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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一章烟雨红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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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朝歌只好赔笑,但见这位姑娘气质不凡,倒是难得的女子,遂问:“敢问姑娘如何称呼,芳龄几许?家在何方?”

    那姑娘见她如此唐突,也不恼怒,倒是有些娇羞地回答:“小女林敏贞,今年十八岁,杭城人士。”

    “好好好,杭城姑娘就是温婉贤惠,知书达礼,甚懂体贴。”她故意冲着陈奕说。

    陈奕像是没有听到一样,开口对那些姑娘说:“我这小兄弟,看到各位姑娘弹琴弄曲,也想摆弄摆弄,因此前来打扰各位。”

    另一位女子年纪稍稍长,像是这群姑娘的管事。她看着眼前两位公子身着不凡,遂热情地上前:“好说好说,姑娘们让让道,让这小兄弟过过瘾。”

    陈奕又问,“这里可否有箫?”

    那位叫做林敏贞的姑娘立刻回答,“有,我给公子拿来。”她轻快地上前取了一支箫,递给陈奕。

    朝歌对林敏贞说:“敏贞姑娘,你再唱一曲杭城民歌,我们给你助兴。”

    林敏贞有些受宠若惊,“这...那小女为两位公子献唱一曲。”

    林敏贞开口歌唱,朝歌听了几句,抓住她所唱歌曲的旋律弹奏后弹琴伴奏,陈奕也开口吹箫。三种声音在西湖中悠扬婉转,引起众人停驻,侧耳聆听。

    那些姑娘才知道这两位公子原来实力如此之高,他们将琴声与箫声演奏地很好,并不喧宾夺主,而是与歌声相辅相成。

    渐渐歌声微弱,曲声也轻缓下来。

    那些姑娘掌声雷动,纷纷夸耀道,“两位公子技艺极高,甚是有幸听闻此曲。”

    朝歌笑着脸说:“还是因为敏贞姑娘唱的好。”

    敏贞姑娘却没有之前的兴致,只是微微抿嘴一笑而过。因为在歌唱之时她观察到陈奕的眼神,时不时地望向身旁这位公子。阅人无数的林敏贞,自然能够轻易地透过那看似冷淡的眼神中,发现藏在深处的丝丝心动。

    她讶异地看着朝歌,而她耳上的耳洞说明了一切。难怪这公子看着如此清秀,原来就是一个姑娘家。她之前见到陈奕宛如一见钟情的兴奋感逐渐消失,原来不过竹篮打水一场空,空欢喜一场而已。

    但林敏贞又有些许不甘心,在这杭城她虽然为一介歌姬,但普天之下多少男子为之慕名而来,她就不信他会对自己没有任何想法。

    于是她问:“敢为两位公子怎么称呼?”

    朝歌爽朗地回答:“我姓苏,这位公子姓陈,因为他排行老六你们唤他六公子,唤我苏公子就行。”

    林敏贞继续说:“听公子口音,你们是从金陵而来吧?”

    朝歌点头,“敏贞姑娘聪明。”

    “既然是远道而来的客人,何不留下来为我们姑娘指点指点,顺道尝尝咱们这儿的杭帮菜。”她邀请。

    朝歌本想答应,却被陈奕拉住,他说:“谢姑娘好意,不过我们还有要事在身,有缘再聚。”

    林敏贞微微蹙眉,第一次有人这样直接地拒绝自己。

    朝歌嘟着嘴,想到阿森还在酒楼,只好依依不舍惜别,“有缘再见。”

    陈奕在桌上放了几锭银子,遂返回自己的船,随着水波流荡,与那艘花船渐离渐远。花船上的姑娘不舍地挥着手巾,送别他们。

    “这两个公子衣着,举动都不一般,看来是大家子弟,可惜咱们没留住他们。”管事的女子用手掂量那些银子,谁都知晓她是可惜没多要一些银子。

    剩下的姑娘倒是惋惜这两位公子,好不容易见到如此俊朗且有才情的公子,本以为接下来的日子会有一点儿乐趣,如今又一触而逝了。

    不知不觉船已经靠岸,船家放下船浆,对两位说:“两位公子,已经到地了。”

    他们纷纷下船,朝歌摇摇手,作别船家,“船家,谢啦。”

    陈奕也行礼感谢。

    此时天却突然刮起大风,朝歌抬头望了望已经黑压压一片乌云的天空。

    陈奕说了一句“要下雨了”,就见几滴雨已经打落在身上,不一会儿越来越多。

    清明的雨虽细腻但雨丝极多,眼见雨势将要加大,他突然握起她的手一路狂跑。

    朝歌还没反应过来,就被拽着跑。她一路跟着他的步伐而动,瞧见他的眉目显得如此焦急,这雨难道如此可怕?

    这么轻轻一跑,心脏却急速跳动,让人有一些喘不过气来。

    他们的步伐停在一处屋檐底下,陈奕这才放开了手,甩了甩被淋湿的头发,看着眼前淅沥的雨顺着屋檐滴落在地上,溅起一朵朵水花。

    “这雨看来没那么快停,我们暂时走不了了。”

    朝歌这才从刚刚那股奇怪的神情之中缓过神来,手中还留有他的余温,有一丝尴尬地说:“是啊。”

    陈奕耳尖,听到旁边有人在叫卖油纸伞,他望了一眼着雨势,又见朝歌的衣裳有些湿,便走了过去。

    卖伞的是一位花甲老人,跟前还有许多人围着,他穿过人群,“我要两把雨伞。”掏出银子。

    卖伞的老奶奶接过银子,“可是只剩一把了,公子要不?”

    “嗯,要。”陈奕简单地说。

    那老奶奶将伞给他,“你这银子太大,我找不开。”

    “就给您了不用找,雨天早点回家,小心路滑。”陈奕很少会对外人说这么多关心的话,话一脱口,他自己也觉得有些反常。

    那老奶奶连忙感谢,陈奕却已经撑伞离去。

    朝歌看到陈奕冷着一张脸撑着一把带着花色的油纸伞,画面有些滑稽,忍不住笑起来,刚刚的尴尬一笑而散。

    “进来,我们回酒楼。”他走到她的跟前,简短地说。

    朝歌憋住笑,走进伞中,“公子从哪买来这把伞,与公子甚相匹配。”

    “有伞遮就行,哪那么多废话。”他显得没有耐心,却将手中的伞靠近朝歌,雨水从伞角,落在他的肩头。

    “那我不问伞,就问问刚刚那位敏贞姑娘。我见她算得上是倾城美貌,人也知礼仪,歌声也是好听,你觉得她怎样?”她试探地问,若他喜欢,她倒愿意做主将人家姑娘收纳入府。

    “没什么特别,那些姑娘在我眼里都一个样。”陈奕诚实地回答。

    朝歌却撇撇嘴,“公子是什么眼神?要我是男子一定会喜欢这样的女子,你看她性子温顺,气质优雅...”她掰着手指细数林敏贞的优点,被纸伞遮住视线,竟然没有看到一辆马车向他们行驶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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