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出宅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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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极好，那就这么做，出了城就打发车夫回来，那......到了城外......这大半夜的......你们怎么办？”李氏有些不忍。
原先介绍过这位大太太李云娘，她本质不坏，只是女人天性护犊子和丈夫，平日怎么大方大度都可以，一旦遇上牵涉自己孩子和丈夫的事儿，那就如同遇上天敌。
这大概是女人普遍的天性，试想别人欺负你孩子了，你这个当妈的会不管不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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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的女人上了你丈夫的床了，你能大度一笑抱着自己的枕头走人，并且说：你们睡，本夫人床让给你？
因此，这李氏护男人，且占有欲极强，只要是挨到花老爷边的事儿，她的恶就显现出来了。
这送楚惠出城，为了不让车夫知道真相，只能在城外让车回来，楚惠和刘妈就剩下步行了，且又是大半夜的，她们还得在城外荒野里等到天亮才走。
运气好或许天亮后能搭上别人的马车、牛车，运气不好，就只得步行到百十里地之外的刘妈娘家。
“劳大太太挂念了，我和姨太太出了城，我就在城外的马王庄寻个人家借个宿，到天明再想办法走。”刘妈小心应答。
在大太太看来楚惠小产了，出了城就要靠走路去借宿，这是女人最悲哀的事儿，不小心准落下病根儿，得个终身不孕。
但这也是没法子的事儿，楚惠不走，她李云娘在花家宅子里就不好过。
她很清楚自己在丈夫心目中的地位，作为女人的地位已经没有了，因此老爷才不再近自己的身。
而她现在靠的就是四个子女、和她的贤惠会持家来支撑着花家大太太的地位，只要花老爷不知道她背地里干的这些事儿，她的贤良淑德就能保自己继续当这个家。
“好，那好，苦了......惠妹妹了......”李氏说这句话的时候，喉咙处有些颤音。
可以说这句话是她说出的真心话，她的确有些哽咽了，这是她作为女人对女人的同情。只是，她也无奈，她必须维护自己在这个宅子里的地位。
“大太太，车准备好了，我让张胡子去，还有这些铜钱（代指钱两，当地人现在叫钱也还有叫铜钱的）让姨太太带上，出门在外......”花铜把一沓子的东西全交到了李氏手中。
“管家，这......少了点儿吧？再去拿点儿。”李氏看着皱了皱眉。
虽然恨不得立即就赶楚惠走，但是真要这么把她送出去了，不多给些铜钱又不忍心，她一个弱质女流，就这么无亲无故到了外面，身无分文可怎么过？
多给点儿，花家也不差这些个钱，买个心里安宁。
“哎，大太太，我这就去。”花铜听了心里很是高兴，他本也想多拿些的，只是怕老爷和大太太不允许。
现在人家大太太都发话了，那就多拿些来，好歹姨太太在外头也少吃些苦。
“来，刘妈，这些铜钱就全放你身上收着，给姨太太和你开支，该花的地儿花些，不该花的地儿......”李氏叮嘱她。
刘妈是个聪明人，听出大太太的言外之意，忙接过话来：“大太太，您放心，我一定会省着点儿花，绝不让姨太太吃苦。”
她知道这大太太所说的“不该花的地儿”是什么，是怕她这个做下人的昧下了主子这点儿钱，所以她也立即表明自己不会碰这些钱。
“那好，这些你收好，一会儿管家还会拿些来，你都带上，我就先回去了，这凉风入骨，我痛风的老毛病又要犯了。”李氏扶着吴妈的手对刘妈说。
