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一等官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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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如今，我们不能排除任何可能性。”
“整个虞国，乃至整个中原，有一等官窑工艺的只有我们和白家清月堂等少数几家。”卫谦严肃地对妹妹说道。
“白方自创立清月堂开始，最看重的就是这工艺，尤其是镂空转心瓶和冰白瓷，这是我们泰瑞轩也未能攻破的极致工艺。虽然我们一直以来也多次和清月堂一同联名烧制瓷器，但却从未有机会接触到这两种核心工艺。可我打听到，白老板已经同意把白家的全部工艺分享给永兴堂了，十六种一等官窑瓷，七十八种一等民窑瓷。”
“会不会是因为永兴堂开出了让人无法拒绝的条件？”卫子期追问哥哥。
“其实父亲也曾多次向白家抛出橄榄枝，希望能通过合作的方式，拿到这两种瓷器的工艺，却都被白方拒绝了。”
“父亲开出了什么条件？”
“白家清月堂虽有能力烧制上等瓷器，奈何财力有限，无法扩大产能。父亲甚至曾提出帮助清月堂扩建三倍于现在的窑坊，投入完全由我们泰瑞轩承担，并且承诺扩产后只拿两成的利润，清月堂也无需分享工艺，到头来却仍然没有打动白方。”
“白叔叔当时的理由是？”
“白方担心扩建后，我们卫府新聘请的窑工会接触部分核心工艺。所以，他几乎是没怎么考虑就拒绝了父亲的提议。”
“哎，他对于这两种瓷器的工艺如此看重，真不知道贾博仁到底用了什么了不得的手段。而且我相信贾家无法开出比父亲当年更好的条件了，更何况，这次白家更是将核心工艺无条件分享了。”卫谦叹气道。
听到这里，卫子期方才明白今天在春在堂发生的一幕，为什么会令众人如此惊讶。并不仅仅是因为降价那么简单，工艺的价值，更是远远超出她的认知。这背后，白老板态度的巨大转变，也让人匪夷所思。
“贾博仁想得到一等官窑的工艺，无非就是想赚取更大的利润，可他已经得到了工艺，为什么还要用一成这么低的价格出售呢？”卫子期仍有许多不解。
“这也正是我担心的地方。”卫谦忧心忡忡。
“我们泰瑞轩成立至今已经五十年有余，进入官窑市场也超过二十年，对于工艺、流程、设计无一不是用心钻研，现如今却也只能控制在三到四成的利润，已经是极致了；相比之下，白家清月堂规模远不如我们，只有两成左右的利润。更不用提贾家这一众三等民窑瓷器的商号，他们的工艺大同小异，只能靠低价竞争，永兴堂这些年偷工减料，才有了将近一成的利润。那么......”
“那么，他用我们一成的价格去售卖一等官窑瓷器，简直就是送死！”卫子期抢着回答道。
“正是。”
“他们这么做，是不是想通过低价策略拿走本来属于我们泰瑞轩的市场？”卫子期想起自己在国子监学的课。
“是，又不是。”卫谦不紧不慢地回答道，这让卫子期更加匪夷所思。
“既然贾家也同时拿到了一等民窑的工艺，他们未来一定会在高端民窑市场使用低价策略，对我们在民窑市场的地位确实有一定影响。不过......官窑市场并不是这样的。”卫谦叹了口气，“但他们却首先选择在官窑瓷上做文章，才是最令人担心的。”
“官窑和民窑的市场有什么区别么？”卫子期不是很明白。
“虞国官窑的产量历来都是由王室指定的，并不是有了工艺后想制多少便制多少。自当今虞王在位以来，官窑的大部分产量一直都是由我们卫家把控的，白家清月堂也只有很少的一部分。”
“那么，贾家就算将清月堂之前的那部分产量全部使用，即使再低的价格，也对我们构不成致命的威胁，况且，王室和贵族对于价格都是极度不敏感的，一成价格又怎样？再加上现如今我们与虞王和太子的关系，泰瑞轩在官窑市场的地位并不那么容易被撼动。除非，贾博仁背后的势力可以改变这一点。”
