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你极少骂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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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一大清早等到烈日当头，苏遇还是没有等到卫子期。
今天早上的刑部倒是恢复了往日的模样，来去匆匆的办事官员在大厅穿梭，昏暗的审讯室中一张张陌生的面孔一如这屋子中坐的上一个人一般，亦或瑟瑟发抖，亦或哭闹喊冤。
昨晚的混乱痕迹，已是荡然无存。
刑部尚书的书房中，梅志礼正在亲自为卫谦与卫子期二人沏茶。
所谓是王、侯、将、相，三大官商家族虽既无官职亦无封地，卫峰、徐云天、高岩堂三人地位却早已与虞国少数几位爵爷旗鼓相当。卫谦既身为卫府大公子，虽说不能在刑部横着走，却已然是可以竖着走、扭着走、转圈走了。一个二品的刑部尚书，亲自沏茶也是再正常不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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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满满当当的一天，又是探案又是吵架又是跟踪的，终于躺在床上，卫子期反倒睡不着了。天还没亮，卫子期便将卫谦拽了起来，把关于杨梁的案子一五一十地道来与哥哥听。不过她的故事里，始终没有叶国人什么事儿。
卫谦倒是没少夸卫子期，不过卫子期心下惦记的可不是这个。
“明早去刑部，我们得趁着天没全亮的时候，从后门出去。”
“这是为何？”
“呃，那个，这几日四处打听来着，贾博仁兴许早就盯上我了。拿着这么重要的证据在身上，还是小心为上。”
“有理......”
我*，平时怎么没觉得哥哥这么好忽悠。
但无论如何，她暂时还不需要与苏遇正面硬刚。昨天这一天到最后已经是晕晕乎乎的，卫子期最后的结论是：从在刑部大门外开始，说了什么做了什么回忆起来都好似有些不真实，她已经不记得哪些情节是真的哪些是她臆想出来的了，需要缓一缓。
更何况，许多脑海中真真切切的记忆回想起来又是那么不合理。例如，怎么知道了苏遇的身份，还要和他一同去找白歌？例如，怎么她还隐约记得一个场景，在卫府门口，她正躺在苏遇怀中......
还有苏遇袖子上那滩水，说那是她困倒时弄的？
怎么可能。承认是无论如何都不会承认的。
------
好吧，所以就是这样，苏遇和沐间在卫府正门外被晾了整整两个时辰。
“昨晚你和卫子期都说了什么？”烈日当头，沐间竟未流一丝汗。
“没说什么，”苏遇打算把这句回应处理得稀松平常，“就是告诉她我是谁，来虞国做什么。”
“我******。”
“你极少骂人啊。”
“这不像你。”
“放心，我相信卫子期会保密的。”苏遇也对于自己昨晚的冲动有些惊讶，他的确不是这样的人。
“我不相信。”
“那你想怎么办？”苏遇看了看沐间。
沐间未答，只是伸手朝脸前随意比划了两下。
“灭口？不至于不至于。好歹是卫府大小姐，这牵扯太大了。更何况，那些人，谁也不会不知道我在虞国呆了这么久是为了什么。”苏遇连拍了几下沐间的肩膀。
“你看错了。刚才只是前面有只蚊子。”沐间淡淡回应道。
......
