，仿佛是他的回应给了人一针兴奋剂一般。
他考虑一天，这样下去实在影响正常工作，便找于一凡商量了一下。
大师兄就是大师兄，马上把尤琪给拎了出来当挡箭牌。
“找尤琪啊，她是女生，可以给你干助理的活儿，帮忙对付学生。你建一个群，把她拉进去当管理，让她负责整理邮件。你呢，邮箱上设置一下，非好友的拒接，不就完事了吗？”
周臾听了后，想也不想就同意了。
于一凡当时还取笑，“哟哟哟，周老师，你不是最害怕跟女人拉上关系吗？现在怎么一说起来小尤师妹，你就什么都没意见呢？”
周臾笑了一下，没回话，敲了敲他脑袋，“少说废话，懂吗？”
他当然懂了，不就是，搞暧昧么。
尤琪看他表情就知道自己被出卖了，心里吐槽着去了办公室，开始打理杂物。
电脑上邮箱打开，自己的私人邮箱里确实收到许多不伦不类的邮件，然而群邮箱则是根本性的爆炸了。
她揉了揉额头，忍耐着将每一封点开看，但凡和学习无关的都略过，只将有点实质内容的复制下来。忙活了一个上午，连周臾本人来敲门都被她一张冷脸给呵斥走了。
周臾被迁怒得莫不着头脑，还是路过的于一凡给了回答，“一大早啊，就有个小师妹跑楼下拦着她帮忙，说要和你牵线搭桥。给气着了——”
“这和我有什么——”关系。
“当然有关系啦。女人的心眼，其实小得很呢。”于一凡端着茶杯走了，“我有预感的，你这回肯定要糟糕了。”
周臾迟疑了一下，想进去和她聊聊，然而刚敲门，里面传出她的声音，“太忙了，邮件太多了，有什么等下午再说。”
然而下午有两堂课，也是没时间聊的。
尤琪憋着一上午将邮件整理完成，揉着肩膀站起来，手机又响了。
这次是刘子昂，“小尤，昨儿晚上哥给你说的事记住了，多留心一下。”
她有点莫名，将时间回溯，约莫记得什么论坛和帖子的事情。
紧接着，方晓玥又发了个短信来，“快上论坛去看看呀，要疯了。”
她顺手回了一个，“昨儿你说的事情还没跟我汇报呀，不是说要去找刘子昂告白么？如何？”
一张哭脸回过来。
“所以，要放弃了？”
一张怎么可能的脸来。
“要我帮你疗伤吗？”
方晓玥复活了，咆哮来一句语音，“你要赶紧和论坛上说的那样，跟周臾搅和上了，我就疗伤了。”
尤琪吐了下舌头，看来确实伤得有点重啊。她哼着小调，打开网页，被首页惊呆了。
周臾，周臾，周臾，为什么到处都是周臾？
周臾的美图；周臾的论文；周臾的课程表；周臾的答疑时间；周臾的办公室；周臾的同事；最后，周臾的女朋友。
一张张以他的名字开头的帖子，后面都挂着大大的标志着热帖的火焰图案，可见浏览量有多么的凶猛。
有必要这么夸张么？不过就是一个长得略平头正脸，不，还是有些帅气，不，很帅的男人么？
她先点开美图帖子，从周臾在杭城大演讲的照片开始，直到昨天上课的现场照。果然是有粉丝滤镜，还真拍出了几分男神的神韵来。他站在宣讲台上，腰背笔挺，神情坦然自在；他站在走道上，灯光将他皮肤照得发亮；他穿着小西服，腿长得好像P过一样；他穿着便服，则比一干学生还要青葱。
只以颜值而论，尤琪想舔屏了。
最后一个帖子，周臾的女朋友。尤琪抱着看好戏的心情点开，想看看人民群众的想象力发挥到了什么程度，然而图片和文字冒出来后，她只想问苍天，这都是什么鬼？
“她叫尤琪，今年刚毕业的海大中文狗。”
“跟他一个研究所上班的，不是助教，只是助手。”
“两个人有说有笑，关系看起来不简单呀。”
“长得还挺好看的。”
“哪好看了？什么有说笑？都是她主动找周臾说话的吧？周臾人淡淡的，根本不咋理她——”
“楼上眼瞎了？照片上明明是周臾主动把手搭过去的。”
“那就是同事之间客气客气。”
“我翻到尤琪的成绩了，中中的，很一般。”
“哎，这年头，真是什么人都敢消想男神。”
“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尤琪用力眨了眨眼睛，以为自己眼花了。
“尤琪有个青梅竹马，就住她家楼上哟，关系也挺好的。”
“楼上有内幕就八啊，最讨厌说一半留一半了。”
“都是好多年前的事情了，那青梅带了个大学女朋友回来，见家长的。结果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那女的跪在她家门口求原谅了。”
“我艹，这么劲？为什么？”
“你说说呢？有什么能让人下跪的？”
尤琪神情变得奇怪起来，眼睛盯在几个ID上，全是一些无意义的符号和英文字母。她不管是做邻居还是当学生，算得上本份，从来不与人为难，结果居然得罪了人跑网上来爆料？
言之灼灼，有时间有地点，她想否认都无从说起。
办公室门被敲开，周臾站门口，摇着饭卡道，“该吃午饭了。”
她坐原地，冷飕飕地看着他。
他走进来，道，“今天一整天都心情不好呢？”
不吭声。
他低头，视线正好对上电脑屏幕，‘尤琪勾搭周臾’几个大字冲入眼帘。
尤琪伸手，想扣上电脑屏幕。周臾伸手挡住，道，“这是什么？我看看呢——”
鼠标滑动，往上拉，出现了两人的照片。阳光很好，气氛也不错，大家脸上都带着笑容，眼睛里只有彼此的存在。
尤琪觉得自己和周臾真的有仇，从见面第一天开始就不对。相亲的时候，互相无意，大人却把他们凑作堆；她想找证据的时候稍微接近了点，所有人都以为她喜欢他；她决定放弃追查真相，相信他的人品的时候，全论坛的人都说她倒追他，并且怀疑她的人品。
她抬头，看着他，“周臾，你可真是个祸害。”
周臾的睫毛又长又翘，眨了眨后，浅浅笑道，“是吗？其实照片还挺不错的，保存一张下来。”
无语了，他脑子里装的都是什么呢？
“不过？谁拍了这个照片放上网的？当时应该是上课时间吧？”
尤琪拉了记事本，在上面写了几个字，推给他看。
招蜂引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