卫子期倒抽了一口凉气。
”这也许是一盘很大的棋，首先，利用白家拿到官窑的入场券。然后，再将一等官窑价格控制在不可实现的低位。这时，普通百姓会开始疯抢，市场被扰乱，引起轰动。到那时，贾家再以超低价格为由重新启动虞国官窑产量的竞标体系。“
”如果我们和永兴堂在统一起跑线上重新竞标，两家的差距就会被快速缩小。即使太子站在卫家身后，我们也不得不重新与永兴堂分割市场了。”
卫子期不自觉地皱起了眉头。虞国的商场比她想象的要复杂的多。
“其实，事情也不一定没有解法。”卫谦看到妹妹眉头紧锁，有些心疼。
”要如何才好？“卫子期瞪大了眼睛，满怀希望地看着哥哥。
“如今馨贵妃和三皇子在朝中势力日益壮大，背后又有赵家的兵部作为后盾，完全可以与太子抗衡。但虞王既然支持卫家与太子来往，又命太子管理虞国盐铁，就证明，他希望太子接手虞国商业。”
”一方拥有军事后盾，一方拥有经济后盾，这本来就是一种平衡，虞王自然不希望这种互相制约的平衡被打破。所以，就算贾家背后是三皇子，他也没办法明着和我们作对。“
”因为明着和我们作对，就是明着和虞王的意愿作对。”卫子期恍然大悟。
”聪明，”卫谦望着妹妹，宠溺地笑了笑，“既然贾家在暗中做手脚，我们就在暗中破局。”
“如何破局？”卫子期隐约觉得她也许能帮上什么忙。
“此事因白家而起，那么，题自然要从白家开始解。以我推测，白方一定是有什么难言之隐。”
“哥哥的意思是说，我们可以查查白老板？”
“对，不过时间紧急。虽然工艺目前还仍然在白方那里，但我估计这几天他便会转交给贾博仁。”
“我可以帮你！”终于到了卫子期擅长的领域。“看来今晚，我们要去白府走一趟了。”
“现如今，我们不能排除任何可能性。”
“整个虞国，乃至整个中原，有一等官窑工艺的只有我们和白家清月堂等少数几家。”卫谦严肃地对妹妹说道。
“白方自创立清月堂开始，最看重的就是这工艺，尤其是镂空转心瓶和冰白瓷，这是我们泰瑞轩也未能攻破的极致工艺。虽然我们一直以来也多次和清月堂一同联名烧制瓷器，但却从未有机会接触到这两种核心工艺。可我打听到，白老板已经同意把白家的全部工艺分享给永兴堂了，十六种一等官窑瓷，七十八种一等民窑瓷。”
“会不会是因为永兴堂开出了让人无法拒绝的条件？”卫子期追问哥哥。
“其实父亲也曾多次向白家抛出橄榄枝，希望能通过合作的方式，拿到这两种瓷器的工艺，却都被白方拒绝了。”
“父亲开出了什么条件？”
“白家清月堂虽有能力烧制上等瓷器，奈何财力有限，无法扩大产能。父亲甚至曾提出帮助清月堂扩建三倍于现在的窑坊，投入完全由我们泰瑞轩承担，并且承诺扩产后只拿两成的利润，清月堂也无需分享工艺，到头来却仍然没有打动白方。”
“白叔叔当时的理由是？”
“白方担心扩建后，我们卫府新聘请的窑工会接触部分核心工艺。所以，他几乎是没怎么考虑就拒绝了父亲的提议。”
“哎，他对于这两种瓷器的工艺如此看重，真不知道贾博仁到底用了什么了不得的手段。而且我相信贾家无法开出比父亲当年更好的条件了，更何况，这次白家更是将核心工艺无条件分享了。”卫谦叹气道。
听到这里，卫子期方才明白今天在春在堂发生的一幕，为什么会令众人如此惊讶。并不仅仅是因为降价那么简单，工艺的价值，更是远远超出她的认知。这背后，白老板态度的巨大转变，也让人匪夷所思。
“贾博仁想得到一等官窑的工艺，无非就是想赚取更大的利润，可他已经得到了工艺，为什么还要用一成这么低的价格出售呢？”卫子期仍有许多不解。
“这也正是我担心的地方。”卫谦忧心忡忡。
“我们泰瑞轩成立至今已经五十年有余，进入官窑市场也超过二十年，对于工艺、流程、设计无一不是用心钻研，现如今却也只能控制在三到四成的利润，已经是极致了；相比之下，白家清月堂规模远不如我们，只有两成左右的利润。更不用提贾家这一众三等民窑瓷器的商号，他们的工艺大同小异，只能靠低价竞争，永兴堂这些年偷工减料，才有了将近一成的利润。那么......”