“我不相信卫子期，但她的确说了也无妨。”沐间补充道。
“我也是这么想的。”苏遇偷偷长舒一口气。
“对了，我昨晚从铁铺跟卫子期分开后，一直跟着赵穆。”
“他后来去哪了？”苏遇做事好奇。
“去了刑部。”
------
“这瓷器罐中，当真装着杨梁负责的军械库房的钥匙？”
听卫谦与卫子期讲明来意后，梅志礼不停地用手帕擦拭额头的汗。梅志礼的房间中，还站着侍郎大人和两位刑部郎中。
“千真万确，梅大人敲碎看看便知。”卫谦再次向梅志礼拱手一礼。
“来人，拿个锤子过来。”
握着锤子，梅志礼右眼眼皮轻跳，仿佛想到了什么，“这瓷器罐你们是从哪里找来的？杨梁此时被关在我刑部大牢，与外界毫无沟通才是。”
“我们自有方法。”卫谦轻轻一笑。
于这么多刑部官员面前，梅志礼已经毫无退路，他硬着头皮，手上的锤子重重落下。
一声脆响，瓷罐裂成碎片。
一片秋叶，三把钥匙。立刻送去兵部验真伪。
“卫公子，卫小姐，倘若兵部有了信儿，我第一时间通知二位。”梅志礼恭敬说道。
“那就多谢梅大人了。”卫谦站起身来，抱拳一礼道。
卫子期也跟着哥哥敛衽一礼。今日与哥哥正式前来刑部拜访，卫子期自然不会女扮男装，而是专门穿了件素色纱衣，轻盈美丽。
“不过，有句话下官也需要提前向两位说清楚。”送至书房门口，梅志礼憋在心里的话已是不得不说了。
“但讲无妨。”
“杨梁身为兵械司司长，即便没有擅用职权，犯下大罪，但仍是脱不了干系的。死罪可免，活罪难逃啊。”
卫谦淡然一笑，泰然道：“这些道理，我自是明白。只是，杨梁身为兵械司司长，是否尽责，恐怕就是兵部自己的事了。之后的事，恐怕也需由兵部，啊，当然，和大理寺，一同来判断了。也就无需劳烦梅大人操心了。“
梅志礼尴尬笑笑，不置可否。不管怎么说，交代他的事办的一塌糊涂，之后自是免不了责罚，可他早有打算......
“哎呀，徐公子，您不能再往前走了。”
书房外的走廊中，刘大飞一路小跑，后面还跟着几个小侍卫。
莫凡已经将阿布被害的消息告诉了徐缨，他又怎会不来凑凑热闹。刘大飞和那几个侍卫虽说追了一路，可惜动手也不是，不动手也不是。眼瞅着就到了梅大人的书房门口，只会显得他刘大飞除了仰仗四公主的面子外，办起事来实在一无是处。
梅志礼正好送客至门外，刘大飞这窝囊场面他自然是看在眼里。除非是替四公主传话，其他时候，刘大飞办事确实令人不敢恭维。
“徐公子，这么急急忙忙的来刑部，所为何事啊？”梅志礼一步跨在徐缨面前，挡住他继续向前的路，作揖道。
从一大清早等到烈日当头，苏遇还是没有等到卫子期。
今天早上的刑部倒是恢复了往日的模样，来去匆匆的办事官员在大厅穿梭，昏暗的审讯室中一张张陌生的面孔一如这屋子中坐的上一个人一般，亦或瑟瑟发抖，亦或哭闹喊冤。
昨晚的混乱痕迹，已是荡然无存。
刑部尚书的书房中，梅志礼正在亲自为卫谦与卫子期二人沏茶。
所谓是王、侯、将、相，三大官商家族虽既无官职亦无封地，卫峰、徐云天、高岩堂三人地位却早已与虞国少数几位爵爷旗鼓相当。卫谦既身为卫府大公子，虽说不能在刑部横着走，却已然是可以竖着走、扭着走、转圈走了。一个二品的刑部尚书，亲自沏茶也是再正常不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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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满满当当的一天，又是探案又是吵架又是跟踪的，终于躺在床上，卫子期反倒睡不着了。天还没亮，卫子期便将卫谦拽了起来，把关于杨梁的案子一五一十地道来与哥哥听。不过她的故事里，始终没有叶国人什么事儿。
卫谦倒是没少夸卫子期，不过卫子期心下惦记的可不是这个。
“明早去刑部，我们得趁着天没全亮的时候，从后门出去。”
“这是为何？”
“呃，那个，这几日四处打听来着，贾博仁兴许早就盯上我了。拿着这么重要的证据在身上，还是小心为上。”
“有理......”
我*，平时怎么没觉得哥哥这么好忽悠。
但无论如何，她暂时还不需要与苏遇正面硬刚。昨天这一天到最后已经是晕晕乎乎的，卫子期最后的结论是：从在刑部大门外开始，说了什么做了什么回忆起来都好似有些不真实，她已经不记得哪些情节是真的哪些是她臆想出来的了，需要缓一缓。
更何况，许多脑海中真真切切的记忆回想起来又是那么不合理。例如，怎么知道了苏遇的身份，还要和他一同去找白歌？例如，怎么她还隐约记得一个场景，在卫府门口，她正躺在苏遇怀中......
