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七章 出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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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爷子目光略有深意地看了我一眼，然后开口问道：“年轻人，你这是何意啊？”
我笑着答道：“没有别的意思，就是这舟车劳顿的，想在您这儿讨口水喝，还有不知您这儿有没有干粮能让我们小哥俩充充饥。”
“就这些？”老人家的眼神里透着一丝猜忌，既然我们此行是带着目的来的，目的没有达成我们又岂会善罢甘休呢。
略作思考之后，老人将门重新推开，然后也不管我们两个自己转身进了屋子，李煜傻站在一边还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儿，我在他的后背上推了一下，这家伙一个没站稳便朝屋里扑了进去。
紧随着我缓步走进屋里，这间屋子应该就是个门房，要是按照李煜所说，那之前这里就应该是迎客用的前厅大堂。
不过屋里已经空荡荡的了，只有贴墙那放着的一个木制的柜子，加上两把老式折叠椅和一张看上去有些破旧且脏的圆面桌子。
屋里的陈设直接把我们带回到了八十年代，一切都是那么的老旧，不过却充斥着年代感，让我们这些在那个年代生长起来的一代多少会有一些亲切感。
刚才跌撞着进屋的李煜是被老人给搀起的，这家伙扭转过身便冲着我吼道：“你推我干啥？”
“看你进屋太慢，帮你一把！”我很是洒脱地对他说道。
“桌上壶里有水，自己倒着喝吧，喝完了赶紧滚蛋！”老人很是不客气地说道。
李煜摆着手说道：“爷爷，我可不渴，都是这家伙事儿多。”
说着挑衅着瞪了我一眼，暗自把这个聪明一世糊涂一时的家伙鄙视了一顿，要是不说口渴能进的来屋里吗，这个傻缺连这点都没想到，以后做买卖也得被人骗。
可我也不能当中与他挑明，于是回瞪了他一眼然后笑着说道：“老人家，光有水不行啊，水饱终究不管用，您看看有没有什么吃的再给弄点！”
或许是懒得理我的小心思，老人家我那个后面一指淡淡地说道：“过了门就是厨房，我也不知道还有没有吃的，你自己去看看吧！”
我最怕的就是老人不说这句话，现在此话一出我高兴地差点没跳起来，也不管什么水不水的了，径直朝着厨房而去。
其实出了门房的门并非就是厨房，门房和正房之间还有个几平米的小院子，乍看有点坐井观天的味道，不过院子里老人种的一些植物倒是让这小院充满了生气。
麒麟掌、芦荟、君子兰这高中低档的花还真有不老少，这些倒没有引起我的注意，让我最感兴趣的是贴墙放着的用泡沫箱当盆众植的一排植物。
薄荷、田七、九层塔还有几种我叫不出名字的植物，这些植物要嘛跟中医有关要嘛就跟厨子沾边，而且上面的一些断茬还是新的，显然是有人刚摘不久，从敲门到进屋我只看到老爷子一人，那么他摘这些植物干什么，年纪大了老毛病犯了开的中药药方里有它们，当然还有另外一种可能，只不过这种可能性得需要我去验证一下。
拉开正房的屋门，一尺多高的门槛好悬没把我绊倒，高抬腿跨国，入眼的是一简单到了极致的厨房。
一多年未见的土灶，上面放着一铝制的水壶，旁边是钢制的架子，架子共分三层，最上面摆放着最简单的油盐酱醋还有一木头菜墩及厚背的菜刀，下面两层是用布帘遮着的，这就更加勾起了我的好奇心。
