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6章 端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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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思宇出了房间，见周松林迎面走来，他身边跟着一位中年美妇，却是电视台张女士，她穿着一身淡黄色的套裙，手里挎着白色小包，嘴角微抿，正笑得开心。
周松林抬头望了一眼，恰巧看到王思宇，不禁有些诧异地停下脚步，笑着说：&ldqo;小宇，你也是来买字画的？&rdqo;
王思宇微微一笑，硬着头皮迎上去，微笑着解释道：&ldqo;周市长，这家国画馆是我姐姐开的。&rdqo;
&ldqo;哦？&rdqo;周松林皱了皱眉，不解地道：&ldqo;你和廖女士是亲戚？&rdqo;
王思宇点点头，有些含糊道：&ldqo;是远房亲戚，前些年没怎么走动。&rdqo;
周松林微微一笑，虽然心存疑虑，但没有做声。
张女士走过来，上下打量了王思宇几眼，忽地笑了笑，轻声道：&ldqo;我记起来了，你是景卿那个当县长的弟弟吧？&rdqo;
王思宇微笑道：&ldqo;张阿姨，您好，以前听姐姐提起过您。&rdqo;
张女士笑了笑，轻声道：&ldqo;前些日子，听你姐姐说画廊要开业，我特地给老周打电话，让他过来捧场。&rdqo;
王思宇忙笑道：&ldqo;张阿姨有心了。&rdqo;
张女士转头道：&ldqo;老周，你先去把那两幅作品买了吧，我去景卿的办公室坐坐。&rdqo;
周松林轻轻点头，笑着说：&ldqo;好吧，你先过去，我稍后就到。&rdqo;
王思宇把老爷子让进洽谈室，将叶小蕾介绍给他，又亲自为周松林泡了茶，笑着说：&ldqo;老爷子，看上哪两件作品了，我去拿了送您。
周松林笑着摆手道：&ldqo;你倒是大方，那我也就不客气了，你把那幅《沁园春&bll;雪》拿了送我吧。&rdqo;
王思宇摸着鼻子笑了笑，挠头道：&ldqo;老爷子，那个我可做不了主。&rdqo;
叶小蕾抿嘴一笑，半开玩笑半认真地道：&ldqo;周市长，那幅字要是送了您，我们这画馆可要关门了。&rdqo;
周松林微微一笑，端起茶杯喝了口茶，便笑着说：&ldqo;叶馆长，放心吧，能亲眼目睹这幅领袖真迹，我已经大慰老怀了。&rdqo;
叶小蕾莞尔笑道：&ldqo;周市长，以前总听小宇念叨您的好，只要不是这幅字，您尽管随意选，我去拿了送您。&rdqo;
周松林和蔼地一笑，摇头道：&ldqo;叶馆长不必客气，刚才都是玩笑话，不必当真，那臭小子把我的好酒都偷光了，自然会念着我的好。&rdqo;
王思宇嘿嘿一笑，故作轻松地道：&ldqo;老爷子，不过是拿了您几瓶茅台而已，倒被数落了三年，我看这样吧，等您家里办了喜事，酒席钱我都包了。&rdqo;
周松林叹了口气，点了一根烟，皱眉吸了一口，吐了口烟圈，苦笑道：&ldqo;这话你去和媛媛去说，只要她肯早点结婚，我再送你一箱好酒都成。&rdqo;
王思宇没想到勾起了老爷子的心事，赶忙岔过话题，笑着道：&ldqo;叶阿姨，你可能不知道，周市长写得一手漂亮的毛笔字，是我们青州极富盛名的民间书法家，今儿既然来了，一定要请他留下墨宝。&rdqo;
叶小蕾听了，忙笑着道：&ldqo;小宇的建议不错，周市长，您先坐，我去取笔纸。&rdqo;
周松林笑着摆手道：&ldqo;叶馆长，别听他的，我在这里题字，那不是班门弄斧嘛，还是免了吧。&rdqo;
