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冬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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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就要近了，新年也即将到来。
往年这个时候，朝歌都留在南山陪伴师父，但心却在影山庄想着他们都在做些什么。小昭总会上山送来一些她爱吃的东西，朝歌知道是苏烨让她送来的。
如今，师父依旧在南山，前几日寄来一封信，说南山一切都好，让她勿挂念，好生在金陵待着。她看着信，鼻头一酸，泪珠立刻滑落浸湿了信纸，字迹也变得模糊。她突然好想念师父，好想师父就在身边，就可以躲在师父怀里，和他说自己在金陵好辛苦，好想放弃，也还能听上他几句唠叨。
还好现在小昭还在身边，能够有一个人陪着说话，解闷，日子还算不太难捱。
陈奕这些日子好像有些忙碌，总不在府，不过今日他却来了月苑。
“你怎么窗户开得这么大，不是最怕冷吗？别感冒了。”他进屋，看到朝歌坐在窗口，任凭窗外的寒风呼啸，使屋内的屏障呀呀作响。
朝歌一只手伸出窗外，感受凉意。“我是在感受风，想试试能不能够抓住。”
“抓住风?”陈奕笑着走了过来，“本王倒是第一次听闻，那你抓到了没，什么感觉？”
“抓住了，但它又从指尖跑走。”她眯着眼，让风砸自己脸上，有些生疼，“嗯，舒服。”只有身体的疼痛才能让她忘却内心的痛苦。
陈奕有些惊愕，看了一旁的小昭，小昭用手势来表示小姐心情不好。于是他走上前关上了窗，“冬日的风不适合一直吹，真的会着凉。最近是不是发生了什么？”
上次探子来报，说有一个黑衣男子进入月苑，但此人速度极快，一转头就消失不见。而且前几日朝歌还去一趟乐坊，待了一个下午才回来，会不会是乐坊出事了？
她睁开惺忪的眼，“能发生什么？倒是殿下近日来忙碌，都见不到殿下的身影。”
“洪将军被父皇昭回金陵，本王去见了见他，怎么有事找本王？”
朝歌心想：洪将军回金陵？怎么没有听小昭说起，看来那丫头这几日见我伤心便没有告诉我这些消息。“倒是没有，只是到了岁末，想问问殿下是否要将王府布置布置？除旧迎新，添点喜庆。”
一直在北疆生活的陈奕，一向简单，也没想过过年还需除旧迎新，要布置一番。“一切都随你安排，本王会和阿森交待一声，其余的你交待他就行。喔，忘了和你说刘副将也来金陵了，本王今日在洪将军府上见到他。向他表明改日要正式到他府上亲自拜访感谢，他说让你也一同去。”
说起刘副将，朝歌有些心虚，担心谎言被拆穿，顿时感受到冷意，将身子往衣裳里缩，“嗯，一定去，一定去。”她转移话题，“怎么这些将军和副将都回金陵了。难道近日边境太平都无须他们守卫，还是因为岁末将军们也要回金陵向皇上复命？”
陈奕被她的想法逗乐，故意说：“如果有战事，他们即使过新年也是难以离开军营的。边境的战事情况，别人不知道，本王相信朝歌你一定知晓。”
朝歌撇撇嘴，“承殿下高看，原来朝歌有这么强我自己倒是不知道。”
陈奕忙行礼，“就说一句玩笑话还恼了，是本王错了给你赔不是。本王以为你与寻常女子不同，心系国家大事。”
朝歌听出他话里有话，“算了，我大人有大量不与你一般见识，权当殿下是夸奖了。说到国家大事，我倒听闻一个消息，听闻影山庄的少庄主与江陵郡主成婚，并且来了金陵，还要定居金陵。”
陈奕笑着说：“都夸你关系国家大事，你还要拒绝。这不，连这些事你都知道。”
朝歌给他一记白眼，“大街上的三岁小孩都知道好不好。”
“好了不恼你。本王听说太子、三哥，还有一些大臣都已经前去拜访，但都被谢之门外。”
