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8章 善恶有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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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陈友谅跟朱重八对峙鄱阳湖，相互操演水军，剑拔弩张的当口，这边的腊梅回到了元宝山。
马车从九江出发，足足走了一个月，元至正21年的春天，她回到了久违的故乡。
其实元宝山并不是腊梅的老家，她的老家在河南。
十八岁那年才跟着母亲逃荒过来的，因为那时候陈浩在马家村设立了粥场。
只要是当时逃荒过来的难民，差不多都没走，全留在了马家村。
再加上村里从前的老住户，山民的数量不下四千，完全是个成熟的集镇了。
这还不包括招聘的女兵跟陈浩从应天带回来的一千女兵。
经济的发达，粮食的充足，畜牧跟手工业的发展，让四周几个县聚集了大量的难民，大家不得不在这儿安顿新家，纷纷落户。
元宝山一带全部人口加起来，不下十几万。
谁让四周战火纷飞，庄稼连年欠收？整个江淮跟长江中下游都是旱灾和涝灾没人治理？
树挪死，人挪活，哪儿的黄土不埋人？
元宝山一带成为了全国灾民向往的世外桃源。
迄今为止，仍然有大量的难民不断涌入，陈浩都是来者不拒。
村头一直都有粥场，四季不断，吃饱喝足的难民，纷纷来投奔陈浩，别管男女老少他都要。
能种地的，分发给他们土地，大量开荒，不能种地的就养牲口，养家禽。
再不然，就学习编制，制作陶瓷，只要不懒，他会让任何人都活下去。
孩子们到年龄，纷纷赶进学堂去念书，他在四个县之内至少创办了几十个学堂，几十个教书先生在教会娃娃们读书识字。
目前，除了山西，元宝山已经成为了难民最佳的避风港湾。
腊梅乘坐马车，来到村口却没进村，反而让车夫将她送到了元宝山的半山坡。
一脚踏进公用的墓地，女人坐在地上就哭，大声嚎啕：“乡亲们，我腊梅……对不起你们啊——！呜呜呜……哇哇哇……。”
她的声音歇斯底里，一下子将整个大山穿透，泪水撒在了脚下的土地上。
瞧着眼前近千座坟头，她立刻明白陈浩要杀死陈友谅的原因。
真是造孽，漫山遍野白帆飘荡，坟头上都是白花花的一片。
下面埋葬的是老人，孩子还有妇女，风一吹，白帆呼啦啦作响，好像无数的冤魂在啼哭。
腊梅看到了无数张惨白的脸，还有一双双利爪向她抓来，到处是洪水猛兽将她包围。
就是万死也不能恕其罪，谁让自己伺候了陈友谅那个刽子手十多年？
老天的报应很快就会来，她的灵魂在颤抖，震撼，直到哭得晕死过去方才作罢。
旁边的车夫吓坏了，不知道咋办，立刻扯开嗓子呼喊：“不好了，救驾啊！皇后晕过去了！”
当时，很多人在地里干活，有的在浇地，有的在除草，有的在耕田。
听到有人呼喊，山民们纷纷过来一片。
“这是谁呀？”有人问。
“不认识啊，瞧她的衣服，应该是富贵人家出来的。”
“瞧她咋恁眼熟？哎呀，这女人好像是……腊梅！”
“腊梅是谁？”
“你们不知道，她是陈友谅的老婆，十多年前嫁给了他！”
“啥？陈友谅的老婆？杀死她，不能让她糟践咱们元宝山的土地。”
“是啊，杀死她！杀死她！！”
山民们纷纷举起锄头，当场要把腊梅给打死。
正在争论不休的时候，忽然不远处传来一声暴喝：“住手！你们干什么？陈友谅造得孽。跟腊梅嫂子没有关系！大家散了吧，该干啥干啥。”
大家回头一瞅，看清楚了，竟然是玉环。
早有人将腊梅回到元宝山的消息告诉了玉环，女人风风火火赶来了。