将布帘撩开，里面并没有什么惊喜，很是老旧的锅碗瓢盆还有筷笼，让我失望的是并没有什么残羹剩饭，无奈我只好往下面一层看，这一层摆放的是几种锅具，好久未见过的木柄的大马勺，一尺多高的大铝锅，还有两个蒸屉，蒸屉旁还放着一酱色的砂锅。
太简单了，这些东西甚至都没有一个现代家庭厨房的炊具和餐具种类要多，为了验证之前的想法，我将马勺提了起来，然后放在鼻子下面嗅了两嗅，浓郁的酱油香气外加淡淡的薄荷香。
看来老爷子从来都不用洗涤灵这样的产品来清洗锅具，不过多亏他没有这样做，要不然我可就得不到这么重要的信息了。
将马勺放回原位，就在我准备出去的时候，忽然在墙上挂着的一个藤制的篮子吸引住了我的目光。
对于这个我可是再熟悉不过了，小时候曾祖母的厨房就会挂这么一个篮子，那里面可是放着各种好吃的，那时候嘴馋总会去那里面取来吃，到后来只要一进屋我第一件事儿就是去翻篮子。
轻轻将篮子摘下，果然和儿时的记忆一样，上面蒙着一块布，布下面鼓鼓囊囊的而且筐又沉，看来放着不少好东西。
不过布掀开后我的心便跌落到了谷底，筐里躺着的并非是我想象中的点心，那里面躺着的就是一枚一枚的再正常不过的鸡蛋，要说特殊点儿吗，那就是它们都是土鸡蛋。
满心希望地钻进了人家厨房结果一无所获，我的心拔凉拔凉的，就在这时我那宝贝肚子竟咕噜噜叫了起来。
看了看炉子，里面还有点余火，我也就没客气，抄起大马勺一下子便放在了炉圈之上，用炉钩子将火挑的旺了些，然后用手勺在油坛子里舀了勺底，等锅温上来将手勺自下向上，油一遇到高温瞬间小厨房里便满是油香。
最简单的摊鸡蛋，食材简单，用料简单，火候最不简单，既要全熟又不能太硬更不能出现焦糊。
两分钟左右时间，一大盘摊鸡蛋便弄好了，我端着回到门房，正坐在那玩手机的李煜腾的一下站了起来。
提着鼻子这家伙几乎小跑着来到我近前，根本连筷子都没用，直接上手抓起一块鸡蛋便放进了嘴里。
“哥们，你做的这是鸡蛋吗，怎么入口跟吃鸡蛋羹一样，简直太嫩滑了。”李煜有些夸张地说道。
“哼，看来你小子也没吃过什么好东西嘛！”忽然坐在桌边的老人来了这么一句。
李煜一边咀嚼着一边说道：“爷爷，真的很好吃，算是我吃过的最好吃的鸡蛋了。”
老爷子将水杯往桌上一放直接朝后面走去，我端着盘子，李煜跟在我身边随着老人向正房走去，李煜小声问我：“老爷子回正屋干啥？”
虽然我隐约猜到了什么，但老爷子没动真格的我还是不敢妄作定论，所以我冲着李煜摇了摇头，示意他继续看老爷子。
真不知老人家是被李煜的那番话给激着了还是因为其他原因，与我几乎一样的动作，只不过那只握着马勺的手一直用着力，我看的真切马勺并没有接触到炉圈，也就是马勺自始至终都是悬于半空之中。
金黄色的鸡蛋在马勺里上下翻滚着，明明没放多少油，可现在那鸡蛋上却满是光泽，刚才还夸我做的鸡蛋好吃的李煜，此刻已经傻了，要不是这家伙自制力还算强，没准儿口水已经流满地了。
“把盘子端好了！”老爷子突然开口说道，而我只是条件反射将盘子一正，紧跟着一股疾风便迎面扑了过来。
就在我下意识要闪躲的时候，一股浓浓地蛋香直钻我的鼻孔，就是这么一愣神的功夫，一色泽金黄，卖相诱人的鸡蛋已经稳稳地落在了我手中的盘子里。
老爷子把马勺放好，重新把炉火压住，看都没看我们俩便朝门房走去了，此时我和李煜已经称得上心无旁骛了，完全把所有的注意力全都放在了那盘鸡蛋之上。
不用吃光是用闻和看的就已经让我们狂咽口水了，看了半天我实在有些控制不住了，便欲伸手去抓，可与我有着同样想法的还有李煜，我们的眼神在空中碰撞了一下，于是那一盘鸡蛋便在短短几秒钟之内被我们两个瓜分干净了。
