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少女香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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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午人多口杂，全聚在审讯室那儿，我们大伙儿的注意力，自然也就在那些人身上。”当值的侍卫略忐忑不安地问道，“大人，出什么事了？”
“啊，也没什么要紧事，刑部进了外人，自然是要多留留心。”梅志礼面色僵硬。他在犹豫，此事，说还是不说......
“梅大人，刑部主事刘大飞求见。”
梅志礼脊背一寒，立起身来：“让他进来。”
刘大飞弓着身子走进梅尚书的房间，拿出一张手帕，轻咳了几声。“梅大人，怎，怎么见您一脸愁，愁容？”
“哎。”梅志礼重重叹了口气，不知卷宗的事，是当讲还是不当讲。
“属，属下无能，今早刑部这动静，确实大了些。”刘大飞嘴上虽这么说着，身体却毫不客气地坐在了梅志礼书桌对面的椅子上。
“哎，这种事，也不是你我能左右的。”梅志礼说着，手不自觉地摸了摸书桌下的暗格。
“怎么，卷宗被人动了？”刘大飞忽地抬起头来，声势铿锵，竟听不出一丝结巴。
被这么突然一喝，梅志礼面色如土，吭吭哧哧不知如何回答。面前的刘大飞不是刘大飞，梅志礼知道，应该是四公主有话要他带到......
“梅，梅大人莫要，慌，慌张，”刘大飞语气又瞬间缓和了下来，和声细语地说道，“四公主有，有话让我带，带给您。”
梅志礼身子一震，软泥似的摊跪在椅子下面，颤声道：“愿听四公主赐教。”
“梅，梅大人坐着听便是。”刘大飞不紧不慢地说道：“四公主交代了，三皇子的秉性你也不是不知，卷宗一事，可大可小，她也猜不出皇兄会作何反应，还是不要禀报的好。”
“下官明白了。”梅志礼不易察觉地舒了口气，“可是，怕三皇子日后怪罪下来就......”
“杨梁入了刑部，这消息，可不是密不透风的。你知，我知，宫里知，兵部知，”刘大飞嘴角轻轻抽动了几下，继续说道，“贾府亦知。”
一丝惊悚从梅志礼的眼中一闪而过，他狞笑几声，缓缓点了点头。
“梅大人，你是聪明人，话说到这，可以了。”
------
行至水金坊，苏遇才发现自己未与卫子期告别，而且，手中一直攥着一块玉佩。他用袖子轻轻擦拭了几下玉佩，浅浅一笑，将玉佩放入了腰间。
“大人，香香一直未归，房间也没有人。”沐间走至苏遇身边说道。他已在香香住所等了许久。
苏遇嘴中突觉一阵苦味，警惕向前迈了几步：“走，去房间里看看。”
除了透过窗户能看见院中央一个今早才被挖开的土洞，房间里倒是没什么异常。
“我在水金坊也没看见她人，估计有什么事吧。”沐间皱了皱眉，仍在不大的房中四处查探着。
“她不会回来了。”苏遇声音很轻。
“什么？”沐间一下子愣住了。
“哪有姑娘把首饰盒明晃晃放在桌上的。”苏遇走到桌前，单手翻开了桌上的木盒，里面空无一物。“应是把值钱的细软都带在身上了。”
“该去哪找她？”沐间又是茫然又是气恼。
“沐间，”苏遇转过身，咧嘴笑笑，“共事这么久，第一次见你反应这么强烈。”
沐间意味深长地看着苏遇：“看你这般从容，应该是知道了。”
“走，”苏遇悠然迈出大门：“去周围最近的当铺。”
出远门，当然是带钱最为妥当。
当铺与水金坊不过一条街的距离，估计是怕姑娘们看上了喜欢的胭脂，身上又没带够钱，好临时当些首饰吧。只是，水金坊在最热闹的商业街，而当铺所在的小巷上却空无一人。这些生意人想得也够周到，买值钱的玩意当然要大摇大摆，把值钱的玩意便宜当掉，自是要偷偷摸摸的才好。
