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脱不了干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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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去。”卫子期一个没忍住。
我*，刘大飞心里也一个没忍住。没想到徐缨竟然一点也不害怕，平时倒是没看出来。
“太他妈吓人了。”卫子期看了一眼尸体，吐槽道。
说吓人，是正常的。刘大飞昨晚也觉得吓人。被割了喉的人，能好看到哪去。
还好自己看了一样，说是割喉，其实并不准确。更精确的说法是：被人割断了脖子。
阿布的脑袋和身体连接处已然断开了半截，从头到脚全是凝结的血迹，由此可见，砍下去的那一刀力道着实不小。血渍布满了他的眼睛，但仔细看仍能看得出，他眼中布满惊恐，怕是也没预料到自己有此一劫。
见过这么多死人的刑部官员和破过多起案件的侦探，都觉得吓人，徐缨没道理连个哆嗦都不打。
可惜人家就是这么泰然，而且，看得还很仔细。
“哥，你在研究什么呢？”卫子期仍未靠前站。她很少，或者说从来不管徐缨叫哥。可今天徐缨这么一比划，卫子期发自内心地觉得，徐缨是自己哥。
“也是我们碰过的案子，审过的人，当然要看得仔细点了。”看见这么恐怖的场景，徐缨毫无感觉，热情不减。倒是刘大飞，趁着卫子期没缓过劲儿来，已经溜了出去。
“刑部的人已经检查过了，”卫子期不自觉地搓了搓手，“要么咱们也别较劲了，出去问问情况就行。”
“有一句话怎么说的来着？来都来了。”徐缨盯着尸体细瞅，眼睛都不带抬一下的，只是朝卫子期挥了挥手，“你倒是过来啊。”
说得对，来都来了，卫子期心一横，又向木架子边挪了几步。
徐缨这会儿才看出了端倪，原来表妹是怕了。他浅浅一笑，鼓励道：“就是啊，堂堂虞国第一女神探，怕一个尸体不成。我觉得你没问题。”
可惜，有的时候，不是你觉得可以就可以。多走这几步简直要了命，卫子期胃里突然一阵恶心，连带早晨母亲准备的餐食和在梅志礼房间喝的茶，一口吐了出来。
还有一句话怎么说的来着？“我不要你觉得，我要我觉得。”阿布这般惨状，近距离看，冲击着实是大了些。卫子期蹲在地上，一手抵着木架边缘，一手按在胸口，面带痛苦地喘着气。
“你没事吧？”徐缨没被这尸体吓到，倒是被卫子期给吓到了，连忙绕着木架子跑了过来。
“没事没事，我歇一会。”卫子期上气不接下气。
“你......”徐缨望着卫子期抵在架子上的手，有些犹豫。
“又怎么了？”
“你胳膊抵着的，是阿布的脚......”徐缨有些心疼地看着卫子期说道。
“卧槽！”卫子期刷的一下把手缩了回来，连白布也顺带着被拉到了地上。她撇了撇嘴，心有余悸道，“这脚怎么这么硬，都没感觉。”
“人都死了好几个时辰了，可不硬了么。”徐缨仍然牢牢盯着阿布的脚。阿布之前应该是没有穿鞋，脚底全是磨破的血印。
“行了行了，别说了。”卫子期不停甩着手，不知道是不是吓的，只觉得从肩膀麻到了指尖。
......
徐缨没有接话，而是直勾勾盯着阿布的脚底，脸都快凑了上去。
“这血有问题。”徐缨突然轻轻说道。
“什么意思？”卫子期仍在自顾自揉着肩膀。
“和那封信一样。”
“信？什么信？”卫子期一脸茫然。怕不是徐缨也被吓出了幻觉？
“你还记不记得，昨天我在马车上和你们说......”
“你是说黄色血迹？”卫子期突然反应了过来，忽觉胳膊轻快了许多，“痰中带血，肺寒？”
“没错，肺寒。”徐缨皱了皱眉。
卫子期也顾不了那么多了，她立直上半身，凑在了徐缨身边......