春暖花开、鸟语花香我们甚至无法用语言去形容那种感觉，真的是太奇妙了，绵软的蛋体入口后竟然会有口感，可当再一口的时候就变成了嫩到极致简直可以用液体来形容的程度，咽下去之后，口中除了鸡蛋本身的香味之外竟还多了一股锅气的味道。
下一秒钟我和李煜完全没用商量，直接冲回到门房一起给老爷子鞠了一躬然后很是诚心诚意地对他说道：“老爷子，我们兄弟俩再次邀请您出山，别的不用您做，更不用您掌勺，您只需要往那一做总揽大局便可，厨房里的任何人您都有权说教，就算是我您也可以打骂，至于待遇随您老开，我们绝不讨价还价。”
“你们就不怕我就会这炒这么个鸡蛋？”老爷子突然开口问道。
这下李煜没有答话，而我则很是坚定地晃了晃头说道：“哪怕您只会这一手儿，我们也请，我们开馆子为了赚钱不假，但同时也想把我们国家的吃食发扬光大，让人们有一能够真正吃饭的地方，而不是为了聚会为了喝酒而去的地方。”
老爷子直视着我然后问道：“既然你们想开馆子肯定也都提前考察过，就算没考察随便一普通人也都知道一个饭馆最出利润的地方就是那酒，现在你说你经营的是一吃饭的馆子，我老人家怎么就这么不信呢？”
“不瞒您说，酒我们会卖，但是绝不多卖绝不卖差，我会找人专门酿酒，纯粮食酒无半点勾兑的那种，就算进酒也要绝对保证酒的品质，毕竟有些食物只有在酒的加持下才能更加凸显其味道。”我毫不掩饰地答道。
老爷子看了看我们两个，突然猛地一拍大腿，朗声说道：“这可是你们说的，千万别后悔，我老人家可不退货！”
“退货，退什么货？”李煜疑惑地看着我，完全搞不动老人家指的是什么。
我在他的脑袋上轻拍了一下然后说道：“老爷子答应了，还退什么货！”
“啊，答应了，太好了！”李煜这才反应过来，不过一反应过来便像个孩子似的又蹦又跳的。
我将他制止住，然后吩咐道：“赶紧给齐哥打电话，让他在附近找找，看有没有适合老爷子住的房子，同时在后厨弄把舒服点的椅子。”
李煜应了声便去打电话安排了，此刻门房里只剩下我和老爷子两个人，老人家笑着问道：“小子，知道我为什么答应出山吗？”
我点了点头答道：“知道，因为我的那句话，饭馆是让人吃饭的地儿而不是喝大酒的地方，美食是让人品的是让人饱腹的，而不是酒的配角。”
“好小子，不算太笨，叫什么名儿啊，看你露的那一手也有功夫在身啊？”老爷子笑着问道。
“不瞒您老人家，小子我在炊事班干过！”
“呦，看不出还是个兵娃子，因为啥退的伍啊，到年岁了，还是犯错误给开了啊！”
我没有对老人隐瞒把发生的事情说了一遍，老爷子点了点头有些感慨地说道：“是个性情中人，不过当厨子可不能有情感代入，那样会坏了菜的口味。”
我笑了笑说道：“可每一位大师却又都是性情中人，因为他们把感情加入到了菜品之中，使哪怕普通的菜品也变得不普通了起来。”
“懂得还挺多的吗，你说的没错，真正好的厨师所做的菜除了色香味意型养这六要素之外还要做出第七个要素来，那就是情，厨师力求的是让每一个吃我们食物的人最终感受到的是幸福感，这才是一名厨师真正要修炼的东西。”老爷子侃侃而谈道。
听了老人的话之后，我直接跪倒在地向上叩拜道：“多谢恩师教诲！”
老人家摆了摆手说道：“甭整这些用不着的，我没教你本事算不上你师父，要非得论顶多就是个长辈，所以这大礼用不着。”
“要的，要的，虽然您没教我本事，但却教了我该如何做一名真正的厨师，光是这一点您就受得起这一拜。”