“是吗？他们有这么大的魅力让太子殿下也去？”
“一个是天下富商，另一个是江陵郡主，强强联合，能不有魅力吗？”他也坐下，抿嘴一笑。
“那殿下也准备去吗？”朝歌故意试探，“这可是一个绝好的机会，如果他们夫妇为殿下所用，殿下便有了丰厚财力和江陵势力的支持。”
陈奕看看朝歌，笑着问：“本王要这些权势何用？”
“就算殿下瞧不上那皇位，至少可以借助他们的势力来找你那十几年前的真相。”她故意引导。
这句话说到点上，陈奕微微动容。
朝歌继续说：“听闻影山庄不仅仅是经营遍布东朝西蜀的生意，还经营着自己的消息网，知晓一些世人难以知晓的事，殿下不妨试试。”
“你倒是知道的多，不过向影山庄问问题，是要付些代价的。如果本王真问了他们，你说他们会向本王要些什么？”陈奕看着她，想从她眼中找到一些蛛丝马迹。
“听说影山庄向来只回答刁钻古怪的问题，也要些稀奇古怪的东西，这朝歌可不知，但殿下可以去试试。”朝歌却说的很诚恳。
陈奕的眉头紧锁，这的确是一个便捷却有风险的办法，如果连影山庄都不知晓那块玉的由来，这世间是不是再也没有人知道答案了？他站起望望窗外，“开春去试试吧。”
朝歌松了口气，义父交待的任务也算是完成了一半。
“今年府上一些将士也总算有机会留金陵过年，离家近的本王都遣他们回家了看望家人。你乐坊的姑娘本王也交待阿森，让她们今日起不用再来，等年后再说。”
朝歌点点头，他安排的甚是妥当。
“本王还有一件事要麻烦你，我母妃差人来说为你准备了几件衣裳，让我们一起进宫取。”
朝歌嘟起嘴，想起进宫前要准备那么多礼数，进宫后要谨言慎行，不能多走一步路，多说一句话，就感到麻烦。而且许妃会不会又要提那件让陈奕离开金陵的事？她又想到那日在许妃宫殿里他们的对话，转过头认真看了看陈奕。
陈奕被突如其来灼热的目光惊讶，用手摸摸脸，“难道本王脸上有什么？”
“没，不过我回想起那日在娘娘宫殿之事感到一丝不对劲。殿下是不是把我当枪使了，故意让朝歌进宫。”她双手撑着下巴望着他，“那簪子和玉？殿下故意挑选与玉有关联的簪子是为了什么？那玉是不是与十几年前你要调查的事有关？”
陈奕拍了拍她的脑袋，“还真什么都逃不过你的眼睛，本王是想问问那玉的由来，但又不好直接开口，那日见一箱子珠宝中有一块相似的玉，便想要借此机会问问母妃。”
“既然是相似的玉，殿下何不问问送您这些宝贝之人，说不定他会知晓哪里有产这些玉，殿下也好顺藤摸瓜。”
陈奕眼睛一亮，高兴地伸手将她的头发弄乱，“方法甚好，我竟然没有想到，还是朝歌冰雪聪明。”
朝歌也邪恶地一笑，“既然我报之以桃，殿下是否要投之以李呢？”
听她的话陈奕有些意料之外，不过他还是笑着问了问，“不知什么事可以入的了你的眼，说吧。”
“大年初一的晚宴，希望殿下可以让我在皇宫殿上弹奏一曲，了却我想要一睹东朝天子真容的心。”
陈奕有些不相信，“你要去宫内？”他觉得皇宫尔虞我诈，不太适合她，但又看她如此坚定的目光，“就这么简单？”
“就这么简单！上次与姜启比试，说好了欠我一个人情，现在轮到殿下还人情的时候了。”朝歌用坚定的眼神回应他的疑惑。
“这好说，本王正愁不知送父皇什么礼物，有你的琴声，想必父皇一定喜欢，如此一来也算一箭双雕。”他故意说。
“这样算来，殿下倒还是欠我。”朝歌俏皮地说。
“嗯，算欠你，以后还有要求尽管说。不过你真的想好了，去父皇以及大臣面前献曲，随时会有些意外之事，到时候本王也没有能力相救。”他还是忍不住交待。
“能有什么意外，皇上和那些大臣能把我吃了不成？殿下就放一百个心，我这几日一定勤加练习，不给殿下丢脸。”
陈奕眯眼看她，想要从她的神情中找到些许破绽，却毫无收获。她想要进宫做什么？一定不如她所说这么简单？但他知道，如果自己不答应帮他这个忙的话，朝歌也会找别的机会进宫，而由自己引荐，好歹出什么事也可以掌控的到。