苏遇二人在当铺不远处守着，不一会儿，一位妙龄少女从屋内走出，鬼鬼祟祟地东张西望。
沐间一跃，挡在少女面前：“你是香香？”
“你是谁？”少女慌了神，胡乱答道：“我不是香香。”
“你还说不是，”苏遇闪身站在香香背后，压低声音：“你若不是，只会问，香香是谁。”
“你们想做什么。”香香带着哭腔。
“别害怕，只问你几个问题就走。”苏遇走至香香面前，冲她一笑。
香香并未作声，见眼前公子生的如此俊朗，怕也不是坏人。
“为什么要跑？”
“哼，一大早一群穿着官服的人来我家里挖坟似的，我还能不跑？”香香冷笑道。
“他们没看见你？”
“当时正好去水金坊，在路上撞见，便又悄悄跟了回来。”
“钱是你和阿布埋的？”
香香不语，算是默认了。
“林掌柜的账簿怎么会在你这里？”
“账簿？”香香疑惑抬头，眼中布满血丝，“什么账簿？”
“今早和银票一起从你院子里挖出来的。”沐间补充道。
“从我院子里？从未听说什么账簿。”香香血红的眼中划过一丝迷惘和恐惧。
“你与阿布，好好的日子不过，怎么想着去杀人？”
“杀人？”香香凄声喊了出来，牙齿挺不住地打颤，眼中红得仿佛要留出血泪一般，“我怎么知道他杀了人，那晚他和我说，只是把人迷晕过去了。”
“就是听说林掌柜有钱，便去偷了。要知道闹出人命，怎么也不叫他去，怎么也不能去。”香香魔怔似的，嘴里一直念叨着。
苏遇猛得一下抓住香香的肩膀，望着她的眼睛质问道：“听说林掌柜有钱，听谁说的？”
“我怎么知道，就见过一次。”香香眼看就要吓得晕过去了。
“在哪见过？他长什么样？对你们说了什么？”苏遇努力克制自己的激动。
“上个月我去赌场逮阿布，只是远远看见那人，其他都是听阿布说的。”香香双手将包裹捂在胸口，小声嘟囔道，“我只记得，那人咳了几声，嘴角竟像是流了血，穿着......”
包裹重重摔在地上，碎银子洒了一地，香香双手捂着脖子，鲜血从喉咙中喷涌出来。一根利箭刚刚穿吼而过，被沐间抓住手上。
“什么人！”沐间跳上屋顶，朝箭射来的方向追去。
“上午人多口杂，全聚在审讯室那儿，我们大伙儿的注意力，自然也就在那些人身上。”当值的侍卫略忐忑不安地问道，“大人，出什么事了？”
“啊，也没什么要紧事，刑部进了外人，自然是要多留留心。”梅志礼面色僵硬。他在犹豫，此事，说还是不说......
“梅大人，刑部主事刘大飞求见。”
梅志礼脊背一寒，立起身来：“让他进来。”
刘大飞弓着身子走进梅尚书的房间，拿出一张手帕，轻咳了几声。“梅大人，怎，怎么见您一脸愁，愁容？”
“哎。”梅志礼重重叹了口气，不知卷宗的事，是当讲还是不当讲。
“属，属下无能，今早刑部这动静，确实大了些。”刘大飞嘴上虽这么说着，身体却毫不客气地坐在了梅志礼书桌对面的椅子上。
“哎，这种事，也不是你我能左右的。”梅志礼说着，手不自觉地摸了摸书桌下的暗格。
“怎么，卷宗被人动了？”刘大飞忽地抬起头来，声势铿锵，竟听不出一丝结巴。
被这么突然一喝，梅志礼面色如土，吭吭哧哧不知如何回答。面前的刘大飞不是刘大飞，梅志礼知道，应该是四公主有话要他带到......
“梅，梅大人莫要，慌，慌张，”刘大飞语气又瞬间缓和了下来，和声细语地说道，“四公主有，有话让我带，带给您。”
梅志礼身子一震，软泥似的摊跪在椅子下面，颤声道：“愿听四公主赐教。”
“梅，梅大人坐着听便是。”刘大飞不紧不慢地说道：“四公主交代了，三皇子的秉性你也不是不知，卷宗一事，可大可小，她也猜不出皇兄会作何反应，还是不要禀报的好。”
“下官明白了。”梅志礼不易察觉地舒了口气，“可是，怕三皇子日后怪罪下来就......”