刘大飞若此时从门外往里望，就能看见两个贵门的公子小姐，蹲在停尸房里，盯着死人的脚底板看。这画面，倒是不常见得到。
“我去，还真是。”
阿布做脚底靠前的位置，的确有一块拇指大小的血迹，与其他血迹不同，是黄色的。
“看来，写那封书信或者看过那封书信的人，跟阿布被杀，脱不了干系。”卫子期不知是该高兴还是该难过。
------
从停尸房出来，卫子期和徐缨两个人皆面色凝重。刘大飞不知道，还以为是被吓的。好端端的非要破案，还要破谋杀案，还是两起，也是为难两位富家少爷小姐了。刘大飞“啧啧”两声，摇了摇头。
“刘大人，阿布死后具体是什么时辰被发现的？”卫子期小声问道。
“是子时左右被发现的。”
“能带我们看看昨日的刑部访客名单么？”
“当然。两位这边请。”刘大飞边在前边带路，边说道：“官员来刑部办事都是要登记的，来刑部大牢这边提审犯人，更是严格的很。”
没一会儿，刑部大牢昨日的官员提审名单就到了卫子期的手上。
“七、八、九。”卫子期看着一串长长的名字，有点发蒙，“怎么大晚上的，从亥事到子时，就有这么多官员到刑部提人？九个，也太夸张了吧。”
“昨天还算少的，”刘大飞一边转着手中的杯子，一边答道，“大家都喜欢晚上来。犯人折磨了一天没睡觉，晚上最脆弱，所以最容易套出话来。”
“礼部员外郎户部汤德本、吏部主事薛尤，”卫子期一个挨着一个地读着，“户部......兵部......”
“咦，怎么户部和兵部的，都没有记录官职和名字？”徐缨探着个大脑袋凑过来，好奇问道。
“啊，”刘大飞轻轻吹了吹杯口的热气，小口吸了口茶，砸吧砸吧嘴说道：“你知道的，人家两部的案子向来隐蔽，留名不太合适，这是虞王给的特权。”
“这他么还怎么查？”徐缨跺了跺脚。
“我们虞国强大，皆强于经济和军事。”卫子期叹了口气，“户部和兵部有特权，也是正常吧。”
正说着，只听见咣当一声，刘大飞的杯子掉在了地上，开水四溅，差点嘣在卫子期手上。卫子期一时火大，张口就要说他。可她隐约听见刘大飞说了句话。好像是：
“赵大人，您来了。”
“我去。”卫子期一个没忍住。
我*，刘大飞心里也一个没忍住。没想到徐缨竟然一点也不害怕，平时倒是没看出来。
“太他妈吓人了。”卫子期看了一眼尸体，吐槽道。
说吓人，是正常的。刘大飞昨晚也觉得吓人。被割了喉的人，能好看到哪去。
还好自己看了一样，说是割喉，其实并不准确。更精确的说法是：被人割断了脖子。
阿布的脑袋和身体连接处已然断开了半截，从头到脚全是凝结的血迹，由此可见，砍下去的那一刀力道着实不小。血渍布满了他的眼睛，但仔细看仍能看得出，他眼中布满惊恐，怕是也没预料到自己有此一劫。
见过这么多死人的刑部官员和破过多起案件的侦探，都觉得吓人，徐缨没道理连个哆嗦都不打。
可惜人家就是这么泰然，而且，看得还很仔细。
“哥，你在研究什么呢？”卫子期仍未靠前站。她很少，或者说从来不管徐缨叫哥。可今天徐缨这么一比划，卫子期发自内心地觉得，徐缨是自己哥。
“也是我们碰过的案子，审过的人，当然要看得仔细点了。”看见这么恐怖的场景，徐缨毫无感觉，热情不减。倒是刘大飞，趁着卫子期没缓过劲儿来，已经溜了出去。
“刑部的人已经检查过了，”卫子期不自觉地搓了搓手，“要么咱们也别较劲了，出去问问情况就行。”
“有一句话怎么说的来着？来都来了。”徐缨盯着尸体细瞅，眼睛都不带抬一下的，只是朝卫子期挥了挥手，“你倒是过来啊。”
说得对，来都来了，卫子期心一横，又向木架子边挪了几步。
徐缨这会儿才看出了端倪，原来表妹是怕了。他浅浅一笑，鼓励道：“就是啊，堂堂虞国第一女神探，怕一个尸体不成。我觉得你没问题。”
可惜，有的时候，不是你觉得可以就可以。多走这几步简直要了命，卫子期胃里突然一阵恶心，连带早晨母亲准备的餐食和在梅志礼房间喝的茶，一口吐了出来。
还有一句话怎么说的来着？“我不要你觉得，我要我觉得。”阿布这般惨状，近距离看，冲击着实是大了些。卫子期蹲在地上，一手抵着木架边缘，一手按在胸口，面带痛苦地喘着气。
“你没事吧？”徐缨没被这尸体吓到，倒是被卫子期给吓到了，连忙绕着木架子跑了过来。
“没事没事，我歇一会。”卫子期上气不接下气。
“你......”徐缨望着卫子期抵在架子上的手，有些犹豫。
“又怎么了？”
“你胳膊抵着的，是阿布的脚......”徐缨有些心疼地看着卫子期说道。
“卧槽！”卫子期刷的一下把手缩了回来，连白布也顺带着被拉到了地上。她撇了撇嘴，心有余悸道，“这脚怎么这么硬，都没感觉。”
“人都死了好几个时辰了，可不硬了么。”徐缨仍然牢牢盯着阿布的脚。阿布之前应该是没有穿鞋，脚底全是磨破的血印。
“行了行了，别说了。”卫子期不停甩着手，不知道是不是吓的，只觉得从肩膀麻到了指尖。
......