其实朝歌也不知道义父让自己在那宴会上弹奏一曲有什么目的，义父只交待了这些，说到时会宴会上自有人会指点她。
春，就要近了，新年也即将到来。
往年这个时候，朝歌都留在南山陪伴师父，但心却在影山庄想着他们都在做些什么。小昭总会上山送来一些她爱吃的东西，朝歌知道是苏烨让她送来的。
如今，师父依旧在南山，前几日寄来一封信，说南山一切都好，让她勿挂念，好生在金陵待着。她看着信，鼻头一酸，泪珠立刻滑落浸湿了信纸，字迹也变得模糊。她突然好想念师父，好想师父就在身边，就可以躲在师父怀里，和他说自己在金陵好辛苦，好想放弃，也还能听上他几句唠叨。
还好现在小昭还在身边，能够有一个人陪着说话，解闷，日子还算不太难捱。
陈奕这些日子好像有些忙碌，总不在府，不过今日他却来了月苑。
“你怎么窗户开得这么大，不是最怕冷吗？别感冒了。”他进屋，看到朝歌坐在窗口，任凭窗外的寒风呼啸，使屋内的屏障呀呀作响。
朝歌一只手伸出窗外，感受凉意。“我是在感受风，想试试能不能够抓住。”
“抓住风?”陈奕笑着走了过来，“本王倒是第一次听闻，那你抓到了没，什么感觉？”
“抓住了，但它又从指尖跑走。”她眯着眼，让风砸自己脸上，有些生疼，“嗯，舒服。”只有身体的疼痛才能让她忘却内心的痛苦。
陈奕有些惊愕，看了一旁的小昭，小昭用手势来表示小姐心情不好。于是他走上前关上了窗，“冬日的风不适合一直吹，真的会着凉。最近是不是发生了什么？”
上次探子来报，说有一个黑衣男子进入月苑，但此人速度极快，一转头就消失不见。而且前几日朝歌还去一趟乐坊，待了一个下午才回来，会不会是乐坊出事了？
她睁开惺忪的眼，“能发生什么？倒是殿下近日来忙碌，都见不到殿下的身影。”
“洪将军被父皇昭回金陵，本王去见了见他，怎么有事找本王？”
朝歌心想：洪将军回金陵？怎么没有听小昭说起，看来那丫头这几日见我伤心便没有告诉我这些消息。“倒是没有，只是到了岁末，想问问殿下是否要将王府布置布置？除旧迎新，添点喜庆。”
一直在北疆生活的陈奕，一向简单，也没想过过年还需除旧迎新，要布置一番。“一切都随你安排，本王会和阿森交待一声，其余的你交待他就行。喔，忘了和你说刘副将也来金陵了，本王今日在洪将军府上见到他。向他表明改日要正式到他府上亲自拜访感谢，他说让你也一同去。”
说起刘副将，朝歌有些心虚，担心谎言被拆穿，顿时感受到冷意，将身子往衣裳里缩，“嗯，一定去，一定去。”她转移话题，“怎么这些将军和副将都回金陵了。难道近日边境太平都无须他们守卫，还是因为岁末将军们也要回金陵向皇上复命？”
陈奕被她的想法逗乐，故意说：“如果有战事，他们即使过新年也是难以离开军营的。边境的战事情况，别人不知道，本王相信朝歌你一定知晓。”
朝歌撇撇嘴，“承殿下高看，原来朝歌有这么强我自己倒是不知道。”
陈奕忙行礼，“就说一句玩笑话还恼了，是本王错了给你赔不是。本王以为你与寻常女子不同，心系国家大事。”
朝歌听出他话里有话，“算了，我大人有大量不与你一般见识，权当殿下是夸奖了。说到国家大事，我倒听闻一个消息，听闻影山庄的少庄主与江陵郡主成婚，并且来了金陵，还要定居金陵。”
陈奕笑着说：“都夸你关系国家大事，你还要拒绝。这不，连这些事你都知道。”
朝歌给他一记白眼，“大街上的三岁小孩都知道好不好。”
“好了不恼你。本王听说太子、三哥，还有一些大臣都已经前去拜访，但都被谢之门外。”
“是吗？他们有这么大的魅力让太子殿下也去？”
“一个是天下富商，另一个是江陵郡主，强强联合，能不有魅力吗？”他也坐下，抿嘴一笑。
“那殿下也准备去吗？”朝歌故意试探，“这可是一个绝好的机会，如果他们夫妇为殿下所用，殿下便有了丰厚财力和江陵势力的支持。”