“行吧，我也算看出来了，你小子就是一拧种，这一跪就是早晚的问题，不过你这跪也不能白跪了，以后谁要是问起你师从何人啊，你就报谢老五就成了。”
老爷子目光略有深意地看了我一眼，然后开口问道：“年轻人，你这是何意啊？”
我笑着答道：“没有别的意思，就是这舟车劳顿的，想在您这儿讨口水喝，还有不知您这儿有没有干粮能让我们小哥俩充充饥。”
“就这些？”老人家的眼神里透着一丝猜忌，既然我们此行是带着目的来的，目的没有达成我们又岂会善罢甘休呢。
略作思考之后，老人将门重新推开，然后也不管我们两个自己转身进了屋子，李煜傻站在一边还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儿，我在他的后背上推了一下，这家伙一个没站稳便朝屋里扑了进去。
紧随着我缓步走进屋里，这间屋子应该就是个门房，要是按照李煜所说，那之前这里就应该是迎客用的前厅大堂。
不过屋里已经空荡荡的了，只有贴墙那放着的一个木制的柜子，加上两把老式折叠椅和一张看上去有些破旧且脏的圆面桌子。
屋里的陈设直接把我们带回到了八十年代，一切都是那么的老旧，不过却充斥着年代感，让我们这些在那个年代生长起来的一代多少会有一些亲切感。
刚才跌撞着进屋的李煜是被老人给搀起的，这家伙扭转过身便冲着我吼道：“你推我干啥？”
“看你进屋太慢，帮你一把！”我很是洒脱地对他说道。
“桌上壶里有水，自己倒着喝吧，喝完了赶紧滚蛋！”老人很是不客气地说道。
李煜摆着手说道：“爷爷，我可不渴，都是这家伙事儿多。”
说着挑衅着瞪了我一眼，暗自把这个聪明一世糊涂一时的家伙鄙视了一顿，要是不说口渴能进的来屋里吗，这个傻缺连这点都没想到，以后做买卖也得被人骗。
可我也不能当中与他挑明，于是回瞪了他一眼然后笑着说道：“老人家，光有水不行啊，水饱终究不管用，您看看有没有什么吃的再给弄点！”
或许是懒得理我的小心思，老人家我那个后面一指淡淡地说道：“过了门就是厨房，我也不知道还有没有吃的，你自己去看看吧！”
我最怕的就是老人不说这句话，现在此话一出我高兴地差点没跳起来，也不管什么水不水的了，径直朝着厨房而去。
其实出了门房的门并非就是厨房，门房和正房之间还有个几平米的小院子，乍看有点坐井观天的味道，不过院子里老人种的一些植物倒是让这小院充满了生气。
麒麟掌、芦荟、君子兰这高中低档的花还真有不老少，这些倒没有引起我的注意，让我最感兴趣的是贴墙放着的用泡沫箱当盆众植的一排植物。
薄荷、田七、九层塔还有几种我叫不出名字的植物，这些植物要嘛跟中医有关要嘛就跟厨子沾边，而且上面的一些断茬还是新的，显然是有人刚摘不久，从敲门到进屋我只看到老爷子一人，那么他摘这些植物干什么，年纪大了老毛病犯了开的中药药方里有它们，当然还有另外一种可能，只不过这种可能性得需要我去验证一下。
拉开正房的屋门，一尺多高的门槛好悬没把我绊倒，高抬腿跨国，入眼的是一简单到了极致的厨房。
一多年未见的土灶，上面放着一铝制的水壶，旁边是钢制的架子，架子共分三层，最上面摆放着最简单的油盐酱醋还有一木头菜墩及厚背的菜刀，下面两层是用布帘遮着的，这就更加勾起了我的好奇心。
将布帘撩开，里面并没有什么惊喜，很是老旧的锅碗瓢盆还有筷笼，让我失望的是并没有什么残羹剩饭，无奈我只好往下面一层看，这一层摆放的是几种锅具，好久未见过的木柄的大马勺，一尺多高的大铝锅，还有两个蒸屉，蒸屉旁还放着一酱色的砂锅。
太简单了，这些东西甚至都没有一个现代家庭厨房的炊具和餐具种类要多，为了验证之前的想法，我将马勺提了起来，然后放在鼻子下面嗅了两嗅，浓郁的酱油香气外加淡淡的薄荷香。