王思宇却笑着说：&ldqo;老爷子，您就不必自谦了，等会把字裱上，就挂在领袖那幅字旁边。&rdqo;
周松林呵呵一笑，拿手指了指王思宇，无可奈何地笑了笑，摇头道：&ldqo;你啊，还是那副惫懒模样，倒是一点都没改变。&rdqo;
叶小蕾取了笔墨纸砚，铺在桌子上，周松林略一沉吟，便挥笔写下&lsqo;墨海飘香&rsqo;四个字。
将字收好，三人在屋子里聊了一会，周松林便买了两幅长轴作品，分别是《松鹤延年》、《虎啸深山》。
叶小蕾取来画后，廖景卿等人也走了进来，众人寒暄了一会，周松林便与张女士起身告辞。
王思宇将两人送到门外，帮周松林把两幅画放到小车的后备箱中，笑着道：&ldqo;周市长，要是方便，晚上我去宾馆看您吧。&rdqo;
周松林想了想，点头道：&ldqo;也好，正想和你商量一下媛媛的事情，晚上我要请省委孟书记吃饭，到时你也一起过来吧。&rdqo;
王思宇忙应承下来，望着周松林开着车子离开，他才转身回到楼上。
晚上八点钟，王思宇驱车到了酒店，进了包房里，见焦南亭也在，就笑着走过去，打了招呼，三人坐在包厢里闲聊，过了十几分钟后，周松林接了电话，就笑着道：&ldqo;孟书记来了，咱们下去迎迎。&rdqo;
三人下了楼，在酒店门口站着闲聊，过了一会，孟超的车子就到了，三人快步走过去，与孟超在车边握了手，便簇拥着回到包房。
王思宇还是初次和这位省委大员在一起吃饭，在酒桌上就稍显拘束，只是微笑着倾听，不肯轻易插话。
孟超倒是很注意面前这位年轻人，饶有兴致地问了他几个问题，在听了王思宇的答复后，他满意地点了点头，转过头来，笑着对周松林道：&ldqo;老周，你带出来的干部很不错，王县长在西山县干得很出色，南亭一直在背后夸他。&rdqo;
周松林微微一笑，点头道：&ldqo;孟书记，当初在委办工作时，我就看他是块料子，就放到基层培养了一段时间，现在看来，还算争气，总算没有让我失望。&rdqo;
孟超摸了摸头发，意味深长地道：&ldqo;老周啊，作为高级干部，一定要有识人之能，张阳就是一个反面典型，教训深刻啊。&rdqo;
周松林赞同地点了点头，轻声道：&ldqo;孟书记说的对，张阳搞乱了青州的班子，让各项工作陷入被动，我们花了很大的气力，好不容易才扭转了局面。&rdqo;
孟超淡淡一笑，夹了口菜，放下筷子，轻声道：&ldqo;当初我就曾在书记碰头会上讲过，张阳作风霸道，容易出问题，可是一些人就是不肯听呢，结果到底出了事情，搞得省里灰头土脸的。&rdqo;
周松林心中一震，没有接话，过了半晌，才端起酒杯，若有所思地道：&ldqo;孟书记说的对，在用人的问题上，要格外慎重，才干德行缺一不可，当然，要想从根本上解决问题，还要加强党内监督，权力一旦失去了制约，班子和个人就很容易出现问题。&rdqo;
孟超点点头，端起酒杯，抿了一口，转头望着王思宇，半开玩笑半认真地道：&ldqo;王县长，要是你们西山县的焦南亭同志犯了错误，你会怎么处理？&rdqo;
王思宇微微一笑，不假思索地道：&ldqo;拉袖子，敲警钟，实在不成，就给您打小报告。&rdqo;
孟超不禁莞尔，他放下杯子，慢条斯理地道：&ldqo;你们两个好好配合，过些日子，我去西山县转转，给你一个打小报告的机会。&rdqo;
焦南亭笑了笑，轻声道：&ldqo;孟书记，我也打个小报告吧，西山县境内有条公路要修下，报告已经打上去了，可在省交通厅卡住了，我给马厅长打了电话，他的意思，还要再研究研究。&rdqo;
孟超微微皱眉，轻声道：&ldqo;知道了，改天把材料送过来。&rdqo;
焦南亭面露喜色，忙端起杯子，倡议着大家喝了一杯，吃过饭后，几人坐在沙发上闲聊，周松林就拿出一幅《虎啸深山》来，展开后，笑着道：&ldqo;孟书记，这幅画是我下午在一家国画院选来的，您看怎么样。&rdqo;