“杨梁入了刑部，这消息，可不是密不透风的。你知，我知，宫里知，兵部知，”刘大飞嘴角轻轻抽动了几下，继续说道，“贾府亦知。”
一丝惊悚从梅志礼的眼中一闪而过，他狞笑几声，缓缓点了点头。
“梅大人，你是聪明人，话说到这，可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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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至水金坊，苏遇才发现自己未与卫子期告别，而且，手中一直攥着一块玉佩。他用袖子轻轻擦拭了几下玉佩，浅浅一笑，将玉佩放入了腰间。
“大人，香香一直未归，房间也没有人。”沐间走至苏遇身边说道。他已在香香住所等了许久。
苏遇嘴中突觉一阵苦味，警惕向前迈了几步：“走，去房间里看看。”
除了透过窗户能看见院中央一个今早才被挖开的土洞，房间里倒是没什么异常。
“我在水金坊也没看见她人，估计有什么事吧。”沐间皱了皱眉，仍在不大的房中四处查探着。
“她不会回来了。”苏遇声音很轻。
“什么？”沐间一下子愣住了。
“哪有姑娘把首饰盒明晃晃放在桌上的。”苏遇走到桌前，单手翻开了桌上的木盒，里面空无一物。“应是把值钱的细软都带在身上了。”
“该去哪找她？”沐间又是茫然又是气恼。
“沐间，”苏遇转过身，咧嘴笑笑，“共事这么久，第一次见你反应这么强烈。”
沐间意味深长地看着苏遇：“看你这般从容，应该是知道了。”
“走，”苏遇悠然迈出大门：“去周围最近的当铺。”
出远门，当然是带钱最为妥当。
当铺与水金坊不过一条街的距离，估计是怕姑娘们看上了喜欢的胭脂，身上又没带够钱，好临时当些首饰吧。只是，水金坊在最热闹的商业街，而当铺所在的小巷上却空无一人。这些生意人想得也够周到，买值钱的玩意当然要大摇大摆，把值钱的玩意便宜当掉，自是要偷偷摸摸的才好。
苏遇二人在当铺不远处守着，不一会儿，一位妙龄少女从屋内走出，鬼鬼祟祟地东张西望。
沐间一跃，挡在少女面前：“你是香香？”
“你是谁？”少女慌了神，胡乱答道：“我不是香香。”
“你还说不是，”苏遇闪身站在香香背后，压低声音：“你若不是，只会问，香香是谁。”
“你们想做什么。”香香带着哭腔。
“别害怕，只问你几个问题就走。”苏遇走至香香面前，冲她一笑。
香香并未作声，见眼前公子生的如此俊朗，怕也不是坏人。
“为什么要跑？”
“哼，一大早一群穿着官服的人来我家里挖坟似的，我还能不跑？”香香冷笑道。
“他们没看见你？”
“当时正好去水金坊，在路上撞见，便又悄悄跟了回来。”
“钱是你和阿布埋的？”
香香不语，算是默认了。
“林掌柜的账簿怎么会在你这里？”
“账簿？”香香疑惑抬头，眼中布满血丝，“什么账簿？”
“今早和银票一起从你院子里挖出来的。”沐间补充道。
“从我院子里？从未听说什么账簿。”香香血红的眼中划过一丝迷惘和恐惧。
“你与阿布，好好的日子不过，怎么想着去杀人？”
“杀人？”香香凄声喊了出来，牙齿挺不住地打颤，眼中红得仿佛要留出血泪一般，“我怎么知道他杀了人，那晚他和我说，只是把人迷晕过去了。”
“就是听说林掌柜有钱，便去偷了。要知道闹出人命，怎么也不叫他去，怎么也不能去。”香香魔怔似的，嘴里一直念叨着。
苏遇猛得一下抓住香香的肩膀，望着她的眼睛质问道：“听说林掌柜有钱，听谁说的？”
“我怎么知道，就见过一次。”香香眼看就要吓得晕过去了。
“在哪见过？他长什么样？对你们说了什么？”苏遇努力克制自己的激动。
“上个月我去赌场逮阿布，只是远远看见那人，其他都是听阿布说的。”香香双手将包裹捂在胸口，小声嘟囔道，“我只记得，那人咳了几声，嘴角竟像是流了血，穿着......”
包裹重重摔在地上，碎银子洒了一地，香香双手捂着脖子，鲜血从喉咙中喷涌出来。一根利箭刚刚穿吼而过，被沐间抓住手上。
“什么人！”沐间跳上屋顶，朝箭射来的方向追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