山民们大多都很敬佩玉环，女人的名声好，她男人可是陈浩，元宝山的巡抚。
所以，他们纷纷闪开一条道路，瞧着玉环靠近了腊梅。
“腊梅嫂……腊梅嫂！嫂子你醒醒啊。”玉环上去抱了腊梅，轻轻呼唤她。
腊梅睁开眼，猛地看到玉环，一头扎进她怀里哭得更凶了。
“玉环，我是咱们元宝山的……罪人啊。”
玉环抱着腊梅也哭了，说：“你不是……！陈友谅才是，你俩不是一回事，嫂子不哭，不哭！！”
腊梅跟她已经分开了十多年，再次见到玉环，她很感叹。
因为玉环还是那么年轻，漂亮，二十岁不到的样子。仿佛永远不老。
再瞧瞧自己，三十都出头了，已经是两个孩子的娘，眼角上显出了鱼尾纹。
她的皮肤也开始松垮，腰身发粗，再也没了当初嫁给陈友谅时候的靓丽。
玉环等于她的亲人，亲人见亲人，两眼泪纷纷……。
不知道哭了多久，玉环才对大家说：“你们都散了吧，该干活干活，我来照顾她。”
其中一个人说：“玉环嫂！不行啊，她男人杀死了我娘，我要为我娘报仇！”
四周的人一听，同样义愤填膺：“我姐也被陈友谅的虎豹营杀了，必须让她血债血偿！！”
“我男人也死了，还有我的娃……。”
“我爹死了，也是陈友谅害的……。”
瞧那架势，他们纷纷要把陈友谅欠下的孽债算在腊梅身上。
玉环眼睛一瞪：“该干嘛干嘛去！腊梅嫂子我保了，有什么问题，冲我来！！”
她眼睛一瞪，那些山民就害怕，谁让她家有权有势？
别的不说，单单陈家的家丁跟仆女就上百人，而且一个个功夫非凡，只要玉环一声令下，没人是他们的对手。
再说了，陈浩为大家做了那么多的好事，深受爱戴，他们也就敬重玉环。
于是，所有的人生生将仇恨的怒火咽下，各回各家。
玉环让下人把腊梅抬起来，送回了陈家大院。
来到陈家大院的第一天，腊梅郁郁寡欢，闷闷不乐。
丈夫欠下的孽债，她不知道如何偿还。
玉环问：“嫂子，你咋傻乎乎回来了？在九江做皇后不好吗？”
“我不回来不行，当初虽然身体离开了元宝山，可我的心在这儿，跟山民们是一体的。现在，那么多人因为我丈夫而死，我回来赎罪的。”
玉环问：“你赎什么罪？陈友谅造得孽，跟你有啥关系？”
“当然有，自古以来都是父债子还，夫债妻还，他做的孽，我必须要负责，忏悔，弥补。”
“你怎么负责？怎么弥补？难道要大家杀了你才算弥补？你是无辜的……。”
腊梅说：“总之，不回来我就睡不着，生不如死！眼睛一闭，那些乡亲们就来跟我讨债……玉环，我不能住在你家。”
“那你要上哪儿去？”
“到山上去，我要在乡亲们的坟墓前修建一座茅屋，为死去的人守孝，念经，超度，让他们的灵魂得到安息……。”
玉环说：“你胡闹！山上可有狼，你一个女人家在茅屋里念经，被狼吃了咋办？
再说那儿到处是乱坟丘子，大白天都没人上去，你会吓死的！！”
腊梅说：“我不怕，被狼吃了算我活该，吓死我也活该！只有在山上，跟那些死人在一起，我才心甘！！”
“嫂子，你醒醒中不？先住下来中不？”
“不行！我今天就去，玉环，你安排两个家丁，帮我搭建一座茅屋，银子有我来出！！”
腊梅拿定了主意，非要住在山上不可了。
作为一个好人，是从来不欠债的，更何况是命债。
腊梅同样嫉恶如仇，当初穷死也没有偷过别人一文钱，冻死也没拿过人家一根布条。
活要活得有骨气。
玉环没办法，只好说：“行！听你的，但我要安排两个家丁保护你，第一是防备狼，第二是防备有人上山害你。”
腊梅却摇摇头说：“不用，一切听天由命。”
于是，当天下午玉环就行动了，果然让人拉上木材，在公用的墓地旁边帮着腊梅修建了一座茅草屋。
第一天茅屋刚刚棚顶，里面啥也没有，女人就住在了哪儿。
小房子完全是用木头搭建，用了八根柱子。
柱子上摆放了横木，横木上是斜木，斜木上加装了瓦片。