徐缨没有接话，而是直勾勾盯着阿布的脚底，脸都快凑了上去。
“这血有问题。”徐缨突然轻轻说道。
“什么意思？”卫子期仍在自顾自揉着肩膀。
“和那封信一样。”
“信？什么信？”卫子期一脸茫然。怕不是徐缨也被吓出了幻觉？
“你还记不记得，昨天我在马车上和你们说......”
“你是说黄色血迹？”卫子期突然反应了过来，忽觉胳膊轻快了许多，“痰中带血，肺寒？”
“没错，肺寒。”徐缨皱了皱眉。
卫子期也顾不了那么多了，她立直上半身，凑在了徐缨身边......
刘大飞若此时从门外往里望，就能看见两个贵门的公子小姐，蹲在停尸房里，盯着死人的脚底板看。这画面，倒是不常见得到。
“我去，还真是。”
阿布做脚底靠前的位置，的确有一块拇指大小的血迹，与其他血迹不同，是黄色的。
“看来，写那封书信或者看过那封书信的人，跟阿布被杀，脱不了干系。”卫子期不知是该高兴还是该难过。
------
从停尸房出来，卫子期和徐缨两个人皆面色凝重。刘大飞不知道，还以为是被吓的。好端端的非要破案，还要破谋杀案，还是两起，也是为难两位富家少爷小姐了。刘大飞“啧啧”两声，摇了摇头。
“刘大人，阿布死后具体是什么时辰被发现的？”卫子期小声问道。
“是子时左右被发现的。”
“能带我们看看昨日的刑部访客名单么？”
“当然。两位这边请。”刘大飞边在前边带路，边说道：“官员来刑部办事都是要登记的，来刑部大牢这边提审犯人，更是严格的很。”
没一会儿，刑部大牢昨日的官员提审名单就到了卫子期的手上。
“七、八、九。”卫子期看着一串长长的名字，有点发蒙，“怎么大晚上的，从亥事到子时，就有这么多官员到刑部提人？九个，也太夸张了吧。”
“昨天还算少的，”刘大飞一边转着手中的杯子，一边答道，“大家都喜欢晚上来。犯人折磨了一天没睡觉，晚上最脆弱，所以最容易套出话来。”
“礼部员外郎户部汤德本、吏部主事薛尤，”卫子期一个挨着一个地读着，“户部......兵部......”
“咦，怎么户部和兵部的，都没有记录官职和名字？”徐缨探着个大脑袋凑过来，好奇问道。
“啊，”刘大飞轻轻吹了吹杯口的热气，小口吸了口茶，砸吧砸吧嘴说道：“你知道的，人家两部的案子向来隐蔽，留名不太合适，这是虞王给的特权。”
“这他么还怎么查？”徐缨跺了跺脚。
“我们虞国强大，皆强于经济和军事。”卫子期叹了口气，“户部和兵部有特权，也是正常吧。”
正说着，只听见咣当一声，刘大飞的杯子掉在了地上，开水四溅，差点嘣在卫子期手上。卫子期一时火大，张口就要说他。可她隐约听见刘大飞说了句话。好像是：
“赵大人，您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