陈奕看看朝歌，笑着问：“本王要这些权势何用？”
“就算殿下瞧不上那皇位，至少可以借助他们的势力来找你那十几年前的真相。”她故意引导。
这句话说到点上，陈奕微微动容。
朝歌继续说：“听闻影山庄不仅仅是经营遍布东朝西蜀的生意，还经营着自己的消息网，知晓一些世人难以知晓的事，殿下不妨试试。”
“你倒是知道的多，不过向影山庄问问题，是要付些代价的。如果本王真问了他们，你说他们会向本王要些什么？”陈奕看着她，想从她眼中找到一些蛛丝马迹。
“听说影山庄向来只回答刁钻古怪的问题，也要些稀奇古怪的东西，这朝歌可不知，但殿下可以去试试。”朝歌却说的很诚恳。
陈奕的眉头紧锁，这的确是一个便捷却有风险的办法，如果连影山庄都不知晓那块玉的由来，这世间是不是再也没有人知道答案了？他站起望望窗外，“开春去试试吧。”
朝歌松了口气，义父交待的任务也算是完成了一半。
“今年府上一些将士也总算有机会留金陵过年，离家近的本王都遣他们回家了看望家人。你乐坊的姑娘本王也交待阿森，让她们今日起不用再来，等年后再说。”
朝歌点点头，他安排的甚是妥当。
“本王还有一件事要麻烦你，我母妃差人来说为你准备了几件衣裳，让我们一起进宫取。”
朝歌嘟起嘴，想起进宫前要准备那么多礼数，进宫后要谨言慎行，不能多走一步路，多说一句话，就感到麻烦。而且许妃会不会又要提那件让陈奕离开金陵的事？她又想到那日在许妃宫殿里他们的对话，转过头认真看了看陈奕。
陈奕被突如其来灼热的目光惊讶，用手摸摸脸，“难道本王脸上有什么？”
“没，不过我回想起那日在娘娘宫殿之事感到一丝不对劲。殿下是不是把我当枪使了，故意让朝歌进宫。”她双手撑着下巴望着他，“那簪子和玉？殿下故意挑选与玉有关联的簪子是为了什么？那玉是不是与十几年前你要调查的事有关？”
陈奕拍了拍她的脑袋，“还真什么都逃不过你的眼睛，本王是想问问那玉的由来，但又不好直接开口，那日见一箱子珠宝中有一块相似的玉，便想要借此机会问问母妃。”
“既然是相似的玉，殿下何不问问送您这些宝贝之人，说不定他会知晓哪里有产这些玉，殿下也好顺藤摸瓜。”
陈奕眼睛一亮，高兴地伸手将她的头发弄乱，“方法甚好，我竟然没有想到，还是朝歌冰雪聪明。”
朝歌也邪恶地一笑，“既然我报之以桃，殿下是否要投之以李呢？”
听她的话陈奕有些意料之外，不过他还是笑着问了问，“不知什么事可以入的了你的眼，说吧。”
“大年初一的晚宴，希望殿下可以让我在皇宫殿上弹奏一曲，了却我想要一睹东朝天子真容的心。”
陈奕有些不相信，“你要去宫内？”他觉得皇宫尔虞我诈，不太适合她，但又看她如此坚定的目光，“就这么简单？”
“就这么简单！上次与姜启比试，说好了欠我一个人情，现在轮到殿下还人情的时候了。”朝歌用坚定的眼神回应他的疑惑。
“这好说，本王正愁不知送父皇什么礼物，有你的琴声，想必父皇一定喜欢，如此一来也算一箭双雕。”他故意说。
“这样算来，殿下倒还是欠我。”朝歌俏皮地说。
“嗯，算欠你，以后还有要求尽管说。不过你真的想好了，去父皇以及大臣面前献曲，随时会有些意外之事，到时候本王也没有能力相救。”他还是忍不住交待。
“能有什么意外，皇上和那些大臣能把我吃了不成？殿下就放一百个心，我这几日一定勤加练习，不给殿下丢脸。”
陈奕眯眼看她，想要从她的神情中找到些许破绽，却毫无收获。她想要进宫做什么？一定不如她所说这么简单？但他知道，如果自己不答应帮他这个忙的话，朝歌也会找别的机会进宫，而由自己引荐，好歹出什么事也可以掌控的到。
其实朝歌也不知道义父让自己在那宴会上弹奏一曲有什么目的，义父只交待了这些，说到时会宴会上自有人会指点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