她先在草棚的下面放一张方桌，方桌上立了牌位。牌位上写的是：元宝山所有乡亲之灵位。
灵位摆放在中间，两侧点了蜡烛，燃烧了大香还有纸钱。
随着纸钱袅袅升起，女人手拿佛珠念起了金刚经，超度亡灵。
这经是念给那些死去的乡亲听的，也是念给男人陈友谅和两个娃的。
她在祈求上苍保佑男人陈友谅，减少罪孽，不遭天谴，也在祈求男人的报应不落在两个娃的身上。
腊梅念经的时候全神贯注，敲打着木鱼，完全像个尼姑了，只不过是带发修行。
前半夜，玉环安排的两个家丁一直没走，站在旁边守护她。
可子夜没到，腊梅就把他们赶下了山。
她说：“两位大哥，你们走吧，我一个人就行。”
家丁说：“不行啊夫人，没有少夫人跟老夫人的命令，我们不敢下山，万一您出危险了咋办？”
哪知道腊梅忽然拿出一把匕首，横在了自己的脖子上，说：“你们不走，我就死给你们看！瞧你俩回家怎么跟玉环交代？滚！！”
发现她要自杀，两个家丁吓得屁滚尿流，立刻道：“夫人您别！我们走，走还不行吗？您稍安勿躁。”
两个家丁没办法，只好回来告诉玉环，可这个时候夜深了，玉环已经睡下。
他们不忍打扰，于是决定第二天再告诉她。
可就在这一晚，出事儿了。
就在两个家丁离开草棚不到半柱香的时间，几条黑影偷偷上去半山坡，向着腊梅居住的草棚一点点靠近。
那是元宝山的几个无赖，平时偷鸡摸狗，根本不是啥好鸟。
一个叫二狗，一个叫柺子，一个叫棒槌，还有一个叫栓子。
四个小子都是当初逃荒的乞丐，而且多少有点残疾。
正是因为残疾，朱重八当初征壮丁的时候留下了他们。
按说，来到元宝山他们很知足，可他们的家人都被虎豹营的人给杀了。
发现陈友谅的老婆回到元宝山，他们四个就起了歹意，要为死去的亲人报仇。
于是，四条人影悄悄摸上去，打算把腊梅杀死。
哪知道刚刚靠近，他们就惊呆了，想不到陈友谅的老婆这么俊俏，徐娘半老风韵犹存。
妈隔壁的，既然陈友谅杀死了我们的亲人，老子就强丨暴了你的老婆？
这叫善有善报恶有恶报，不是不报，时候未到……。
就在陈友谅跟朱重八对峙鄱阳湖，相互操演水军，剑拔弩张的当口，这边的腊梅回到了元宝山。
马车从九江出发，足足走了一个月，元至正21年的春天，她回到了久违的故乡。
其实元宝山并不是腊梅的老家，她的老家在河南。
十八岁那年才跟着母亲逃荒过来的，因为那时候陈浩在马家村设立了粥场。
只要是当时逃荒过来的难民，差不多都没走，全留在了马家村。
再加上村里从前的老住户，山民的数量不下四千，完全是个成熟的集镇了。
这还不包括招聘的女兵跟陈浩从应天带回来的一千女兵。
经济的发达，粮食的充足，畜牧跟手工业的发展，让四周几个县聚集了大量的难民，大家不得不在这儿安顿新家，纷纷落户。
元宝山一带全部人口加起来，不下十几万。
谁让四周战火纷飞，庄稼连年欠收？整个江淮跟长江中下游都是旱灾和涝灾没人治理？
树挪死，人挪活，哪儿的黄土不埋人？
元宝山一带成为了全国灾民向往的世外桃源。
迄今为止，仍然有大量的难民不断涌入，陈浩都是来者不拒。
村头一直都有粥场，四季不断，吃饱喝足的难民，纷纷来投奔陈浩，别管男女老少他都要。
能种地的，分发给他们土地，大量开荒，不能种地的就养牲口，养家禽。
再不然，就学习编制，制作陶瓷，只要不懒，他会让任何人都活下去。
孩子们到年龄，纷纷赶进学堂去念书，他在四个县之内至少创办了几十个学堂，几十个教书先生在教会娃娃们读书识字。
目前，除了山西，元宝山已经成为了难民最佳的避风港湾。
腊梅乘坐马车，来到村口却没进村，反而让车夫将她送到了元宝山的半山坡。
一脚踏进公用的墓地，女人坐在地上就哭，大声嚎啕：“乡亲们，我腊梅……对不起你们啊——！呜呜呜……哇哇哇……。”