孟超仔细端详了国画，就点头道：&ldqo;老周不错，很有眼力，这张画不错，画虎贵在有神，这位画家还是颇有功底的，把猛虎的威势与神采都刻画出来了，尤其是一双眼睛，很是传神。&rdqo;
焦南亭在旁边看了，笑着道：&ldqo;周市长，听说玉州新开了一家国画院，里面还收藏了领袖真迹，那幅《沁园春&bll;雪》也不知是真是假，该不会是赝品吧？&rdqo;
周松林收起卷轴，放到一边，微笑道：&ldqo;确实是真迹，我亲眼所见，肯定错不了的。&rdqo;
孟超端起杯子喝了口茶，转头望了王思宇一眼，随即闭上眼睛，轻声道：&ldqo;那幅作品我听说过，是京城于家的传家之宝，向来秘不示人，如今竟然在玉州出现了，还真是奇怪。&rdqo;
周松林微微一笑，拿手指着王思宇，轻声道：&ldqo;这就要问王县长了，那家国画院的院长是他姐姐。&rdqo;
王思宇赶忙掩饰道：&ldqo;听说是高价收购来的，至于细节，姐姐没有讲，我也不太清楚。&rdqo;
孟超淡淡一笑，睁开眼睛望了王思宇一眼，沉吟道：&ldqo;王县长，过段时间，省里要组织一批干部出国培训，你也在名单之内，要提前准备一下。&rdqo;
王思宇听了，心中高兴，忙欠欠身，笑着问：&ldqo;孟书记，要什么时候走？&rdqo;
孟超脸上现出一丝倦意，打了个哈欠，摆手道：&ldqo;大概是十月份，去新加坡南洋理工大学，要在国外呆上一年。&rdqo;
听说是去新加坡，王思宇不禁有些失望，他向往的地方是欧美，尤其是名模云集的意大利，那里才是他满心向往的地方，对于东南亚国家，他实在是提不起兴趣来。
不过此时，他也只能笑着说：&ldqo;那太好了，出去多走走看看，学习下国外发展经济的先进经验，对于以后开展工作还是很有帮助的。&rdqo;
孟超点了点头，又点了一支烟，轻轻吸了几口，抬腕看了看表，就笑着道：&ldqo;老周，时间不早了，那就先这样吧。&rdqo;
众人起身离开包间，向楼下走去，孟超与周松林走在前里，轻声交谈着。
王思宇停下脚步，拉住焦南亭，悄声问道：&ldqo;焦书记，荆南市市委书记的人选出来没有？&rdqo;
焦南亭微微一笑，轻声道：&ldqo;还没有最后确定，听说争议很大，不过周市长应该很有机会吧。&rdqo;
王思宇叹了口气，望着周松林的背影，悄声道：&ldqo;那样最好，周市长是难得的好领导，真希望他能再进一步。&rdqo;
焦南亭点了点头，笑着道：&ldqo;其实也不见得非得去荆州，咱们玉州的李市长也快退下来了，他如果能到玉州来，其实也是不错的选择，省会城市嘛，在这边发展也许更有利。&rdqo;
王思宇疑惑地望了他一眼，轻声道：&ldqo;有消息了？&rdqo;
焦南亭含蓄地一笑，摆摆手，拿手指了指前面的孟超，压低声音道：&ldqo;只是听孟书记这样提过，详细的情况，我也不是很了解。&rdqo;
王思宇笑了笑，没有说话，暗自琢磨着，老爷子如果能调到玉州来，倒也是一桩好事。
出了酒店，孟超坐上小车，把头探出车窗外，微笑道：&ldqo;老周，以后有机会，记得带那只小老虎到家里坐坐。&rdqo;
周松林打开后面车门，将那幅画放了进去，点头道：&ldqo;好的，孟书记，改日一定登门拜访，孟书记写得一手好字，到时还要讨张墨宝。&rdqo;
孟超呵呵一笑，忙摆手道：&ldqo;老周说笑了，可不敢班门弄斧。&rdqo;
周松林努努嘴，笑着说：&ldqo;孟书记，定金已经交了，墨宝我是要定了。&rdqo;