看来老爷子从来都不用洗涤灵这样的产品来清洗锅具，不过多亏他没有这样做，要不然我可就得不到这么重要的信息了。
将马勺放回原位，就在我准备出去的时候，忽然在墙上挂着的一个藤制的篮子吸引住了我的目光。
对于这个我可是再熟悉不过了，小时候曾祖母的厨房就会挂这么一个篮子，那里面可是放着各种好吃的，那时候嘴馋总会去那里面取来吃，到后来只要一进屋我第一件事儿就是去翻篮子。
轻轻将篮子摘下，果然和儿时的记忆一样，上面蒙着一块布，布下面鼓鼓囊囊的而且筐又沉，看来放着不少好东西。
不过布掀开后我的心便跌落到了谷底，筐里躺着的并非是我想象中的点心，那里面躺着的就是一枚一枚的再正常不过的鸡蛋，要说特殊点儿吗，那就是它们都是土鸡蛋。
满心希望地钻进了人家厨房结果一无所获，我的心拔凉拔凉的，就在这时我那宝贝肚子竟咕噜噜叫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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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简单的摊鸡蛋，食材简单，用料简单，火候最不简单，既要全熟又不能太硬更不能出现焦糊。
两分钟左右时间，一大盘摊鸡蛋便弄好了，我端着回到门房，正坐在那玩手机的李煜腾的一下站了起来。
提着鼻子这家伙几乎小跑着来到我近前，根本连筷子都没用，直接上手抓起一块鸡蛋便放进了嘴里。
“哥们，你做的这是鸡蛋吗，怎么入口跟吃鸡蛋羹一样，简直太嫩滑了。”李煜有些夸张地说道。
“哼，看来你小子也没吃过什么好东西嘛！”忽然坐在桌边的老人来了这么一句。
李煜一边咀嚼着一边说道：“爷爷，真的很好吃，算是我吃过的最好吃的鸡蛋了。”
老爷子将水杯往桌上一放直接朝后面走去，我端着盘子，李煜跟在我身边随着老人向正房走去，李煜小声问我：“老爷子回正屋干啥？”
虽然我隐约猜到了什么，但老爷子没动真格的我还是不敢妄作定论，所以我冲着李煜摇了摇头，示意他继续看老爷子。
真不知老人家是被李煜的那番话给激着了还是因为其他原因，与我几乎一样的动作，只不过那只握着马勺的手一直用着力，我看的真切马勺并没有接触到炉圈，也就是马勺自始至终都是悬于半空之中。
金黄色的鸡蛋在马勺里上下翻滚着，明明没放多少油，可现在那鸡蛋上却满是光泽，刚才还夸我做的鸡蛋好吃的李煜，此刻已经傻了，要不是这家伙自制力还算强，没准儿口水已经流满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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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爷子把马勺放好，重新把炉火压住，看都没看我们俩便朝门房走去了，此时我和李煜已经称得上心无旁骛了，完全把所有的注意力全都放在了那盘鸡蛋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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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暖花开、鸟语花香我们甚至无法用语言去形容那种感觉，真的是太奇妙了，绵软的蛋体入口后竟然会有口感，可当再一口的时候就变成了嫩到极致简直可以用液体来形容的程度，咽下去之后，口中除了鸡蛋本身的香味之外竟还多了一股锅气的味道。