她的声音歇斯底里，一下子将整个大山穿透，泪水撒在了脚下的土地上。
瞧着眼前近千座坟头，她立刻明白陈浩要杀死陈友谅的原因。
真是造孽，漫山遍野白帆飘荡，坟头上都是白花花的一片。
下面埋葬的是老人，孩子还有妇女，风一吹，白帆呼啦啦作响，好像无数的冤魂在啼哭。
腊梅看到了无数张惨白的脸，还有一双双利爪向她抓来，到处是洪水猛兽将她包围。
就是万死也不能恕其罪，谁让自己伺候了陈友谅那个刽子手十多年？
老天的报应很快就会来，她的灵魂在颤抖，震撼，直到哭得晕死过去方才作罢。
旁边的车夫吓坏了，不知道咋办，立刻扯开嗓子呼喊：“不好了，救驾啊！皇后晕过去了！”
当时，很多人在地里干活，有的在浇地，有的在除草，有的在耕田。
听到有人呼喊，山民们纷纷过来一片。
“这是谁呀？”有人问。
“不认识啊，瞧她的衣服，应该是富贵人家出来的。”
“瞧她咋恁眼熟？哎呀，这女人好像是……腊梅！”
“腊梅是谁？”
“你们不知道，她是陈友谅的老婆，十多年前嫁给了他！”
“啥？陈友谅的老婆？杀死她，不能让她糟践咱们元宝山的土地。”
“是啊，杀死她！杀死她！！”
山民们纷纷举起锄头，当场要把腊梅给打死。
正在争论不休的时候，忽然不远处传来一声暴喝：“住手！你们干什么？陈友谅造得孽。跟腊梅嫂子没有关系！大家散了吧，该干啥干啥。”
大家回头一瞅，看清楚了，竟然是玉环。
早有人将腊梅回到元宝山的消息告诉了玉环，女人风风火火赶来了。
山民们大多都很敬佩玉环，女人的名声好，她男人可是陈浩，元宝山的巡抚。
所以，他们纷纷闪开一条道路，瞧着玉环靠近了腊梅。
“腊梅嫂……腊梅嫂！嫂子你醒醒啊。”玉环上去抱了腊梅，轻轻呼唤她。
腊梅睁开眼，猛地看到玉环，一头扎进她怀里哭得更凶了。
“玉环，我是咱们元宝山的……罪人啊。”
玉环抱着腊梅也哭了，说：“你不是……！陈友谅才是，你俩不是一回事，嫂子不哭，不哭！！”
腊梅跟她已经分开了十多年，再次见到玉环，她很感叹。
因为玉环还是那么年轻，漂亮，二十岁不到的样子。仿佛永远不老。
再瞧瞧自己，三十都出头了，已经是两个孩子的娘，眼角上显出了鱼尾纹。
她的皮肤也开始松垮，腰身发粗，再也没了当初嫁给陈友谅时候的靓丽。
玉环等于她的亲人，亲人见亲人，两眼泪纷纷……。
不知道哭了多久，玉环才对大家说：“你们都散了吧，该干活干活，我来照顾她。”
其中一个人说：“玉环嫂！不行啊，她男人杀死了我娘，我要为我娘报仇！”
四周的人一听，同样义愤填膺：“我姐也被陈友谅的虎豹营杀了，必须让她血债血偿！！”
“我男人也死了，还有我的娃……。”
“我爹死了，也是陈友谅害的……。”
瞧那架势，他们纷纷要把陈友谅欠下的孽债算在腊梅身上。
玉环眼睛一瞪：“该干嘛干嘛去！腊梅嫂子我保了，有什么问题，冲我来！！”
她眼睛一瞪，那些山民就害怕，谁让她家有权有势？
别的不说，单单陈家的家丁跟仆女就上百人，而且一个个功夫非凡，只要玉环一声令下，没人是他们的对手。
再说了，陈浩为大家做了那么多的好事，深受爱戴，他们也就敬重玉环。
于是，所有的人生生将仇恨的怒火咽下，各回各家。
玉环让下人把腊梅抬起来，送回了陈家大院。
来到陈家大院的第一天，腊梅郁郁寡欢，闷闷不乐。
丈夫欠下的孽债，她不知道如何偿还。
玉环问：“嫂子，你咋傻乎乎回来了？在九江做皇后不好吗？”
“我不回来不行，当初虽然身体离开了元宝山，可我的心在这儿，跟山民们是一体的。现在，那么多人因为我丈夫而死，我回来赎罪的。”
玉环问：“你赎什么罪？陈友谅造得孽，跟你有啥关系？”