孟超笑着摆了摆手，小车便缓缓驶了出去，他闭了眼睛沉思半晌，喃喃道：&ldqo;孙茂财啊孙茂财，你还想瞒我几时？&rdq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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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思宇出了房间，见周松林迎面走来，他身边跟着一位中年美妇，却是电视台张女士，她穿着一身淡黄色的套裙，手里挎着白色小包，嘴角微抿，正笑得开心。
周松林抬头望了一眼，恰巧看到王思宇，不禁有些诧异地停下脚步，笑着说：&ldqo;小宇，你也是来买字画的？&rdqo;
王思宇微微一笑，硬着头皮迎上去，微笑着解释道：&ldqo;周市长，这家国画馆是我姐姐开的。&rdqo;
&ldqo;哦？&rdqo;周松林皱了皱眉，不解地道：&ldqo;你和廖女士是亲戚？&rdqo;
王思宇点点头，有些含糊道：&ldqo;是远房亲戚，前些年没怎么走动。&rdqo;
周松林微微一笑，虽然心存疑虑，但没有做声。
张女士走过来，上下打量了王思宇几眼，忽地笑了笑，轻声道：&ldqo;我记起来了，你是景卿那个当县长的弟弟吧？&rdqo;
王思宇微笑道：&ldqo;张阿姨，您好，以前听姐姐提起过您。&rdqo;
张女士笑了笑，轻声道：&ldqo;前些日子，听你姐姐说画廊要开业，我特地给老周打电话，让他过来捧场。&rdqo;
王思宇忙笑道：&ldqo;张阿姨有心了。&rdqo;
张女士转头道：&ldqo;老周，你先去把那两幅作品买了吧，我去景卿的办公室坐坐。&rdqo;
周松林轻轻点头，笑着说：&ldqo;好吧，你先过去，我稍后就到。&rdqo;
王思宇把老爷子让进洽谈室，将叶小蕾介绍给他，又亲自为周松林泡了茶，笑着说：&ldqo;老爷子，看上哪两件作品了，我去拿了送您。
周松林笑着摆手道：&ldqo;你倒是大方，那我也就不客气了，你把那幅《沁园春&bll;雪》拿了送我吧。&rdqo;
王思宇摸着鼻子笑了笑，挠头道：&ldqo;老爷子，那个我可做不了主。&rdqo;
叶小蕾抿嘴一笑，半开玩笑半认真地道：&ldqo;周市长，那幅字要是送了您，我们这画馆可要关门了。&rdqo;
周松林微微一笑，端起茶杯喝了口茶，便笑着说：&ldqo;叶馆长，放心吧，能亲眼目睹这幅领袖真迹，我已经大慰老怀了。&rdqo;
叶小蕾莞尔笑道：&ldqo;周市长，以前总听小宇念叨您的好，只要不是这幅字，您尽管随意选，我去拿了送您。&rdqo;
周松林和蔼地一笑，摇头道：&ldqo;叶馆长不必客气，刚才都是玩笑话，不必当真，那臭小子把我的好酒都偷光了，自然会念着我的好。&rdqo;
王思宇嘿嘿一笑，故作轻松地道：&ldqo;老爷子，不过是拿了您几瓶茅台而已，倒被数落了三年，我看这样吧，等您家里办了喜事，酒席钱我都包了。&rdqo;
周松林叹了口气，点了一根烟，皱眉吸了一口，吐了口烟圈，苦笑道：&ldqo;这话你去和媛媛去说，只要她肯早点结婚，我再送你一箱好酒都成。&rdqo;
王思宇没想到勾起了老爷子的心事，赶忙岔过话题，笑着道：&ldqo;叶阿姨，你可能不知道，周市长写得一手漂亮的毛笔字，是我们青州极富盛名的民间书法家，今儿既然来了，一定要请他留下墨宝。&rdqo;
叶小蕾听了，忙笑着道：&ldqo;小宇的建议不错，周市长，您先坐，我去取笔纸。&rdqo;
周松林笑着摆手道：&ldqo;叶馆长，别听他的，我在这里题字，那不是班门弄斧嘛，还是免了吧。&rdqo;
王思宇却笑着说：&ldqo;老爷子，您就不必自谦了，等会把字裱上，就挂在领袖那幅字旁边。&rdqo;
周松林呵呵一笑，拿手指了指王思宇，无可奈何地笑了笑，摇头道：&ldqo;你啊，还是那副惫懒模样，倒是一点都没改变。&rdqo;