“大太太，您慢点儿走。”刘妈巴不得她快些走。
“小惠妹妹，姐姐就老毛病也犯了，我就不送你出大门口了，你自己路上多保重！”李氏走到台阶下，冲着楚惠屋里大声说。
屋里没有声响，但李氏相信楚惠听进去了，她也只是要让楚惠知道她来过了就是，其他事儿她也并不在乎楚惠怎么想。
李氏带着吴妈走了，边走边自言自语：“小兰这死妮子今夜到底死哪儿去？是不是又去哪个婆子那里听故事去了？”
“大概......是吧......大太太......”吴妈也知道老爷小兰的事儿，但她哪里敢说出来？
花家有规矩，对于挑拨离间、惹是生非的下人，不管对错，发现了那是不轻饶的，轻的罚扫一年所有的院子，重的赶了出去。
花家的老爷太太比其他人家的主子待下人要好、随和，工钱上从不克扣，因此下人们都害怕做错事儿被赶出去。
“真是越来越没规矩了，等她回来让她来见我。”大太太有些生气，作为贴身丫头，哪有私自跑开让主子找不到人的？
刘妈见大太太终于走了，松了一口气，站在院子门边等管家来。
没多大工夫管家就来了，朝院子里瞧瞧了，惊讶地问：“大太太呢？”
“大太太痛风犯了，回院儿里去了，大太太吩咐了，管家给姨太太的东西交给我就好。”刘妈小声说。
“好，这些给你，你收好了。”花铜内心暗自感叹老爷和太太对姨太太的凉薄。
“我去扶姨太太出来，管家能帮我们提个箱子不？”刘妈接过花铜递过来的用纸包着的东西，小心抓在手中。
“走吧走吧，我来提。”花铜没犹豫，跟着刘妈上了台阶。
刘妈先走进屋里，把床上的“楚惠”扶起，拿了条丝绸头巾给她包住了头和脸，围在脖子上，只露出了一双和楚惠一样大而水灵的眼睛。
“楚惠”低着头，一副病重痛苦的样子，刘妈一手背起她自己的包袱，一手扶着“楚惠”走出房门。
花铜在后面提起地上的藤箱，慢慢在后面跟着，时不时提醒：“姨太太，您脚下小心着点儿，您不舒服，慢着点儿走。”
走出了院子，刘妈返身把院门儿关紧了，她还指望着能和姨太太回到这里。
“哎呀，对了管家，还有件事儿要麻烦你，我差点儿给忘了。”扶着“楚惠”的刘妈突然停了下来，转身对花铜说。
“极好，那就这么做，出了城就打发车夫回来，那......到了城外......这大半夜的......你们怎么办？”李氏有些不忍。
原先介绍过这位大太太李云娘，她本质不坏，只是女人天性护犊子和丈夫，平日怎么大方大度都可以，一旦遇上牵涉自己孩子和丈夫的事儿，那就如同遇上天敌。
这大概是女人普遍的天性，试想别人欺负你孩子了，你这个当妈的会不管不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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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的女人上了你丈夫的床了，你能大度一笑抱着自己的枕头走人，并且说：你们睡，本夫人床让给你？
因此，这李氏护男人，且占有欲极强，只要是挨到花老爷边的事儿，她的恶就显现出来了。
这送楚惠出城，为了不让车夫知道真相，只能在城外让车回来，楚惠和刘妈就剩下步行了，且又是大半夜的，她们还得在城外荒野里等到天亮才走。
运气好或许天亮后能搭上别人的马车、牛车，运气不好，就只得步行到百十里地之外的刘妈娘家。
“劳大太太挂念了，我和姨太太出了城，我就在城外的马王庄寻个人家借个宿，到天明再想办法走。”刘妈小心应答。
在大太太看来楚惠小产了，出了城就要靠走路去借宿，这是女人最悲哀的事儿，不小心准落下病根儿，得个终身不孕。
但这也是没法子的事儿，楚惠不走，她李云娘在花家宅子里就不好过。
她很清楚自己在丈夫心目中的地位，作为女人的地位已经没有了，因此老爷才不再近自己的身。