还有苏遇袖子上那滩水，说那是她困倒时弄的？
怎么可能。承认是无论如何都不会承认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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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吧，所以就是这样，苏遇和沐间在卫府正门外被晾了整整两个时辰。
“昨晚你和卫子期都说了什么？”烈日当头，沐间竟未流一丝汗。
“没说什么，”苏遇打算把这句回应处理得稀松平常，“就是告诉她我是谁，来虞国做什么。”
“我******。”
“你极少骂人啊。”
“这不像你。”
“放心，我相信卫子期会保密的。”苏遇也对于自己昨晚的冲动有些惊讶，他的确不是这样的人。
“我不相信。”
“那你想怎么办？”苏遇看了看沐间。
沐间未答，只是伸手朝脸前随意比划了两下。
“灭口？不至于不至于。好歹是卫府大小姐，这牵扯太大了。更何况，那些人，谁也不会不知道我在虞国呆了这么久是为了什么。”苏遇连拍了几下沐间的肩膀。
“你看错了。刚才只是前面有只蚊子。”沐间淡淡回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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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相信卫子期，但她的确说了也无妨。”沐间补充道。
“我也是这么想的。”苏遇偷偷长舒一口气。
“对了，我昨晚从铁铺跟卫子期分开后，一直跟着赵穆。”
“他后来去哪了？”苏遇做事好奇。
“去了刑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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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瓷器罐中，当真装着杨梁负责的军械库房的钥匙？”
听卫谦与卫子期讲明来意后，梅志礼不停地用手帕擦拭额头的汗。梅志礼的房间中，还站着侍郎大人和两位刑部郎中。
“千真万确，梅大人敲碎看看便知。”卫谦再次向梅志礼拱手一礼。
“来人，拿个锤子过来。”
握着锤子，梅志礼右眼眼皮轻跳，仿佛想到了什么，“这瓷器罐你们是从哪里找来的？杨梁此时被关在我刑部大牢，与外界毫无沟通才是。”
“我们自有方法。”卫谦轻轻一笑。
于这么多刑部官员面前，梅志礼已经毫无退路，他硬着头皮，手上的锤子重重落下。
一声脆响，瓷罐裂成碎片。
一片秋叶，三把钥匙。立刻送去兵部验真伪。
“卫公子，卫小姐，倘若兵部有了信儿，我第一时间通知二位。”梅志礼恭敬说道。
“那就多谢梅大人了。”卫谦站起身来，抱拳一礼道。
卫子期也跟着哥哥敛衽一礼。今日与哥哥正式前来刑部拜访，卫子期自然不会女扮男装，而是专门穿了件素色纱衣，轻盈美丽。
“不过，有句话下官也需要提前向两位说清楚。”送至书房门口，梅志礼憋在心里的话已是不得不说了。
“但讲无妨。”
“杨梁身为兵械司司长，即便没有擅用职权，犯下大罪，但仍是脱不了干系的。死罪可免，活罪难逃啊。”
卫谦淡然一笑，泰然道：“这些道理，我自是明白。只是，杨梁身为兵械司司长，是否尽责，恐怕就是兵部自己的事了。之后的事，恐怕也需由兵部，啊，当然，和大理寺，一同来判断了。也就无需劳烦梅大人操心了。“
梅志礼尴尬笑笑，不置可否。不管怎么说，交代他的事办的一塌糊涂，之后自是免不了责罚，可他早有打算......
“哎呀，徐公子，您不能再往前走了。”
书房外的走廊中，刘大飞一路小跑，后面还跟着几个小侍卫。
莫凡已经将阿布被害的消息告诉了徐缨，他又怎会不来凑凑热闹。刘大飞和那几个侍卫虽说追了一路，可惜动手也不是，不动手也不是。眼瞅着就到了梅大人的书房门口，只会显得他刘大飞除了仰仗四公主的面子外，办起事来实在一无是处。
梅志礼正好送客至门外，刘大飞这窝囊场面他自然是看在眼里。除非是替四公主传话，其他时候，刘大飞办事确实令人不敢恭维。
“徐公子，这么急急忙忙的来刑部，所为何事啊？”梅志礼一步跨在徐缨面前，挡住他继续向前的路，作揖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