叶小蕾取了笔墨纸砚，铺在桌子上，周松林略一沉吟，便挥笔写下&lsqo;墨海飘香&rsqo;四个字。
将字收好，三人在屋子里聊了一会，周松林便买了两幅长轴作品，分别是《松鹤延年》、《虎啸深山》。
叶小蕾取来画后，廖景卿等人也走了进来，众人寒暄了一会，周松林便与张女士起身告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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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松林想了想，点头道：&ldqo;也好，正想和你商量一下媛媛的事情，晚上我要请省委孟书记吃饭，到时你也一起过来吧。&rdqo;
王思宇忙应承下来，望着周松林开着车子离开，他才转身回到楼上。
晚上八点钟，王思宇驱车到了酒店，进了包房里，见焦南亭也在，就笑着走过去，打了招呼，三人坐在包厢里闲聊，过了十几分钟后，周松林接了电话，就笑着道：&ldqo;孟书记来了，咱们下去迎迎。&rdqo;
三人下了楼，在酒店门口站着闲聊，过了一会，孟超的车子就到了，三人快步走过去，与孟超在车边握了手，便簇拥着回到包房。
王思宇还是初次和这位省委大员在一起吃饭，在酒桌上就稍显拘束，只是微笑着倾听，不肯轻易插话。
孟超倒是很注意面前这位年轻人，饶有兴致地问了他几个问题，在听了王思宇的答复后，他满意地点了点头，转过头来，笑着对周松林道：&ldqo;老周，你带出来的干部很不错，王县长在西山县干得很出色，南亭一直在背后夸他。&rdqo;
周松林微微一笑，点头道：&ldqo;孟书记，当初在委办工作时，我就看他是块料子，就放到基层培养了一段时间，现在看来，还算争气，总算没有让我失望。&rdqo;
孟超摸了摸头发，意味深长地道：&ldqo;老周啊，作为高级干部，一定要有识人之能，张阳就是一个反面典型，教训深刻啊。&rdqo;
周松林赞同地点了点头，轻声道：&ldqo;孟书记说的对，张阳搞乱了青州的班子，让各项工作陷入被动，我们花了很大的气力，好不容易才扭转了局面。&rdqo;
孟超淡淡一笑，夹了口菜，放下筷子，轻声道：&ldqo;当初我就曾在书记碰头会上讲过，张阳作风霸道，容易出问题，可是一些人就是不肯听呢，结果到底出了事情，搞得省里灰头土脸的。&rdqo;
周松林心中一震，没有接话，过了半晌，才端起酒杯，若有所思地道：&ldqo;孟书记说的对，在用人的问题上，要格外慎重，才干德行缺一不可，当然，要想从根本上解决问题，还要加强党内监督，权力一旦失去了制约，班子和个人就很容易出现问题。&rdqo;
孟超点点头，端起酒杯，抿了一口，转头望着王思宇，半开玩笑半认真地道：&ldqo;王县长，要是你们西山县的焦南亭同志犯了错误，你会怎么处理？&rdqo;
王思宇微微一笑，不假思索地道：&ldqo;拉袖子，敲警钟，实在不成，就给您打小报告。&rdqo;
孟超不禁莞尔，他放下杯子，慢条斯理地道：&ldqo;你们两个好好配合，过些日子，我去西山县转转，给你一个打小报告的机会。&rdqo;
焦南亭笑了笑，轻声道：&ldqo;孟书记，我也打个小报告吧，西山县境内有条公路要修下，报告已经打上去了，可在省交通厅卡住了，我给马厅长打了电话，他的意思，还要再研究研究。&rdqo;
孟超微微皱眉，轻声道：&ldqo;知道了，改天把材料送过来。&rdqo;
焦南亭面露喜色，忙端起杯子，倡议着大家喝了一杯，吃过饭后，几人坐在沙发上闲聊，周松林就拿出一幅《虎啸深山》来，展开后，笑着道：&ldqo;孟书记，这幅画是我下午在一家国画院选来的，您看怎么样。&rdqo;