“那么，他用我们一成的价格去售卖一等官窑瓷器，简直就是送死！”卫子期抢着回答道。
“正是。”
“他们这么做，是不是想通过低价策略拿走本来属于我们泰瑞轩的市场？”卫子期想起自己在国子监学的课。
“是，又不是。”卫谦不紧不慢地回答道，这让卫子期更加匪夷所思。
“既然贾家也同时拿到了一等民窑的工艺，他们未来一定会在高端民窑市场使用低价策略，对我们在民窑市场的地位确实有一定影响。不过......官窑市场并不是这样的。”卫谦叹了口气，“但他们却首先选择在官窑瓷上做文章，才是最令人担心的。”
“官窑和民窑的市场有什么区别么？”卫子期不是很明白。
“虞国官窑的产量历来都是由王室指定的，并不是有了工艺后想制多少便制多少。自当今虞王在位以来，官窑的大部分产量一直都是由我们卫家把控的，白家清月堂也只有很少的一部分。”
“那么，贾家就算将清月堂之前的那部分产量全部使用，即使再低的价格，也对我们构不成致命的威胁，况且，王室和贵族对于价格都是极度不敏感的，一成价格又怎样？再加上现如今我们与虞王和太子的关系，泰瑞轩在官窑市场的地位并不那么容易被撼动。除非，贾博仁背后的势力可以改变这一点。”
卫子期倒抽了一口凉气。
”这也许是一盘很大的棋，首先，利用白家拿到官窑的入场券。然后，再将一等官窑价格控制在不可实现的低位。这时，普通百姓会开始疯抢，市场被扰乱，引起轰动。到那时，贾家再以超低价格为由重新启动虞国官窑产量的竞标体系。“
”如果我们和永兴堂在统一起跑线上重新竞标，两家的差距就会被快速缩小。即使太子站在卫家身后，我们也不得不重新与永兴堂分割市场了。”
卫子期不自觉地皱起了眉头。虞国的商场比她想象的要复杂的多。
“其实，事情也不一定没有解法。”卫谦看到妹妹眉头紧锁，有些心疼。
”要如何才好？“卫子期瞪大了眼睛，满怀希望地看着哥哥。
“如今馨贵妃和三皇子在朝中势力日益壮大，背后又有赵家的兵部作为后盾，完全可以与太子抗衡。但虞王既然支持卫家与太子来往，又命太子管理虞国盐铁，就证明，他希望太子接手虞国商业。”
”一方拥有军事后盾，一方拥有经济后盾，这本来就是一种平衡，虞王自然不希望这种互相制约的平衡被打破。所以，就算贾家背后是三皇子，他也没办法明着和我们作对。“
”因为明着和我们作对，就是明着和虞王的意愿作对。”卫子期恍然大悟。
”聪明，”卫谦望着妹妹，宠溺地笑了笑，“既然贾家在暗中做手脚，我们就在暗中破局。”
“如何破局？”卫子期隐约觉得她也许能帮上什么忙。
“此事因白家而起，那么，题自然要从白家开始解。以我推测，白方一定是有什么难言之隐。”
“哥哥的意思是说，我们可以查查白老板？”
“对，不过时间紧急。虽然工艺目前还仍然在白方那里，但我估计这几天他便会转交给贾博仁。”
“我可以帮你！”终于到了卫子期擅长的领域。“看来今晚，我们要去白府走一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