“当然有，自古以来都是父债子还，夫债妻还，他做的孽，我必须要负责，忏悔，弥补。”
“你怎么负责？怎么弥补？难道要大家杀了你才算弥补？你是无辜的……。”
腊梅说：“总之，不回来我就睡不着，生不如死！眼睛一闭，那些乡亲们就来跟我讨债……玉环，我不能住在你家。”
“那你要上哪儿去？”
“到山上去，我要在乡亲们的坟墓前修建一座茅屋，为死去的人守孝，念经，超度，让他们的灵魂得到安息……。”
玉环说：“你胡闹！山上可有狼，你一个女人家在茅屋里念经，被狼吃了咋办？
再说那儿到处是乱坟丘子，大白天都没人上去，你会吓死的！！”
腊梅说：“我不怕，被狼吃了算我活该，吓死我也活该！只有在山上，跟那些死人在一起，我才心甘！！”
“嫂子，你醒醒中不？先住下来中不？”
“不行！我今天就去，玉环，你安排两个家丁，帮我搭建一座茅屋，银子有我来出！！”
腊梅拿定了主意，非要住在山上不可了。
作为一个好人，是从来不欠债的，更何况是命债。
腊梅同样嫉恶如仇，当初穷死也没有偷过别人一文钱，冻死也没拿过人家一根布条。
活要活得有骨气。
玉环没办法，只好说：“行！听你的，但我要安排两个家丁保护你，第一是防备狼，第二是防备有人上山害你。”
腊梅却摇摇头说：“不用，一切听天由命。”
于是，当天下午玉环就行动了，果然让人拉上木材，在公用的墓地旁边帮着腊梅修建了一座茅草屋。
第一天茅屋刚刚棚顶，里面啥也没有，女人就住在了哪儿。
小房子完全是用木头搭建，用了八根柱子。
柱子上摆放了横木，横木上是斜木，斜木上加装了瓦片。
她先在草棚的下面放一张方桌，方桌上立了牌位。牌位上写的是：元宝山所有乡亲之灵位。
灵位摆放在中间，两侧点了蜡烛，燃烧了大香还有纸钱。
随着纸钱袅袅升起，女人手拿佛珠念起了金刚经，超度亡灵。
这经是念给那些死去的乡亲听的，也是念给男人陈友谅和两个娃的。
她在祈求上苍保佑男人陈友谅，减少罪孽，不遭天谴，也在祈求男人的报应不落在两个娃的身上。
腊梅念经的时候全神贯注，敲打着木鱼，完全像个尼姑了，只不过是带发修行。
前半夜，玉环安排的两个家丁一直没走，站在旁边守护她。
可子夜没到，腊梅就把他们赶下了山。
她说：“两位大哥，你们走吧，我一个人就行。”
家丁说：“不行啊夫人，没有少夫人跟老夫人的命令，我们不敢下山，万一您出危险了咋办？”
哪知道腊梅忽然拿出一把匕首，横在了自己的脖子上，说：“你们不走，我就死给你们看！瞧你俩回家怎么跟玉环交代？滚！！”
发现她要自杀，两个家丁吓得屁滚尿流，立刻道：“夫人您别！我们走，走还不行吗？您稍安勿躁。”
两个家丁没办法，只好回来告诉玉环，可这个时候夜深了，玉环已经睡下。
他们不忍打扰，于是决定第二天再告诉她。
可就在这一晚，出事儿了。
就在两个家丁离开草棚不到半柱香的时间，几条黑影偷偷上去半山坡，向着腊梅居住的草棚一点点靠近。
那是元宝山的几个无赖，平时偷鸡摸狗，根本不是啥好鸟。
一个叫二狗，一个叫柺子，一个叫棒槌，还有一个叫栓子。
四个小子都是当初逃荒的乞丐，而且多少有点残疾。
正是因为残疾，朱重八当初征壮丁的时候留下了他们。
按说，来到元宝山他们很知足，可他们的家人都被虎豹营的人给杀了。
发现陈友谅的老婆回到元宝山，他们四个就起了歹意，要为死去的亲人报仇。
于是，四条人影悄悄摸上去，打算把腊梅杀死。
哪知道刚刚靠近，他们就惊呆了，想不到陈友谅的老婆这么俊俏，徐娘半老风韵犹存。
妈隔壁的，既然陈友谅杀死了我们的亲人，老子就强丨暴了你的老婆？
这叫善有善报恶有恶报，不是不报，时候未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