孟超仔细端详了国画，就点头道：&ldqo;老周不错，很有眼力，这张画不错，画虎贵在有神，这位画家还是颇有功底的，把猛虎的威势与神采都刻画出来了，尤其是一双眼睛，很是传神。&rdqo;
焦南亭在旁边看了，笑着道：&ldqo;周市长，听说玉州新开了一家国画院，里面还收藏了领袖真迹，那幅《沁园春&bll;雪》也不知是真是假，该不会是赝品吧？&rdqo;
周松林收起卷轴，放到一边，微笑道：&ldqo;确实是真迹，我亲眼所见，肯定错不了的。&rdqo;
孟超端起杯子喝了口茶，转头望了王思宇一眼，随即闭上眼睛，轻声道：&ldqo;那幅作品我听说过，是京城于家的传家之宝，向来秘不示人，如今竟然在玉州出现了，还真是奇怪。&rdqo;
周松林微微一笑，拿手指着王思宇，轻声道：&ldqo;这就要问王县长了，那家国画院的院长是他姐姐。&rdqo;
王思宇赶忙掩饰道：&ldqo;听说是高价收购来的，至于细节，姐姐没有讲，我也不太清楚。&rdqo;
孟超淡淡一笑，睁开眼睛望了王思宇一眼，沉吟道：&ldqo;王县长，过段时间，省里要组织一批干部出国培训，你也在名单之内，要提前准备一下。&rdqo;
王思宇听了，心中高兴，忙欠欠身，笑着问：&ldqo;孟书记，要什么时候走？&rdqo;
孟超脸上现出一丝倦意，打了个哈欠，摆手道：&ldqo;大概是十月份，去新加坡南洋理工大学，要在国外呆上一年。&rdqo;
听说是去新加坡，王思宇不禁有些失望，他向往的地方是欧美，尤其是名模云集的意大利，那里才是他满心向往的地方，对于东南亚国家，他实在是提不起兴趣来。
不过此时，他也只能笑着说：&ldqo;那太好了，出去多走走看看，学习下国外发展经济的先进经验，对于以后开展工作还是很有帮助的。&rdqo;
孟超点了点头，又点了一支烟，轻轻吸了几口，抬腕看了看表，就笑着道：&ldqo;老周，时间不早了，那就先这样吧。&rdqo;
众人起身离开包间，向楼下走去，孟超与周松林走在前里，轻声交谈着。
王思宇停下脚步，拉住焦南亭，悄声问道：&ldqo;焦书记，荆南市市委书记的人选出来没有？&rdqo;
焦南亭微微一笑，轻声道：&ldqo;还没有最后确定，听说争议很大，不过周市长应该很有机会吧。&rdqo;
王思宇叹了口气，望着周松林的背影，悄声道：&ldqo;那样最好，周市长是难得的好领导，真希望他能再进一步。&rdqo;
焦南亭点了点头，笑着道：&ldqo;其实也不见得非得去荆州，咱们玉州的李市长也快退下来了，他如果能到玉州来，其实也是不错的选择，省会城市嘛，在这边发展也许更有利。&rdqo;
王思宇疑惑地望了他一眼，轻声道：&ldqo;有消息了？&rdqo;
焦南亭含蓄地一笑，摆摆手，拿手指了指前面的孟超，压低声音道：&ldqo;只是听孟书记这样提过，详细的情况，我也不是很了解。&rdqo;
王思宇笑了笑，没有说话，暗自琢磨着，老爷子如果能调到玉州来，倒也是一桩好事。
出了酒店，孟超坐上小车，把头探出车窗外，微笑道：&ldqo;老周，以后有机会，记得带那只小老虎到家里坐坐。&rdqo;
周松林打开后面车门，将那幅画放了进去，点头道：&ldqo;好的，孟书记，改日一定登门拜访，孟书记写得一手好字，到时还要讨张墨宝。&rdqo;
孟超呵呵一笑，忙摆手道：&ldqo;老周说笑了，可不敢班门弄斧。&rdqo;
周松林努努嘴，笑着说：&ldqo;孟书记，定金已经交了，墨宝我是要定了。&rdqo;
孟超笑着摆了摆手，小车便缓缓驶了出去，他闭了眼睛沉思半晌，喃喃道：&ldqo;孙茂财啊孙茂财，你还想瞒我几时？&rdq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