下一秒钟我和李煜完全没用商量，直接冲回到门房一起给老爷子鞠了一躬然后很是诚心诚意地对他说道：“老爷子，我们兄弟俩再次邀请您出山，别的不用您做，更不用您掌勺，您只需要往那一做总揽大局便可，厨房里的任何人您都有权说教，就算是我您也可以打骂，至于待遇随您老开，我们绝不讨价还价。”
“你们就不怕我就会这炒这么个鸡蛋？”老爷子突然开口问道。
这下李煜没有答话，而我则很是坚定地晃了晃头说道：“哪怕您只会这一手儿，我们也请，我们开馆子为了赚钱不假，但同时也想把我们国家的吃食发扬光大，让人们有一能够真正吃饭的地方，而不是为了聚会为了喝酒而去的地方。”
老爷子直视着我然后问道：“既然你们想开馆子肯定也都提前考察过，就算没考察随便一普通人也都知道一个饭馆最出利润的地方就是那酒，现在你说你经营的是一吃饭的馆子，我老人家怎么就这么不信呢？”
“不瞒您说，酒我们会卖，但是绝不多卖绝不卖差，我会找人专门酿酒，纯粮食酒无半点勾兑的那种，就算进酒也要绝对保证酒的品质，毕竟有些食物只有在酒的加持下才能更加凸显其味道。”我毫不掩饰地答道。
老爷子看了看我们两个，突然猛地一拍大腿，朗声说道：“这可是你们说的，千万别后悔，我老人家可不退货！”
“退货，退什么货？”李煜疑惑地看着我，完全搞不动老人家指的是什么。
我在他的脑袋上轻拍了一下然后说道：“老爷子答应了，还退什么货！”
“啊，答应了，太好了！”李煜这才反应过来，不过一反应过来便像个孩子似的又蹦又跳的。
我将他制止住，然后吩咐道：“赶紧给齐哥打电话，让他在附近找找，看有没有适合老爷子住的房子，同时在后厨弄把舒服点的椅子。”
李煜应了声便去打电话安排了，此刻门房里只剩下我和老爷子两个人，老人家笑着问道：“小子，知道我为什么答应出山吗？”
我点了点头答道：“知道，因为我的那句话，饭馆是让人吃饭的地儿而不是喝大酒的地方，美食是让人品的是让人饱腹的，而不是酒的配角。”
“好小子，不算太笨，叫什么名儿啊，看你露的那一手也有功夫在身啊？”老爷子笑着问道。
“不瞒您老人家，小子我在炊事班干过！”
“呦，看不出还是个兵娃子，因为啥退的伍啊，到年岁了，还是犯错误给开了啊！”
我没有对老人隐瞒把发生的事情说了一遍，老爷子点了点头有些感慨地说道：“是个性情中人，不过当厨子可不能有情感代入，那样会坏了菜的口味。”
我笑了笑说道：“可每一位大师却又都是性情中人，因为他们把感情加入到了菜品之中，使哪怕普通的菜品也变得不普通了起来。”
“懂得还挺多的吗，你说的没错，真正好的厨师所做的菜除了色香味意型养这六要素之外还要做出第七个要素来，那就是情，厨师力求的是让每一个吃我们食物的人最终感受到的是幸福感，这才是一名厨师真正要修炼的东西。”老爷子侃侃而谈道。
听了老人的话之后，我直接跪倒在地向上叩拜道：“多谢恩师教诲！”
老人家摆了摆手说道：“甭整这些用不着的，我没教你本事算不上你师父，要非得论顶多就是个长辈，所以这大礼用不着。”
“要的，要的，虽然您没教我本事，但却教了我该如何做一名真正的厨师，光是这一点您就受得起这一拜。”
“行吧，我也算看出来了，你小子就是一拧种，这一跪就是早晚的问题，不过你这跪也不能白跪了，以后谁要是问起你师从何人啊，你就报谢老五就成了。”