而她现在靠的就是四个子女、和她的贤惠会持家来支撑着花家大太太的地位，只要花老爷不知道她背地里干的这些事儿，她的贤良淑德就能保自己继续当这个家。
“好，那好，苦了......惠妹妹了......”李氏说这句话的时候，喉咙处有些颤音。
可以说这句话是她说出的真心话，她的确有些哽咽了，这是她作为女人对女人的同情。只是，她也无奈，她必须维护自己在这个宅子里的地位。
“大太太，车准备好了，我让张胡子去，还有这些铜钱（代指钱两，当地人现在叫钱也还有叫铜钱的）让姨太太带上，出门在外......”花铜把一沓子的东西全交到了李氏手中。
“管家，这......少了点儿吧？再去拿点儿。”李氏看着皱了皱眉。
虽然恨不得立即就赶楚惠走，但是真要这么把她送出去了，不多给些铜钱又不忍心，她一个弱质女流，就这么无亲无故到了外面，身无分文可怎么过？
多给点儿，花家也不差这些个钱，买个心里安宁。
“哎，大太太，我这就去。”花铜听了心里很是高兴，他本也想多拿些的，只是怕老爷和大太太不允许。
现在人家大太太都发话了，那就多拿些来，好歹姨太太在外头也少吃些苦。
“来，刘妈，这些铜钱就全放你身上收着，给姨太太和你开支，该花的地儿花些，不该花的地儿......”李氏叮嘱她。
刘妈是个聪明人，听出大太太的言外之意，忙接过话来：“大太太，您放心，我一定会省着点儿花，绝不让姨太太吃苦。”
她知道这大太太所说的“不该花的地儿”是什么，是怕她这个做下人的昧下了主子这点儿钱，所以她也立即表明自己不会碰这些钱。
“那好，这些你收好，一会儿管家还会拿些来，你都带上，我就先回去了，这凉风入骨，我痛风的老毛病又要犯了。”李氏扶着吴妈的手对刘妈说。
“大太太，您慢点儿走。”刘妈巴不得她快些走。
“小惠妹妹，姐姐就老毛病也犯了，我就不送你出大门口了，你自己路上多保重！”李氏走到台阶下，冲着楚惠屋里大声说。
屋里没有声响，但李氏相信楚惠听进去了，她也只是要让楚惠知道她来过了就是，其他事儿她也并不在乎楚惠怎么想。
李氏带着吴妈走了，边走边自言自语：“小兰这死妮子今夜到底死哪儿去？是不是又去哪个婆子那里听故事去了？”
“大概......是吧......大太太......”吴妈也知道老爷小兰的事儿，但她哪里敢说出来？
花家有规矩，对于挑拨离间、惹是生非的下人，不管对错，发现了那是不轻饶的，轻的罚扫一年所有的院子，重的赶了出去。
花家的老爷太太比其他人家的主子待下人要好、随和，工钱上从不克扣，因此下人们都害怕做错事儿被赶出去。
“真是越来越没规矩了，等她回来让她来见我。”大太太有些生气，作为贴身丫头，哪有私自跑开让主子找不到人的？
刘妈见大太太终于走了，松了一口气，站在院子门边等管家来。
没多大工夫管家就来了，朝院子里瞧瞧了，惊讶地问：“大太太呢？”
“大太太痛风犯了，回院儿里去了，大太太吩咐了，管家给姨太太的东西交给我就好。”刘妈小声说。
“好，这些给你，你收好了。”花铜内心暗自感叹老爷和太太对姨太太的凉薄。
“我去扶姨太太出来，管家能帮我们提个箱子不？”刘妈接过花铜递过来的用纸包着的东西，小心抓在手中。
“走吧走吧，我来提。”花铜没犹豫，跟着刘妈上了台阶。
刘妈先走进屋里，把床上的“楚惠”扶起，拿了条丝绸头巾给她包住了头和脸，围在脖子上，只露出了一双和楚惠一样大而水灵的眼睛。
“楚惠”低着头，一副病重痛苦的样子，刘妈一手背起她自己的包袱，一手扶着“楚惠”走出房门。
花铜在后面提起地上的藤箱，慢慢在后面跟着，时不时提醒：“姨太太，您脚下小心着点儿，您不舒服，慢着点儿走。”
走出了院子，刘妈返身把院门儿关紧了，她还指望着能和姨太太回到这里。
“哎呀，对了管家，还有件事儿要麻烦你，我差点儿给忘了。”扶着“楚惠”的刘妈突然停了下来，转身对花铜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